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張啟帆向為首的羽翼人問到。
「回永生之神，沐，我叫沐。」叫做沐的這個羽翼人飛在前面帶路，聽到張啟帆的詢問，他側過了半個身體，用側面對著張啟帆，一邊彎腰欠身，一邊應到。
從這個小小的動作，張啟帆就看出了很多東西。這是一個沒有歷史的物種，他是樹人用人類為藍本，不知道結合了哪一種生物，所創造出來的新物種。
禮儀，道德之類的東西，不應該存在於他們的認知裡。
可是本來應該很蒙昧的一種生物，卻在回話的時候，儘管姿勢不方便，也要側過身體，這明顯是一種禮儀，而不是本能。
誰教授了他們這些禮儀？
「你的名字，是誰賜予你的？」張啟帆很有技巧的問到。
「神，精靈之神。」沐眼睛閃過崇拜的光芒，似乎得到精神之神賜名，對他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榮譽的事情。
「你的語言呢？也是你的神傳授給你的嗎？」張啟帆問到。
「是的。」沐很快的點點頭。
顯然，這些羽翼人之所以擁有了語言和禮儀，全是由樹人給他們灌輸的，如果不是樹人閒得太無聊，那就是這種生物，是它重點培養的物種。
那為什麼他們會失去與樹人的聯繫呢？真的是因為五年前那場地震，導致樹人的意識受損，所以才無法回應他們的呼喚？
如果真的是樹人的意識受損。那麼這裡的物種，為何還保持著如此欣欣向榮的生命力呢？
要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星球。巴納德恆星掛在天空，釋放的亮度卻比地球上看月亮還不如。這種光度，根本不可能催生植物進行光合作用，無法從中獲取能量。
也就是說，樹人是有別的能量來源的，比如地熱。那地面上的這些樹木，完全是沒有存在意義。至少不是為了獲取能量。
所以，如果不是有意識的控制的話，這些植物根本不可能長出地面。
樹人的意識還在。卻無法回應它所培育的物種，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突然間，樹叢中飛起了一頭烏鴉一樣的生物，悠悠然的從他們的隊列旁飛過。一直飛出了幾公里外。才落回樹眾中。
張啟帆向沐問到：「這種生物，有名字嗎？」
沐不解的愣了愣，之前又不是沒有飛鳥走獸之類的在天空或地面經過，可是張啟帆卻從不詢問，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只飛鳥來了呢？
但他還是應到：「這是寒號鳥，天氣轉涼的時候，它會不斷的號叫。」
張啟帆在力神的駕駛艙裡，不經意的撇撇嘴。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這種生物怎麼一點生氣也沒有。」
切進通訊頻道，張啟帆就直接命令到：「提高戒備。這裡有偽裝成鳥類的偵察機器人。」
藍山所用的這種偵察機器人，主要技術是來源自赫茲人，以現在的人類科技，是無法看穿這種偽裝技術的。
因為張啟帆駕駛的是人類製造的點金號，所以操控人員大搖大擺的把偵察烏鴉從旁邊飛過，近距離偵察，也不擔心會被看破。
可惜，他們碰到的不是正常的人類，而是一群對生命氣息非常敏感的巫妖和他們的製造者。
隔著幾十米遠，張啟帆就感應到，那只偵察烏鴉的身上一點生氣也沒有，除了不死生物，估計就只有人造機器，才沒有生氣了。
「日納瓦號，搜尋星球軌道，還有衛星，看看有沒有人造物存在。這種偵察機器人，我辯認不出型號，可能不屬於人類科技，所以直接用能量掃瞄，查看能量反應。」張啟帆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如果不是人類的科技，那造物的外型就不一定幾何形狀的了，可能是一塊隕石，一條河流，一團雲彩之類的。
但無論任何造物，只要運轉，就會具備能量反應。除非把能量反應屏蔽，否則都可以用能量探測器探測出來。
而且，即使屏蔽，也會在探測器中形成一片能量黑幕。一大塊背景中，別的地方都有能量反應，只有這裡沒有，鬼都知道有問題。
日納瓦號用最快的速度，繞著巴二星轉了一圈，反饋回來信息：「沒有任何異常發現。」
這個時候，力神和點金號剛剛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山谷邊緣。
從點金號上面往下看，那根本不是一個山谷，而是一個隕石坑。只是隕石坑範圍比較大，還被大量的植被所覆蓋，如果不是站到了環形山的上面，很難發現這是一個由撞擊所形成的地形。
距離近了，點金號不停的全息掃瞄下，再次有了新的發現：「長官你看。」
施奈德把全息圖標記了一下，推送了過來。只見在隕石坑的中心，一道筆直的空洞斜插進地底二十多公里的深處，空洞的頂端還有強烈的能量反應。
全息掃瞄沒能把短弩突擊艦也掃瞄出來，也不知道是艦體屏蔽了掃瞄，還是有別的原因。但只看那條筆直的空洞，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天然的災難。
天然的隕石，不可能撞出這樣的空洞，倒像電磁炮從高空轟出來的。
指著隕石坑中心的位置，張啟帆問到：「你們去過哪裡嗎？」
沐搖了搖頭：「去過，但進不去，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了洞口。」
「那是邪靈的結界而已。」張啟帆說到，語氣有些黯然，他又在忽悠人了。
「什麼？！」沐倒是被這句話嚇了一大跳。邪靈在他們的聖地打穿了一個洞，還設立了結界？那他們的神呢？
跟來的所有羽翼人都臉色劇變，紛紛抽出自己的武器，刷的張開翅膀，爭先恐後的往隕石坑中心飛去。
力神輕輕一揮手，早就藏在手腕裡的一顆液態金屬甩出去，砸得到最後一位羽翼人的身上，直接沾到他的背後。
羽翼人疑惑的回頭望了一眼，沒發現是什麼東西砸自己的，只看到身後毫無動作的力神。
他不解的眨眨眼睛，然後就轉頭繼續往前飛去。這個時候，主神的安危才是排他們注意力中的第一位。
液態金屬悄無聲息的在羽翼人的身後攤成一片薄薄的甲片，像是他衣服的一部份，即使是別人從背後發現，也不會看出那是一團亡靈的化身。
謝謝08a，飛行acv，12年2012幾位大爺的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