「我說他想害死我們，沒說他『要』害死我們。『『」骨大的雙手撐到身前，掌心向上像抽筋似的抓了抓，一副要抓狂的姿勢。
不過說完之後，他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抬手敲了敲腦袋，喃喃道：「不是『想』害我們，也不是『要』害我們，而是他的這個舉動，有可能會讓我們險入一個危險的境地。」
張啟帆引誘紫金骷髏的時候，隱藏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如果這個世界是有『人』在控制的，那控制這個世界的人就是『管理員』。
紫金骷髏如果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對整個系統而言，他們就變成了『病毒』，很可能會被『管理員』清除。
張啟帆的隱瞞，把他們置入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管理員』，那他們隨時都會面臨著被『刪除』的可能。
可是，就算知道會有被『刪除』的危險，他們會放棄獲知真相的機會嗎？
絕！對！不！會！
能成為悼亡之主的，無一不是心志堅韌，充滿冒險精神之輩，他們不會允許自己被虛幻的東西蒙蔽。
如果不知道還好，否則，就算會有凶險，他們也會奮力的尋找真相，即使被更高的存在抹殺，也會在所不惜。
張啟帆自己就是一個世界之王，所以很清楚這些頂級存在的桀驁。
所以骨大剛才憤怒的是張啟帆隱瞞關鍵信息，而不是這種置他們於險地的舉動。
得知自己是一個幻境裡的虛擬生物。的的確讓人很難以接受，骨大和骨二走到遠離張啟帆的位置，蹲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交流。
因為靈魂聯繫的緣故，嘴巴張合只是本能動作，並不會發出聲，看上去無比的詭異。
張啟帆默默的看著兩具紫金骷髏的交流，心裡無悲無喜，十分平靜。
他無法預測接下來情況會怎麼變化。這兩具紫金骷髏會有什麼舉動？是接受不了事實，要和他戰鬥到底？還是接受了事實，讓到一邊不再與他為敵。讓他有時間去破解這個幻境。
不管對方做出什麼選擇，張啟帆都無所謂，任何破解的過程，都是不斷尋找漏洞。不斷嘗試的過程。紫金骷髏這裡突破不了，再找下一個漏洞就是了。
越到後期，這些虛擬人物的智慧就越高，總有某一個會被張啟帆突破。
而這些敵人都是消滅了一波才會出現另一波，如果某一波敵人採取合作態度，張啟帆就不需要擊殺他們，下一波敵人就永遠不會出現。
這應該算是某種形式上的『卡怪』了吧。
過了足足兩個小時，兩具紫金骷髏才從地上站起來。似乎是已經商量完畢。
張啟帆也暗暗提高警惕，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兩個。等著他們說話。
骨大和骨二也看著張啟帆，不知道是在組織詞語，還是在思索什麼，好半天骨大才說口說到：「你有辦法可以幫我們，對吧？」
幫你們？張啟帆愣了愣：「幫你們什麼？」
「帶我們離開這個虛幻的世界。」骨二接口說到，他的語氣顯得悶悶的，情緒很低落。
換作是任何人，突然聽到自己的世界是虛假的，自己人是一個虛擬出來的生命，恐怕都會瘋掉。單單情緒低落已經是心志很堅韌了，不愧是悼亡之魂。
如果不是因為靈魂共享，他們根本不可能相信這種荒謬的說法。
張啟帆心念電轉起來，怎麼把一些虛擬的生物帶到真實世界呢？
思索了一會，張啟帆說道：「我沒辦法把你們從一個虛擬的世界帶出去，因為你們本來就是不存在的。」
雖然早就猜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無論是骨大還是骨二，都異常的失望，明顯可以看到他們挺拔的骨架微微朵拉了下來。
就啊，他們本來就是虛幻的，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真實世界呢？
「但是……。」張啟帆接著說到。
骨大骨二精神陡然一振眼眶中光芒大盛，緊緊的盯著張啟帆。
「不知道你們對生命和存在是怎麼理解的呢？」張啟帆突然話題一轉。
全神貫注的的骨大骨二頓時想吐血，怎麼理解生命和存在？這不是他們現在所關心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能以後再說嗎？先說說『但是』吧。
可惜，現在場上掌握主動的並不是他們，無奈的只好配合。
骨大說到：「生命指的是我們現在的軀體和靈魂嗎？」
骨二說到：「永生不死就能永恆存在。」
張啟帆搖搖頭：「你們本來就沒有軀體和靈魂，只要萬靈之棺關閉，你們就不存在了。只有記憶才是屬於你們的，保持記憶永存，才能永生不死。」
骨大骨二歪歪頭，似乎有些理解不了張啟帆的話。
「比如說，我把你們的記憶抹去，那麼現在這兩具骨架還能叫骨大骨二嗎？何果，你們的靈魂在一個密封的空間被擊碎，靈魂能量重新孕育出靈魂之火，這些靈魂之火都是你們的靈魂所孕育出來的，但它們能叫骨大骨二嗎？」
「代表我們的不是我們的軀體和靈魂，而是我們的記憶？」骨大骨二好像有點明白了。
「向我奉獻靈魂，我會把你們的所有記憶凝煉成一個烙印，等
我離開這個幻境後，會在現實世界中創造兩個靈魂，把你們的烙印銘刻上去，這就等於把你們帶出這個世界了。」
想把他們的記憶鉅細無遺的讀取，自然需要最深層的靈魂聯繫才行。
骨大骨二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做出了決定：「好。」
……
與骨大的靈魂共享，並不是只讓骨大相信這裡的虛幻的，張啟帆也可以通過骨大，瞭解了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
比如不斷出現與他戰鬥的那些敵人的來歷。
根據骨大骨二的記憶，『扎克』一直都是他們的敵人，兩個相鄰的不死勢力，不停發展壯大，最後理所當然的產生了衝突，臣服與毀滅成了失敗一方唯一的選擇。
如果骨大骨二都是『扎克』曾經的敵人，那之前出現的那些敵人，會不會也全都是『扎克』成長過程中所碰過的敵人呢？
因為他們不是同時出現的，所以才會一波一波的刷新。也是因為敵人都是有歷史依據的，所以才會數量和實力才會起伏不定。
難道這個幻境存在的目的，就是讓自己重新經歷過一次『扎克』的人生，走一遍他的成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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