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夢到媽媽死的那天了。」夏涼夜伸手抓住了司空邪的手,似乎這樣就會安心下來,「那天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媽媽一定不會被車撞到……」
「這不是你的錯。」司空邪制止了夏涼夜的回想和自責,語調強硬,半擁著她,「夏涼夜,記住我的話,這不是你的錯。」
夏涼夜的眼睛疼的緊,她越來越膽小了,所以司空邪這樣一句話就可以給了她寬慰。不是她的錯,還是第一次聽到。
她只想回抱著他,貪圖著這一刻的安心。以後會怎麼樣,夏涼夜不想管,至少這一刻裡,她不想管。
小白飛了回來,司空邪輕微的衝著它搖了搖頭,意思明瞭。如果是為了夏涼夜好的事情,小白就會聽了司空邪的話,沒有說話。而沉浸在司空邪懷抱裡的夏涼夜根本已經忘了剛才奇怪的現象,甚至忽略了小白的存在,只是緊緊的抱著司空邪而已。
沒過太久的時間,夏涼夜就有了睏意,似乎有了他的溫度和味道,她就可以安心的睡覺。
「我陪你睡覺,不會再做惡夢的。」司空邪哄著她,知道了她眼睛發紅的真相後,他就像是能看到了她的眼淚一樣,心疼的緊。
「嗯。」夏涼夜變得異常乖巧,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即使躺回了床上,手還緊緊的拽著司空邪的衣服,「不要關燈。」
「好,不關燈。」司空邪輕拍著夏涼夜的背,忽然很矛盾,他喜歡被這樣依賴和感覺可靠的氛圍,卻又不希望夏涼夜夢到不好的事情才有這樣的情緒。
很快的,夏涼夜就再次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說。」司空邪幾乎只用了口型對著小白說了話。
「我沒看到過那個女孩。」小白是飛到司空邪耳邊說的話,「不過,我還看到了小夏的哥哥……」看到夏風為那個女孩開車門時,小白都震驚了好久。
事情似乎越來越奇怪了,想著那條短信,司空邪還是先給陌白打了電話,畢竟等暗語調查的結果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管是誰,都別想再傷了她。
第二天,夏涼夜醒來時司空邪已經不在了,心裡莫名的有些空虛,或許是因為昨晚的夢,她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邪少夜去處理度假村的事情了。」小白飛到夏涼夜面前說道。
「小白,我好像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以前什麼都無所謂,現在什麼都有所謂,也是啊,明明是我一直勸他要好好對待工作,現在不見了他又覺得好孤單,這種感覺真的好可怕。」夏涼夜對著小白異常坦白起來,她怕越來越膽小的自己,那以後她該怎麼一個人去生活?
「小夏要更相信邪少爺一點。」小白寬慰著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憂心,很多事情的改變,可能就是這麼矛盾的吧。
沒有十全十美,可是小白相信,如果是司空邪的話,那麼一切即使現在不完美,也會有完美的一天。
夏涼夜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還不如小白,小白對司空邪一直都是信任肯定著,而她總是懷疑和顧慮,總是患得患失。
眼淚不過是一種情感,不過是她自定義成了軟弱的代名詞,於是找著自己軟弱的借口,以為只要不要了眼淚,就可以變得勇敢堅強。而現在,她卻是因為小白,自己的眼淚,而被安慰,有了某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小白,回來吧,我再也不會不要你了。」夏涼夜把小白捧在了手心裡。
小白根本沒有想到夏涼夜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想要接受它存在的**那麼強烈,讓它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彷彿是一瞬間的閃光,小白就從夏涼夜的手心裡消失了。
夏涼夜也跟著一驚,她只是表達了對小白的喜愛和接受,根本沒有想到小白會忽然從眼前消失,慌亂的尋找呼喚時,乾澀許久的眼睛漸漸濕潤起來。
兩行淚,悄無聲息的劃落。
夏涼夜愣愣的伸出手摸了自己的臉,哭泣的感覺,熟悉而陌生。
可是,小白呢?
她,把小白弄沒了?
「小夜,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夏風直接開門進來就見著夏涼夜很抱著頭顫抖的樣子,慌亂的扔了手裡的東西就直接奔到了她身邊。
剛想碰她,夏涼夜就猛的抬起了頭。
為什麼她哭的第一次,會被夏風看到?
「小夜,你,你居然哭了?」看到夏涼夜的眼淚,夏風猛地一陣抽痛,抽痛過後,竟是一閃而過的意外,他是多久沒有看到夏涼夜的眼淚了,他都快忘了,這個女孩原來也是會哭的。
他以為她堅強的已經銅牆鐵壁,他也曾想過夏涼夜或許會偷偷躲起來哭泣,可是一次一次,漸漸地,就連米諾晴的忌日時都不會哭的女孩,他真的以為,夏涼夜早就忘了這樣的情感表達方式。
「你走,你走啊!」夏涼夜忽然衝著夏風怒吼,她不要被他看到自己的眼淚,能看到她眼淚的人,只有司空邪。
「小夜,你冷靜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是哥哥啊,哥哥會保護你的。」夏風忽然抱住了夏涼夜,本意讓她冷靜,卻遭來更強烈的反抗。
「啊!!!」彷彿是撕心裂肺的喊叫。
護士和陌白都在下一秒裡闖了進來,護士是聽到尖叫趕來的,陌白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剛趕到。
看那樣的情景下,根本不需要去考慮什麼,上前一步就一把揪住了夏風的衣服,隨之而來的就是一拳。
打的超狠,直接讓夏風一頭栽在了地上,磕出一個紅腫的包。
護士也顧不上去勸阻了陌白,兩個人按住了夏涼夜,讓她冷靜下來。
「滾!」陌白衝著夏風丟去一個字,眼神凶煞。
「我什麼都沒做,這次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這麼激動。」夏風解釋著,看她哭,他根本只剩下了想要安慰的心情,哪還有什麼非分之想。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夏涼夜為什麼忽然要尖叫,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情緒不穩定的夏涼夜,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如當初看到米諾晴死的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