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空嗎?」
「有空有空,蠢哥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好,你過來陪我吃頓飯……」
王蠢把地址告訴了小刀。
「你和他很熟?」板凳那原本熄滅的狂熱目光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關係很不錯。」
「哦……」板凳看了一眼母親,欲言又止。
「伯母,板凳哥是個頂天立地有血性的男人,卻因為你管得太嚴被扼殺了,這一次,或許是福或許是禍,我們都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板凳會成為一個讓人尊重的人,而且,他很快就能夠找到老婆,現在,就看伯母的了。」王蠢一字一頓道。
「板凳,你說,你想幹什麼?」板凳母親一頭霧水,她不,明白王蠢的話。
「江湖。」板凳吐出兩個字後,立刻低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江湖……」水靈大嬸一臉茫然,旋即明白過,厲聲道:「是黑道?」
「是的。伯母,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看著水靈大嬸那殺人的目光,王蠢突然有一種腸子都悔青的感覺,連忙起身就走。
王蠢最強悍的地方就是見風頭不對,立刻就逃之夭夭。
當王蠢看到水靈大嬸那慈祥的臉上露出凶光之後,立刻就明白他錯了,錯得離譜。早知道如此,直接給水靈大嬸砸幾萬就沒事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幹嘛!
「站住!」
「我只是說說,只是說說,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王蠢開門要走。
「等等。」水靈大嬸的聲音緩和了一些。
「王蠢,別急,等我吃完了再走。」錢伯連忙使眼色。
「嗯嗯。」王蠢低眉順眼的走到餐桌邊坐下。
「你如何知道板凳想混黑道?」水靈大嬸問道。
「伯母,板凳哥聽到小刀的名字時候,眼神立刻就變得狂熱無比。其實,不怕告訴伯母,板凳哥這種人,天生就是混道上的,在別的地方,他根本就沒有出人頭地,永遠也就只能幹幹粗活,當一輩子的光棍……」
「他爸就是道上混的。」水靈大嬸深深呼了一口氣。
「……」王蠢臉色頓時變得沮喪起來,他算是明白這大嬸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是因為他捅了馬蜂窩。
「板凳他爸十幾歲就出道,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染上的毒品,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所以,我發誓,不讓板凳沾上黑道。」
原來如此!
看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家庭。
王蠢看來一眼低垂著頭的板凳,歎息了一聲,他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剛才板凳那一瞬間的發怒,讓王蠢相信,板凳天生就是吃黑道這碗飯的。
王蠢並不相信命運,但是,他相信一些人適合幹什麼,就像石小寶一樣,天生就是一個賊。
看著板凳那寬厚壯實和一雙粗眉,王蠢越發惋惜,這板凳,天生一股殺氣,如果讓他混黑道,稍微包裝一下,就是大哥級別的人物。
可惜了!
「板凳,從今天開始,你過你想過的生活吧。」峰迴路轉,水靈大嬸突然長歎一聲。
「媽……」板凳一愣,呆呆的看著母親。
「但是,你不能沾上毒品!」
「我絕不會!」板凳一字一頓,那憨厚的樣子變成了凜然之色。
「你……你……你果然是混黑道的。」板凳媽一臉頹然的看著自己板凳,突然之間,她好像有點不認識這個朝夕相處的兒子了,兒子那憨厚木訥的樣子一掃而空,代之的是一種張狂,威猛。
「媽……」板凳又恢復了木訥之色。
「傷不起啊傷不起……」王蠢的手機鈴聲響起。
「蠢哥,我在二棟了,你到窗外看看是不是這裡?」
「好……小刀,這裡!」王蠢走到窗戶邊,朝外面揮手。在樓下,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小刀站在寶馬車邊正在打電話。
「蠢哥,馬上上來。」
小刀看到王蠢,似乎格外的高興。
小刀進屋之後,客氣的與眾人打招呼,在王蠢的邀請之下,坐到了餐桌上。
「最近混得不錯啊!」王蠢拍了拍小刀的肩膀。
「都是蠢哥幫襯。」小刀一臉意氣風發。
「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這是板凳。板凳,刀哥,你知道的。」
「刀哥。」板凳目光之中露出狂熱的崇拜之色。
「哎呀,都是自己兄弟,叫我小刀就可以了。」小刀見板凳年齡比他大一大把居然他刀哥,加上是王蠢介紹的兄弟,自然不敢托大。
「刀哥就是刀哥,江湖可不是按年齡排輩分的。刀哥,今天我王蠢麻煩你個事兒。」
