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欒馳眼中,低等的性|感才等同於肉,女人不見得要靠一脫才能成名。
求而不得,色而不yin,這才是他一貫的準則。
否則,他也不會一直將夜嬰寧的身體保留著,只看不吃這麼多年。那種強迫自己壓下衝動的滋味兒,絕非每一個男人都能忍受。
「為什麼不行?就連在魯西永,你都沒拒絕過我,我記得那是你跟我吵得最凶的一次。」
欒馳根本沒有發怒,甚至一臉平靜,但越是這樣,他眼底的情緒就越顯得壓抑,似乎隨時都能醞釀出黑色風暴來。
「我……」
夜嬰寧的手心都是汗,她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從來不知道欒馳竟會給人如此大的壓力,他甚至比自己還要年輕,可這股懾人的氣質居然讓她不寒而慄!
「怎麼,才半年時間,你就愛上別人了?讓我猜猜,是誰。」
語氣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欒馳伸出手,輕輕托起夜嬰寧的下頜,只微微施力,她便不得不與他四目相對。
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她躺他坐,都是衣衫不整。
「周揚?他敢當眾和我動手,自然是有底氣,我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牌……」
欒馳用指腹摩挲著夜嬰寧的臉頰,明明是繾綣的動作,卻很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不等說完,他又飛快
地搖頭,否決了這一猜測,自言自語道:「他那樣的性格,怎麼能入得了你的眼?我已經把你的胃口養刁了,不是非同一般的男人,根本降不住你。」
眼看他就要一個個排除可能的人選,夜嬰寧心若擂鼓,臉色煞白,欒馳那樣猴兒精,紙包不住火,她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拖延時間。
一手撐地勉強坐直身體,一手拎著衣領,夜嬰寧艱難啟聲道:「欒馳!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一走就是大半年,留我一個女人在中海獨自面對這些破爛事兒,又憑什麼現在對我橫加指責?」
一開始,她是故意讓自己說得可憐些,誰知一開口,滿心委屈徹底浮上來,到最後夜嬰寧已經沒有半分作假,眨眼間淚濕於睫。
欒馳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夜嬰寧居然有膽量大聲質問自己,他當即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你去做你的英雄,去做你的孝子賢孫!你幹什麼回來,我根本不稀罕!我……」
夜嬰寧越說越氣,是真的動了怒,眼眶裡淚珠滾動,但卻拚命忍著不讓它落下來,直直瞪著欒馳,一句句連聲控訴著他。
他根本就是她的無妄之災,命中劫難!
原本,從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模特,重生為豪門千金兼知名設計師,聽起來是多麼令人艷羨的一件事。
可偏偏,從天而降一個情|
人,欒馳的存在,打破了夜嬰寧全部的平靜!
就在她情緒激動到無以復加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欒馳猛地將她再一次按倒在榻榻米上!
他的動作雖然不乏溫柔,但力道也很重,令她無法逃脫。
「不……」
夜嬰寧想喊,但是欒馳早已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不給她任何喘息尖叫的機會。
用力地咬著她甜美的唇,尖銳的刺痛感傳來,欒馳是真的在咬人!
「你不稀罕?!可我稀罕!我偏要這麼做!誰也管不了我!」
語氣裡有著平日裡一貫的囂張跋扈,欒馳一邊噬咬著夜嬰寧,一邊將手搭上她的腰。細而軟的小|腰兒被緊緊扣在掌中,幾乎被他拗斷。
夜嬰寧的力氣完全不足以同憤怒中的欒馳抗衡,她嗚咽著想要遮擋住胸前,但他打定主意不讓她好過。
「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兩個誰也離不開誰,從前你又不是沒逃過,最後如何……」
欒馳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像是在施咒一般。
「……還不是只能乖乖回到我身邊?」
他得意至極,狂妄地笑起來,呼吸落在她的耳畔,魅惑,性|感,又恐怖。
兩人之間的孽緣持續已久,夜嬰寧也經歷了排斥、反抗、沉默、認命等一系列情感波動,欒馳愛她,逼她,哄她,騙她,使用了
他能想到的全部招數,終於將她培養為最乖巧的情|人。
沒想到的是,這樣的她死了,另一個女人成了現在的她!
欒馳的話,在夜嬰寧心頭重重一擊,讓她不得不認清現實——要麼,將全部真|相告訴他,讓他接受情|人已死的事實;要麼,繼續虛以委蛇,得到他的愛,也等於得到他的庇佑。
這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都不是最好的,她只能兩相權衡取其輕。
見夜嬰寧皺眉不語,欒馳並未猜到她的心理,只當她被自己的話嚇得不敢再掙扎,於是愈發得意,扯落她手裡的衣料。
「這次,我要好好看看你……」
欒馳是第一個見過她身體的男人,也是第一個發掘出她擁有名器秘密的男人,正因為如此,他才一直把最好的留在最後。
欒馳已經制服了夜嬰寧,於是並不著急將她全都脫|光,他一向喜歡征服的過程,猶如一位開疆拓土的帝王,傲視著屬於他的所有物。
「這是……」
左腿上的一處淺紅痕跡令欒馳臉上的淺笑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當然看得出來那是什麼,所以才更加憤怒!
顯然,這是男人留下來的!
夜嬰寧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當即也陷入了恐慌,這是寵天戈昨夜極度縱|情時不小心弄出來的。
「呵,沒想到啊
,那男人居然還能……」
欒馳冷笑連連,眉頭皺了一下又舒展開,向夜嬰寧厲聲問道:「他不是不能那個了嗎?」
她愣了兩秒,飛快地衝他眨了眨眼睛,不答反問道:「欒馳,你怎麼知道?!」
一時間,某種可怕的答案在腦海裡靈光一閃,夜嬰寧的心猛地懸起,難道說……
不,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實在太可怕了!
種種猜測,瞬間在夜嬰寧的腦海裡飛逝而過,話已出口,她再無收回的餘地。
欒馳並不急著回答她,只是隨手撩起她垂落的一縷髮絲,輕輕纏在指間,很有耐性地把|玩著。
斜睨著臉色愈發慘白難看的夜嬰寧,沉默了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欒馳終於輕笑著出聲。
他鬆開手,閒閒地一扯嘴角,也學著她方纔的樣子反問道:「怎麼,你心疼他了?」
欒馳的話,無異於是一種默認。
夜嬰寧徹底愣住,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嘴唇翕動幾下,還是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欒馳,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她顧不得全身的狼狽,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雙眼圓瞠,死死盯著他。
欒馳笑意更深,反手扣住夜嬰寧的手腕,攥在手中。
他絲毫沒有被她的問話嚇住,口中似雲淡風輕地回答道:「我不在中海,我
總要走得放心才行。自然,也要動一點兒小心思。」
另一隻手一指自己的太陽穴,欒馳無比得意,看來,周揚果然暫時失去了男人能力,而他也將一切歸結為心理原因,沒有絲毫懷疑。
「原來……原來那晚你是故意的……」
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抽走,夜嬰寧一聲歎息,癱坐在原地,口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