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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婚禮偶遇 文 / 醉時眠

    浴室小插曲將夜嬰寧殘存的困意全部打消,而正在開車的寵天戈則心情大好,哼著曲子,不時轉過頭看她幾眼。

    白色的套裝,心形的領口設計,得體大氣中又顯得很輕快調皮。

    見了她幾次,寵天戈發現,雖然夜嬰寧是珠寶設計師,但她身上的首飾卻並不多,最多只是用不同顏色款式的項鏈來搭配所穿的服裝,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

    聯想起上次她去商場看珠寶,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買,寵天戈不禁又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她到底想要什麼?

    論家境,論財富,論地位,論容貌,她幾乎擁有令其他女人艷羨的一切。

    他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來,她在有意縱容自己,甚至是容忍他的所作所為。

    面對生活,一個女人忽然迸發出驚人的忍耐力,只會因為兩個原因,要麼想得到,要麼怕失去。

    一時間,夜嬰寧,以及她的過往,在寵天戈的心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一個小時後,兩人趕到了婚禮現場。

    結婚的確實是寵天戈認識多年的發小,新郎家中是做海藻生意的,女方則是出身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男方家想得很周到,這次婚禮並沒有過分炫富,免得讓娘家人吃不消,就連邀請的客人也不多,都是普通親友。

    雖然刻意低調,但整

    個婚禮的現場佈置得卻極為用心:荷蘭空運的新鮮花束,巨幅的婚照相框上鑲嵌有88顆施華洛世奇水晶,每一張白色的長桌上都擺放著粉色的鬱金香和香檳。因為新娘是基督徒,所以整場婚禮都是西式風格,婚禮地點就設置在教堂外的草坪上。

    走在草坪上,夜嬰寧看著四周的鮮花和綵球,似乎也受到了這股lang漫氣息的感染,不禁出聲道:「真是好久都沒參加婚禮了呢。」

    一邊的寵天戈忽然駐足,挑眉道:「沒記錯的話,你不是半年前剛結婚嗎?」

    想到她和周揚貌似分開睡,尤其後者還經常在部隊生活,寵天戈不禁萌生出一股奇異的念頭,三分吃驚,三分竊喜,三分不解,再加上一分期待。

    話一出口,夜嬰寧也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幸好,寵天戈的心思還放在她和丈夫分居這件事上,沒有過多留意。

    「咳咳,我發現你和……」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慮,按理來說,結婚不到一年,正是夫妻二人蜜裡調油的時光,怎麼會分房而居?!

    寵天戈的話尚未說完,就看遠處一陣喧鬧,伴娘們簇擁著新娘走過來,年輕些的賓客們全都圍上去。原來,是等著新娘拋手捧花,看誰好運氣能夠接到。

    夜嬰寧連忙向旁邊的位置挪了挪,扭

    頭沖寵天戈笑笑,「咱們騰出地方來,我都結婚了,就不湊這熱鬧了……」

    不等她轉過臉去,忽然,一道弧線從空中劃過來,不偏不倚,那束白色的捧花正落在夜嬰寧的腳邊。

    她一驚,再抬起頭,四周已經湧過來無數道視線,有遺憾有好奇,似乎都想看看,是哪位在場的女士有這份好運氣,能夠得到新人的祝福,早日找到心中所愛。

    「我……」

    夜嬰寧稍顯無措,剛要向寵天戈投去求助的視線,不想,就在對面的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嬌俏的聲音來。

    「寧寧姐?!真的是你?你也在這兒?!」

    聲音裡透著驚訝,夜嬰寧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堂妹夜瀾安,而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正是一臉古怪表情的林行遠。

    盛裝打扮的夜瀾安似乎褪去了女孩兒的青澀和稚嫩,淺紫色小禮服在身的她此刻儼然有幾分女人的嫵媚,林行遠亦是正裝在身,白色的襯衫外套了一件淺灰色的西裝馬甲,一眼望去十分俊朗灑脫。

    原來,新娘的父親曾經給出國留學的夜瀾安寫過教授推薦信,算是一個大人情,所以她今日特地帶著男朋友前來祝賀,也是趁機獻上一份厚禮表表心意。

    「真沒想到,天寵的寵總也在,你們……是一起來的?」

    狐疑的眼光不停地來來往往於

    寵天戈和夜嬰寧的臉上,夜瀾安雖然剛剛回國不久,但畢竟出身在商人世家,平時跟父母出席宴會,耳濡目染,中海市的有錢人,她也認識個七七八八。

    所以,夜瀾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辨認出,此刻,站在堂姐夜嬰寧身邊的這個高大的男人,就是天寵集團的掌舵人寵天戈。

    「寵總,您好啊,我是寧寧姐的堂妹,我叫夜瀾安。家父是皓運集團的創始人夜皓,他時常提起您,說您年少有為。久仰久仰了!」

    夜瀾安年紀不大,說起商場上的客套話倒是格外流暢,她笑著主動伸手,向寵天戈問好。

    寵天戈先看了一眼夜嬰寧,然後才瞇起眼,握|住夜瀾安的手。

    「夜小姐,失敬失敬。」

    雖然他口中問候的是夜瀾安,但眼神看向的,卻是不遠處的林行遠。

    當初,天寵集團想要吞併林氏的時候,寵天戈請人做過調查,見過林氏一家人的照片,這當中,自然也包括在外求學的林氏少爺林行遠。

    所以,寵天戈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而且他相信,對方也不會對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

    出生在這樣家庭裡的孩子,絕對不會蠢,雖然不乏lang|蕩紈褲子弟,可那樣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則是利用家族的財富為自己的未來鋪路,不會甘心做一輩子的二世

    祖。

    兩人眼神一對上,瞬間在空中產生了無形的火花——在辨認敵人這一點上,雄性動物們的直覺往往精準得可怕。

    鬆開手,夜瀾安訕笑兩聲,到底年紀小,沉不住氣兒,她眼珠兒轉了轉,立即快步上前,親暱地挽住夜嬰寧的手臂,順勢將她拉到一邊。

    「姐,他這人風聞可不好了,你離他遠一點兒!」

    夜嬰寧一怔,繼而失笑道:「你不是一直在國外,怎麼對國內的事兒,比我還瞭解?」

    夜瀾安嘟起紅唇,聲音壓得更低,嬌滴滴回道:「聽別人說的唄,對了,寧寧姐,我剛才看到幾個老同學,她們跟我說起欒……」

    不等她說完,站在身後的林行遠忽然揚起聲音大聲道:「瀾安,要和新人合照了,快過來!」

    夜瀾安立即應聲,鬆開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快步走到他身邊,仰起頭看向林行遠,一臉的幸福表情。

    夜嬰寧微微歎息,剛要邁步,寵天戈已經走到身畔,也握緊了她的手,絲毫不顧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場。

    「小心腳下。」

    他示意穿著高跟鞋的她多多留意,夜嬰寧不好掙脫,只得與他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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