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一口冷氣的不僅僅是外科醫生,還有很多高手,其中,就包括高來全和東門的竹竿。
從上擂台開始,一直到王蠢踢飛泰拳手結束比賽,說來話長,其實也就是三分鐘的時間。
每一個人都清楚,不是泰拳手太弱,而是王蠢太強大。
泰拳手的強大是無須質疑的,之前的比賽人們都看到過,在他的手下,從未曾有人支持過三分鐘,而剛才,他在王蠢手下沒有堅持三分鐘。
如果僅僅只是打敗泰拳手,那麼也沒有什麼驚訝的,畢竟,這裡能夠打敗泰拳手的人絕對不止一個兩個,但是,能夠如此輕鬆打敗泰拳手的,就屈指可數了,至於能夠一腳就決定勝負,更是想都不敢想。
人們對王蠢的看法再一次改變。
王蠢的形象也從一開始卑劣到打假拳,之後是尊敬,然後到現在的敬畏。
人們一直目送著王蠢離開體育館,人們能夠從這個年輕人緊鎖的眉頭上感覺到他重重的心事和殘暴的戾氣……
……
王蠢徑直離開了體育館。
對於接下來王漢朝和吳雄的比賽,王蠢並沒有什麼興趣,他也不指望能夠從比賽中看出他們的弱點。
王蠢現在需要的是保持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勇氣與決心。
無論是王漢朝還是吳雄,王蠢都沒有把握,但是,他很清楚,戰鬥不僅僅是講個人實力,也要講氣勢和勇氣以及決心。
離開了王蠢體育館之後,王蠢獨自到了曹酥酥的出租屋。
物是人非。
出租屋裡面已經是人去樓空,就連那密密麻麻的花盆都已經搬走了。
曹酥酥的房門虛掩著,推開房門,讓王蠢驚訝的是,房間裡面雖然沒有了曹酥酥的私人物品,但是,被褥之類的生活用品都還在,而且,打掃得乾乾淨淨,顯然,曹父曹母在離開之際,還刻意的收拾的這個房間。
王蠢一臉木然的站在門口,彷彿看到了巧笑嫣然的曹酥酥在裡面進進出出。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日落到暮色拉開,一直到華燈初上,王蠢依然一臉木然的呆立在門口,原本溫馨的房間沒有了曹酥酥之後,也變得無比的冷清……
……
突然,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陣極度危險的感覺在空氣中蔓延。
只從王蠢的第六感覺醒之後,他對危險有著一種近乎於本能的直覺,立刻,一臉木然的王蠢目光之中一絲厲色稍縱即逝。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依靠在門邊的王蠢一動不動,彷彿與黑人融化為了一體。
王蠢進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一直到天黑,他都保持著一個動作,並沒有開燈。
兩人身形敏捷的黑影沿著樓梯緩緩的爬了上來。
王蠢依然沒有動,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樓梯口,他並沒有立即採取行動,他已經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植入者。
早在數月之前,王蠢就能夠殺死植入者,而現在,他自然沒有把植入者放在心上,他只是想知道,這些植入者有什麼目的。
「啊……」
就在王蠢思忖之間,一個蒙面的植入者突然看到了靜候在門口的王蠢,頓時一驚,不過,兩個植入者並沒有逃走,反而站在了樓梯口邊,藍色的眸子盯著王蠢。
「你們找我?」王蠢冷冷道。
「是的,王先生。」一個植入者壓低聲音。
「幹什麼?」王蠢想不到兩個之人居然認識他,更沒有想到他們還光明正大的和他打招呼。
「你必須要敗給王漢朝……」
「住嘴!」王蠢赫然一聲悶喝,「你們是威脅我的嗎?」王蠢一字一頓道。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啊……」
那植入者還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突然,王蠢的手臂一動,一張長弓憑空出現在手中,弓弦已經繃緊,一支閃爍著幽暗光芒的利箭已經在弦上了。
「為什麼?」王蠢厲聲道。
「王先生……」
「嗖!」
利箭拖著黑色的火焰離弦而出,「啊」的一聲慘叫聲在夜空中戛然而止,那植入者已經被釘在樓梯間雪白的牆壁上。
另外一個植入者想不到王蠢居然不讓他的夥伴一句話說完就痛下殺手,整個人頓時呆滯了。
一股無邊的恐懼在空氣中瀰漫,氣氛變得莫名的詭異。
此時,王蠢那張黑色的長弓上面,又搭上了一支漆黑的箭羽。
植入者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著,他知道,自己只要有絲毫異動,那支要命的利箭就會把他的身體釘在牆上。
「說,為什麼你們要讓王漢朝贏?」王蠢聲音冷酷無情。
「我不知道……你不能殺我,
我們有……」
「嗖!」
一支彷彿拖著地獄火焰的利箭離弦而出,直接貫穿了植入者的胸膛,把植入者狠狠的釘在了牆壁之上,植入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他沒有想到王蠢根本無視他的威脅。
「以後,誰威脅我,我就殺誰!」王蠢收起長弓,緩緩的走到植入者的身前,一臉猙獰道。
