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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一記耳光 文 / 醉時眠

    就在寵天戈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褪下夜嬰寧身上所穿的衣物時,暗夜裡,她的眸色微微一轉,趁他不注意,從他懷裡溜了出來,像是一尾靈巧的魚。

    看得著吃不到,學會吊胃口,是應對男人的第一招,她深諳於此。

    「你!」

    寵天戈慍怒,瞪向夜嬰寧,見她已經打開了門鎖走出去,不由得壓低聲音。

    「抱歉,寵少,我要回家了,家裡有人還在等我吃夜宵。」

    夜嬰寧嘴角噙著一縷笑,眉眼彎彎,說話間已經整理好了略顯凌亂的上衣,甚至故意用指尖觸了觸胸口位置。

    寵天戈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她的心房處,想到方纔那細膩溫潤的觸感,原本就乾渴的喉嚨更加滯澀。

    他頓了頓,這才聽出她話語裡的信息量,霎時間兩道濃眉擠成「川」,下意識地反問道:「你結婚了?」

    夜嬰寧笑得更加嫵媚迷人,在他眼前晃了晃右手,無名指上一抹星光熠熠發光,她絲毫無所隱瞞道:「戒指沒有作假哦,當然是結婚了。你不信?」

    與其說是解釋,不如說是威脅,這女人,實在囂張!

    他出身軍人世家,自然熟知這些,更不會以身犯法。

    第一次,寵天戈有種是他被人玩了的感覺!

    向來只有他玩別人,沒有別人玩他!

    「最好,別再

    ,讓我,看到你!滾!」

    慾求不滿的男人,因為憤怒,雙眼已是有些赤紅色,他從牙齒間惡狠狠地擠出來幾個字,低低咆哮如野獸。

    夜嬰寧見好就收,不再試圖激怒寵天戈,快步走出洗手間。

    她深知,自己與他的交鋒不急於一時,若是今晚太過固執逞強,反而會欲速不達。

    看似一臉鎮定,毫無慌張,其實,當夜嬰寧走出酒吧,坐上出租車時,她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濕漉漉得泛著粘膩。

    「我一定要查,查出來那天到底都有誰在場,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她暗下決心,嘴唇抿得緊緊的,平日裡嫵媚的大眼睛裡,此刻滿是仇恨和堅決。

    曾經的葉嬰寧身處社會底層,一沒學歷二沒家世,不過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女。在一次廣告拍攝過程中,她巧遇了林行遠,原本只以為他不過是個音樂學院的大學生,沒想到,他居然是林氏地產老總的獨生子。

    這段感情注定只能藏於地下,尤其,林行遠很快便出國深造,為期兩年。

    葉嬰寧甚至沒有等到戀人歸國,便死於那晚上的派對,但她只不過是個未成氣候的小模特,她的死甚至在上流圈子中沒有掀起一絲波瀾,無聲無息。

    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天到底有幾個男人,而他們又究竟都是誰。

    如今的她,重生為夜嬰寧,一個有事業有地位的女人,自然不會再任人宰割!

    很快,車子拐入市郊的別墅區,夜嬰寧付了車費,回到家中。

    這是她和丈夫周揚的婚房,一棟維多利亞式的復古小別墅,儘管只有兩層,但內部裝潢高貴大氣,品位不俗,自帶的花園和游泳池很適合休閒放鬆。

    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夜嬰寧盡量放輕手腳,不想驚醒周揚。

    不想,她剛換好鞋,轉過身來,才發覺,自己的丈夫已經站在了不遠處,一臉陰鬱地盯著她。

    夜嬰寧微微吃了一驚,她以為周揚已經睡下了,愣了幾秒鐘,她還是向他打了個招呼。

    「還沒睡嗎?」

    以為自己吵醒了他的好眠,夜嬰寧聲音裡略帶幾分抱歉,雖說兩人同住一處,卻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晚,她確實回來得有些晚了。

    「賤人!」

    周揚的雙眼射出鄙夷的光芒,惡狠狠地將夜嬰寧全身上下打量個遍,厲聲吐出兩個字。

    夜嬰寧的臉色立即籠上一層冰霜,原本的歉意霎時煙消雲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剛要質問他為何要出口罵人,不想周揚快步走過來,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以至於,她幾乎無法閃躲,左臉頰就這樣狠狠被打了個正著。

    「夜嬰寧

    ,你這個賤女人,就這麼想要男人?」

    周揚瞇起眼來,恨聲咒罵,看得出,他遲遲未睡,就是為了此時此刻。

    夜嬰寧的頭歪向一邊,隔了幾秒鐘,她才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

    這是她的合法伴侶,他們在6個月前結婚,婚後不足半個月,真正的夜嬰寧自殺,經過搶救,挽回了性命。

    嘴角擠出一絲冷笑,她直視著周揚,強忍著臉頰傳來的火辣脹痛感,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地回敬道:「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女人,我不覺得對男人有欲|望就等同於下賤。倒是作為赫赫有名的高級工程師,卻連男人起碼的能力都沒有,你是怎麼想的?」

    夜嬰寧的話語精準地戳中周揚的痛腳,只見他眼角的肌肉抽了幾下,又欲抬起手。

    「怎麼,還想打我嗎?周揚,你大可以試試,夜家不是吃素的,我也不再是。」

    她挑起一側修得精緻的細眉,仰起臉來迎向他的視線,毫不躲閃。

    這一次,周揚的手,竟然真的再也落不下去了。

    他狠狠咬牙,夜嬰寧沒有說謊,作為夜家的掌上明珠,她確實有資本與自己抗衡。

    所有人都認定這是一樁男才女貌的美滿婚姻:周揚年少有為,頗受領導器重;而夜嬰寧年輕貌美,溫柔乖巧,且娘家經商多年,家底豐厚,多

    年來一直與政府要員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見周揚的氣焰不復之前的囂張,夜嬰寧站直身體,雙手抱胸,冷冷道:「我自問沒有做任何傷害你自尊的事情,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做任何背叛你我婚姻的事情。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卻一直沒有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選擇自殺,還是用割腕這樣慘烈的方式。」

    她說得不假,儘管佔據了夜嬰寧的身體,可她卻沒有她之前的記憶,更記不起來自殺的原因和細節。

    醫生對此給出的解釋是,夜嬰寧失血過多,頭部受創,導致了暫時性的記憶缺失。

    所以,只要一有機會,夜嬰寧就會對周揚進行一番旁敲側擊,希望得到線索,探求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夜嬰寧的錯覺,當她方才說起「自殺」兩個字時,面前的周揚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即便這動作很細微,但,夜嬰寧還是沒有錯過,將其納入了眼底。

    「親愛的周先生,晚安。」

    她聲音裡透著淡淡譏諷,不等周揚再次開口,夜嬰寧拎著手袋徑直走上二樓,拐入自己的臥室,還不忘鎖上了門。

    望著夜嬰寧的背影,周揚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不禁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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