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天色雖然黑了,但時間還很早,冬天的夜,總是漫長得讓人窒息。王蠢也不便到曹酥酥房間裡面去,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修煉。
最近,王蠢把很大一部分的修煉時間都花到了與小黑的溝通上面,也正因為王蠢在這上面的不懈用功,這才達到不用符菉就能夠召喚小黑。
當然,王蠢在小黑身上花費大量的時間主要是因為小黑撒潑打滾,每次出來就不想回去,每次離開的時候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讓王蠢都覺得在虐待它。
現在,王蠢每天晚上都要把小黑召喚出來透透氣,所謂的透透氣,也就是讓它在房間裡面轉來轉去,然後一個碩大的腦袋在身上磨蹭。
在王蠢的刻意為之之下,脫掉了黑熊皮的小黑皮毛越發嶄亮,油落水光的樣子就像打蠟的車,那龐大的身軀越發凝結,偶爾炸毛的時候,一根根毛髮也是纖毫畢現,無論是眼神還是肌肉的曲線,都更加真實,沒有了以前那種虛無感覺,特別是一雙眼睛,望著一個方向的時候,充滿了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
召喚出小黑玩耍一會兒後,王蠢就把小黑趕走了,這廝的體型越來越大了,只要出現在房間裡面,房間就顯得擁擠不堪,王蠢整個人心情就不好了,特別是小黑那巨大的腦袋往他懷裡鑽的時候,王蠢想死的心都有。
還有,小黑一直試圖模仿王蠢在床上躺一躺,這讓王蠢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一不留神小黑就上床。
「奶奶的,別人的寵物是牽著抱著在公園遛,老子的寵物稍不小心就要被活活壓死。」
「嘀嘀嘀」好不容易趕走小黑後,就在王蠢鬱悶哀嚎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是呂嬌的號碼。
「喂。」王蠢莫名的緊張起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接聽電話。
「王蠢?」呂嬌的聲音很輕柔。
「嗯,是我。」
「還好嗎?」
「好。你呢?」
「我很好。」
兩人互相問候了幾句之後,突然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
王蠢有很多話想和呂嬌說,但是,卻是不知從何說起。而呂嬌和王蠢一樣,也有很多話想說,卻是無法開口。其實,撥打這個電話,呂嬌都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打過來。
呂嬌知道王蠢的性格,看起來嘻嘻哈哈沒有底線,但是,王蠢卻極少主動給女生打電話。
呂嬌相信,如果她不主動打電話,王蠢很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給她打電話,當然,這只是呂嬌的想法,其實,王蠢經常會冒起給呂嬌打電話的念頭。
「我」
「我」
「你先說。」兩人異口同聲。
「美國的生活還習慣嗎?」王蠢輕聲問道。
「還好,一開始時差老是調整不過來,過來些日子,也就好了,現在就是吃不是很習慣,美國這邊沒什麼辣椒,很淡。」呂嬌幽幽道。
「下次去美國,我給你帶一包辣椒做飯吃。」
「你噗嗤」呂嬌咯咯笑了起來,她可是一輩子不會忘記王蠢的房間,裡面的方便面桶和飯盒堆積如山。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呂嬌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於一個整天吃盒飯方便的混蛋。
「咋了,不相信蠢哥的手藝?哼!等你嘗了蠢哥的廚藝,恐怕你就要死要活的嫁給我了。」王蠢吹噓道。
「好,我等你過來,看我會不會要死要活的嫁給你。」呂嬌的心情突然好了。
莫名的,兩人聊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
呂嬌把在美國生活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了王蠢,甚至於,有幾個男生追她她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和呂嬌的老實比起來,王蠢就滑頭多了,除了告訴呂嬌他在英國與吸血鬼戰鬥的事情之外,與女人有關的事情基本是不談,不過,呂嬌聽到王蠢在血族古堡的驚險經歷,一驚一乍,壓根就沒有時間追問,嚇得不時的尖叫,就好像與王蠢一起出生入死一般。
「對了,蠢哥,徐芯要回來了。」
「啊徐芯好了嗎?」王蠢一愣,他差點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美國有個很厲害的醫生,為了做了催眠治療,現在基本治癒了,只是有些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王蠢隱隱約約覺得,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
「健忘症。」呂嬌苦笑道。
「健忘症?」王蠢目瞪口呆。
「是的,健忘症,她忘掉了很多人很多事情。」
「還認識你嗎?」王蠢連忙問道。
「不太記得,只是對我有個模糊的概念,看到我的時候,會有親切感,不過,我與她相處的時光,基本都忘記了,現在,我們需要重新建立友誼。」呂嬌的聲音很是傷感,顯然,最好的閨蜜遇到這種事情,對她也是一種打擊。
「你說她要回來了是什麼意思?回柳大讀書?」
「是的。」
「那你呢?」王蠢驚喜的問道。
「我我還是留在美國的好。」呂嬌的聲音充滿了無