「……」植入者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告訴我用什麼威脅,我無所謂,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做,你們殺我一個人,我就殺你們十個百個乃至千個,總之,我會讓你們血債血還!」王蠢的聲音,彷彿地獄的魔鬼一般,哪怕是植入者已經瀕臨死亡,也能夠感覺到那令人心悸的恐懼。
「啊……」
植入者想掙扎著說一句話,遺憾的是,他沒能有機會說出來,因為,他突然進入了一個黑暗冰冷的世界。
王蠢把兩個植入者扔入了穿越的空間之中,當然,所謂穿越空間,其實就是時空亂流,當兩個植入者扔進去的一瞬間,就被時空亂流撕為無數的碎片,一直化為肉眼看不到的齏粉,永遠永遠的迷失在了失控亂流之中。
王蠢這個修真者,尚且不能在時空亂流之中活動,每一次穿越,都需要通過驅鬼獸小黑來完成,以植入者的能耐,別說是身負致命的重傷,哪怕是毫髮無損的進入時空亂流之中,也沒有活路。
殺死了兩個植入者之後,王蠢用靈氣把牆壁上的血液煉化,毀屍滅跡之後,這才離開租屋。
王蠢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大街上遊蕩,突然,他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人在跟蹤他。
現在的王蠢乃是心動期的修真者,王蠢自己認為心動期算不了什麼,但實際上,心動期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很多修真者只是一個築基,就要窮其一生。
另外,王蠢的第六感已經完全甦醒,哪怕是在失魂落魄的時候,其警惕性也極高。
王蠢停下了腳步,後面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赫然!
王蠢猛然轉身,長弓已經在手,漆黑的利箭在冰冷的月光下閃爍著幽暗的金屬光澤。
「是你!」看著身後的中年男人,王蠢不禁一愣,他記得這個中年男人,他正是居住在那棟別墅裡面的中國狼人。
「是我。」狼人精神緊繃,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鋒利的箭頭,身體一動不動,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為什麼跟蹤我?」王蠢冷冷道。
「我只是恰好遇到你了。」狼人搖了搖頭。
「有這麼巧嗎?」王蠢冷哼一聲。
「就是這麼巧。」狼人苦笑。
「好吧,相信你一次,我不希望還出現下一次。」王蠢把長弓收進空間戒指裡面。
「你不開心?」狼人問道。
「是的。」
「為情所困?」
「與你沒關係。」王蠢臉上露出一絲怒意。
「是的,與我沒關係,不過你,我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傾聽者。」狼人歎息了一聲。
「傾聽者……」
「每一個人都需要有一個傾聽者。」
「是嗎……」王蠢若有所思。
「我那裡還有一點好茶葉,要不過去坐坐?」狼人發出邀請。
「為什麼?」王蠢深邃的眸子盯著狼人,他總覺得,這個狼人有什麼企圖。
「你擔心什麼?」狼人微微一笑。
「如果是前幾天,我還擔心,現在我不用擔心了。」
「為什麼?」狼人一愣。
「因為,我隨時都可以殺死你!」王蠢的聲音充滿了強大無比的信心,眉宇之間,散發出睥睨天下之勢。
「很多時候,殺人解決不了問題。」
「還有殺人解決不了的問題嗎?」王蠢不以為然。
「你知道人類和狼人以及吸血鬼之間的秘辛嗎?」
「嗯?」
「當年,狼人和吸血鬼都希望把人類殺光,完全代替人類在地球上的主宰地位,然後,無論是狼人還是吸血鬼,都開始瘋狂的屠殺人類,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於用病毒,而病毒之中,就包括黑死病,狂犬病,甚至於流行感冒,人類死亡的數量動輒就是以百萬計算……」
「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王蠢心神凜然,他想不到歷史上有名的黑死病和流感,都是出之吸血鬼和狼人之手,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人類很多疾病最開始的媒介就是狼人和吸血鬼,因為,狼人和吸血鬼身上都夠攜帶動物的病毒,然後,傳播到人類身上……」
「你的意思是說,動物身上的病毒在狼人和吸血鬼身上進化,然後傳播到了人類身上,便變成了致命的病毒?」
「是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王蠢有點不解,因為
,這個人是狼人,站在狼人的立場上看,人類是狼人的敵人。
「我只是告訴你,殺戮解決不了問題。在歷史上,狼人和吸血鬼在人類社會其實生活得不錯,甚至於融入到了人類社會之中生活,後來,狼人和吸血鬼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既沒有殺死所有的人類,自己反而變成了過街老鼠……」
「好吧,我決定去喝你的好茶。」
「我也好久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傾聽者了。」
狼人莫名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好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