「蠢哥儘管說,只要我小刀做得到,那麼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小刀拍了拍胸膛。
「板凳哥要出來混,你給安排一點活兒行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不行?」
「行!」小刀斬釘截鐵道。
「哈哈,好好,刀哥果然是性情中人,來來,今天不醉不歸!」王蠢哈哈大笑。
「一醉方休!」
氣氛突然活躍起來。
本是憨厚木訥的板凳,也變得激靈起來,跑上跑下,又是買煙有是買酒,屁股大的一個房間,被王蠢搞得烏煙瘴氣。
不過,錢伯很不開心。
只從進了這屋之後,原本應該是主角的錢伯反而成為了路人甲路人乙。
「小兔崽子,老子可是來相親的!」錢伯看著喝得雲裡霧裡的王蠢,暗自破口大罵。
萬幸的是,水靈的大嬸並沒有冷落錢伯,偶爾會和錢伯搭上幾句話,讓錢伯不至於拂袖而去。
「蠢……蠢哥……上次那事兒……小刀一直感激你……呃……如果不是蠢哥大人大量,小刀此時只怕是牢底坐穿了……蠢哥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呵呵,我沒什麼事情,板凳哥這裡你可要照應好。」
「板……板凳……板凳哥,你是蠢哥……蠢哥的兄弟,就是我小刀的兄弟,以後,小刀有肉吃,你絕不會啃骨頭……」
「刀哥……」板凳內心的激動無以復加,要知道,他一直把小刀當成偶像,而現在,偶像和他勾肩搭背,把酒言歡,簡直是在做夢一般。
「別刀哥刀哥的,你年紀比我大,又是蠢哥的兄弟,蠢哥於我有恩,以後,我們年齡論輩分!」小刀突然舌頭也不打結,一臉鄭重的看著板凳。
「好!」板凳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兄弟,哈哈哈!乾杯!」
「乾杯!」
果然是個人物!
對於板凳的反應,王蠢暗自讚歎,這傢伙絲毫不像是初出茅廬的雛鳥,不卑不亢,行事說話之間,有著一種江湖人物的豪邁爽利。
三人離開的時候,王蠢和小刀已經是爛醉如泥,好在的是,小刀有馬仔等候在車上,不用他開車,倒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小刀的馬仔把王蠢和錢伯一直送到校門口。
「你個小混蛋!」
錢伯早就對王蠢懷恨在心,趁王蠢醉酒,藉機報復,把王蠢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到保安室,然後重重的扔在躺椅上。
「錢伯,我要回去了。」王蠢突然醒來,沒有絲毫醉酒的跡象。
「啊……啊……」錢伯正想著如何虐待王蠢,王蠢突然醒來,嚇了他一跳。
「叫個毛啊,是不是想淋一盆冷水在我腦袋上?」
「咳咳……」錢伯一臉尷尬的把手中的臉盆藏到身後。
「我回去了。」王蠢打了個哈欠。
「喂喂,你是什麼意思?想憋死老頭子?」見王蠢要走,一頭霧水的錢伯氣得大罵,摸起橡皮棍就要打人。
「我說,我說就是。」
「說,你搞說什麼鬼?居然裝醉!」
「老傢伙,這你就不懂了,所謂是酒後吐真言,你不喝醉,人家壓根就不會喝醉,我只是拋磚引玉,讓小刀那傢伙說說心裡話,他一個混混,我總不能完全相信吧。」王蠢躺在椅子上,懶洋洋道。王蠢是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的主,對於小刀這種沒有深交的混混,不可能交心,喝點酒試探試探乃是理所當然。
「我靠,你行!好吧,喝酒這事兒就算過了,我的事兒現在要找你算賬,我們可是去相親去的,你亂七八糟折騰,居然弄了個黑道大哥去喝酒,把老子涼在一邊,這算什麼?」
「錢伯,我這是給你製造機會你知道不知道啊?」
「製造機會……」錢伯一愣。
「是的,你想想,那屁股大的房子,如果我們都一本正經坐在那裡,大家早就散了。還有,我幫你解決了後顧之憂,你以後,可以安心的和那水靈大嬸談戀愛了,要不然,水靈大嬸壓根就沒有心思談戀愛,整天操勞板凳哥的婚姻大事,哪怕是找你,估計也是為了錢,現在可就不一樣了,你們可以不談錢,談談感情什麼的,然後,水到渠成,勾搭成奸,巫山**……」
「你才勾搭成奸!」錢伯戳了一下王蠢的額頭,他對王蠢的解釋很滿意,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很多。
「不過,你也要努力啊,那大嬸水靈水靈的,平素追求對像肯定也不少,估摸著是為了兒子的終身大事把自己給耽誤了,現在兒子不用管了,就該輪到她了,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別為他人做嫁衣。」
「我靠,還真是這麼回事……我們在聊天的時候,她不停的看板凳,估計是看到板凳高興,她緊鎖的眉頭都舒展了……不行不行,她現在心結已開,肯定春心蕩漾,不能給別人可乘之機……」
錢伯頓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給她打電話。」王蠢慫恿道。
「電話……這麼晚了……」
「笨蛋,這個時候正是填補空虛的好時候!」王蠢一臉怒其不爭的罵道。
「對對,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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