盡的苦澀。
「哦」王蠢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自然是明白呂嬌的意思,但是,他無法給予呂嬌任何承諾。
「徐芯的家人讓她回柳大讀書,就是想讓她觸景生情,配合治療,恢復以往的記憶。」呂嬌連忙岔開話題。
「哦。」
「等她回柳大後,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一下。」
「我會的。」
「那我掛了。」
「哦。」
「我掛了,再見。」
「再見。」王蠢魂不守舍的掛斷電話,情緒莫名的低落。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誰?」
「王蠢,是我,我今天買了一套茶具和一點好茶葉,要喝嗎?」曹酥酥在門外問道。
「好的,我馬上過來。」
「嗯嗯,我等你。」
王蠢整理了一下情緒,起身到隔壁。曹酥酥的門半掩著,走到門邊,就能夠感受到從門縫裡面鑽出來的暖氣,夾雜著撲鼻的茶香,令人心曠神怡。
曹酥酥的茶几上面,擺放了一套小小的精緻茶具,壺,碗,杯,盤,托等,茶具雖小,卻是一應俱全。從其精細的花紋看,雖然不是奢侈品,卻也不是便宜貨。
「我不懂茶道,今天跟人學的。」曹酥酥在茶几一邊端坐,用毛筆清洗著茶具,動作雖然有些生硬,卻也是有模有樣。
「茶這玩意兒,喝的是心境。」王蠢坐到曹酥酥對面,看著曹酥酥泡茶。
「她們也是這麼說。嘗嘗!」曹酥酥為王蠢倒一杯茶。
「不錯,口齒留香。」王蠢一飲而盡。
「嘻嘻,我看古書上面說,喝茶有益於修真,能夠靜氣寧神,而我的性格太急躁了,不適合修真,以後,我就研究茶道,磨礪性格,如何?」曹酥酥媚眼如絲,吃吃直笑。
「嗯。」
王蠢捧著杯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此時,他還在想著呂嬌。
「你有心事?」曹酥酥從王蠢手中拿過杯子,倒滿茶。
「沒沒咦你倒太滿了。」王蠢搖了搖腦袋,摒除腦海之中的呂嬌。
「為什麼?」
「朋友面前滿斟酒,仇人面前慢斟茶!我可是你的恩人啊。」王蠢拉回心神,立刻油嘴滑舌的原形。
「哼,還恩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不用」曹酥酥一臉通紅,低垂著頭,一臉嬌羞可人之色。
「也就最後一天了。」看著曹酥酥那迷人的臉頰,王蠢想到與呂嬌在一起的時光,反而提不起心神,有一種興味索然的感覺。在一個女人面前想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是一種煎熬。
「你今天怎麼啦?」
「沒事。」王蠢端起杯子,捧在手心,低頭輕輕的聞著茶香,又是一陣走神。
「你好像心不在焉?」曹酥酥語氣之中露出明顯的不滿。
「沒有。」王蠢隨口敷衍。
「如果你不願意喝我泡的茶,直說就是!」曹酥酥那沒有絲毫瑕疵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怒。
「啊沒有沒有」
「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曹酥酥狠狠的把手中的茶壺放下,「不泡了!」
「姑奶奶,別動不動就發脾氣好不好,這個樣子,如何修真?」王蠢再一次把呂嬌在腦海的形象摒除,拉回心神。
「這不正合你意嗎?你不就是不想讓我修真嗎?」
「我說過嗎?」王蠢一臉愕然。
「你沒有說,但是,我感覺得到。」
「酥酥姐,我們倆這麼好的關係,不教你教誰啊?」
「我們的關係好嗎」曹酥酥話一出口,臉上有是嫣紅一片,低垂著頭不敢看王蠢。
「別人同船過渡一次都要修五百年,我們同床共枕十幾天,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不知道要修多少萬年,這關係還不好,我就真沒話說了。」
「同船過渡真要修五百年?」曹酥酥瞄了一眼王蠢,弱弱的問道。
「我認識一個算命很厲害的道士,下次遇上他,就問問他,看到底有沒有前世今生。」王蠢想起了在zhuhai市遇到的那個正義感爆棚的肉球道士。
「嗯嗯,遇上了通知我一下,讓他幫我算算命好不好。」
「他算命沒得事,不過,不能輕易給人算命,因為,他法力淺薄,每次算命,都要短壽,是用生命來算啊。」
「還有這種算法?」曹酥酥目瞪口呆。
「我也無法理解。」王蠢聳了聳肩。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是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見到那道士的時候,差點被一個女魃殺死。」
「女魃是什麼?」
「就
是一種殭屍屍變,和妖怪差不多,能夠引起旱災之類的」王蠢把上次遇到女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曹酥酥。
「現代社會,還有這麼厲害的妖怪?」曹酥酥張大嘴看著王蠢,一臉不可思議之色。
「奇人奇事多了去。」
「你說,那女魃現在在哪裡?」曹酥酥一臉擔心朝周圍看了看,彷彿那女魃就在身邊一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在中國,關我個屁事。」
「話不能這麼說,聽你所說,她似乎聽你的,萬一她愛上你了咋辦?」
「啊喂喂,你可別嚇我啊,蠢哥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王蠢嚇了一跳,他可不想被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妖怪愛上,然後追著滿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