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光全都被身上的男人遮擋住,夜嬰寧吃力地瞇眼細看,原來,他手心裡握著兩塊冰,還黏著幾片玫瑰花瓣兒。
晶瑩冰涼中點綴著幾抹紅艷,看上去格外新鮮嬌|嫩。
她有些頭皮發麻,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他、他什麼意思?!
寵天戈更喜歡只做不說,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更願意用行動去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瘋了!別用你髒手碰我……啊!」
她自然掙扎不已,喘|息尖叫,天知道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他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一手按住她來回踢打的小腿兒,往下一拉,調整好彼此的角度,順勢就將嘴唇貼了過去。
冰,冰冰涼;燙,滾燙燙!
一口氣卡在喉嚨深處,上不來下不去,夜嬰寧只覺得眼前一花,似有白光閃過,接著,她就幾乎完全不能再思考了。
「唔……」
她發出無助的哽咽,下意識地將頭向上仰去,一頭長髮還有些微濕,散亂在頸後胸前,髮絲隨著身體輕微的動作來回摩擦肌膚,像是一條條滑溜溜的小蛇在她週身遊走。
他狠狠咂了咂嘴,依舊用沉重的身軀壓著夜嬰寧,半晌,寵天戈才眨眨眼,吐出一口熱氣,沙啞著開口道:「我真恨不得愛死你……」
這情話露骨,卻真實
不做作。
夜嬰寧渾身軟綿綿使不上力氣,沒來由地一陣發虛,懸在半空的兩條腿幾乎沒了知覺。
「剛在酒吧看你臉色懨懨,還以為你這幾天被搾乾了呢。」
她稍稍側身,給寵天戈勻出些位置來,這矮榻本就不寬,兩個人躺在上面擁擠,卻也親密。
斜睨了他一眼,夜嬰寧伸出手指,在寵天戈堅實的胸前輕輕戳了一下,又飛快地收回手。
男色當前,只看不摸,豈不是虧本?
他口中立即「嘶」了一聲,像是受不住似的發出低吟,見她只是蜻蜓點水般觸碰了一下,不禁有些急躁的惱怒起來,可又不好求她繼續撫|摸自己。
「你欠收拾了是不是?誰被搾乾,說清楚一點兒!」
說罷,寵天戈懲罰似的一勾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夜嬰寧只得連聲討饒。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自己天天上頭條,還不許我說!」
她不自覺地向他撒起嬌來,氣喘吁吁,又逃不開他的手,扭來扭去,最後還不是扭到他懷裡,反而惹得寵天戈呼吸更重。
「還不是吃醋。」
他有幾分得意,看來,她還是在乎的,只是嘴上逞強罷了。
夜嬰寧見好就收,並不過多地辯白,他怎麼認為都好。再說,聰明女人才會只愛一分,卻讓男人以為她愛自己十分。
都是一群既自大又張狂的雄性生物呵!她暗暗冷笑。
「你今晚……」
想了想,夜嬰寧還是咬咬嘴唇。
他,難道是在防備她?
「我不想在你沒離婚的時候要你,雖然這對我來說,忍得太辛苦了一點兒。」
寵天戈立即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歎了口氣,閉眼無奈道:「你當我是死人沒反應?我難受得都要死了……」
他有他的考慮,他的名聲,在中海市總歸是壞透了,礙於寵家的勢力,和他一貫的鐵血手腕,沒人敢當面說什麼,最多背後嚼嚼舌根。
但她不同,夜昀只不過是一介商人,夜家再有錢也抵不住官員家庭。加上若有有心人將她和欒馳那些破爛情事抖落出來,夜嬰寧就算是在這個圈子裡徹底被貼上了標籤。
寵天戈不想讓事情走到那一步,就算是現在有人跳出來,他也敢對天發誓,他沒碰過夜嬰寧,她還是乾乾淨淨的,沒有做過真正背叛過丈夫的事。
他難得喜歡一個人,他能給的不多,她不缺錢,不缺名,不缺優渥的生活。
她可以得到他最純粹的寵愛和關心,只是永遠也做不了寵太太……
聽老爺子身邊的生活秘書說,傅家的小孫女兒,就快回國了。
是,叫錦涼吧,據說在國外長大,只每年春節時飛回中海與
家人團聚。
陌生的名字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寵天戈驀地心頭泛起淡淡惆悵,長輩催了他許多年的婚事,他一拖再拖,如今怕是不好再推遲,何況,對方又是傅家。
「聽說唐小姐的商演出場費,翻了十倍還不止。」
夜嬰寧眼波流轉,輕輕咬著右手食指,笑得極甜,心頭卻算得飛快,十倍,豈不是露個面便有近百萬,真是羨煞旁人!
不想,聽到她的話,寵天戈拉回思緒,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將夜嬰寧再一次徹底壓在身|下,抱在懷裡。
「她對我又不是真心,既然要錢,那就給她。今晚,別再提她了……」
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消逝在他灼燙的深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