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就南余千一個人,玻璃桌上放著一個厚厚的黃色資料袋。
「查清楚了?」
南余千搖了搖頭,然後抓了抓頭髮,「比想像中還要棘手,能確定的是,當時夏同枋為了讓深愛的女人被夏家接受暗地裡動用了很多辦法,最後是因為米諾晴有了夏同枋的骨肉,四年後因為夏風的母親一直身體不佳無法行房事,夏家這才同意夏同枋接回了米諾晴還有他們的孩子。畢竟夏家對留著夏家血液的孩子是挺好的。」
「你信息上的意思呢?」司空邪微瞇了眼,因為南余千沒講最重要的點。
「我還以為你沒看到短信,既然看到了,居然還這麼淡定?!」南余千又黑線了,他就是故意繞個彎,誰讓他司空邪一副我不是很著急的樣子。
「我挺樂意寶貝不是夏同枋親生的,著急什麼。」
南余千撫了撫額,果然是他瞎操心了,於是後面的話反而成了例行公事的匯報,「這事夏同枋是做的相當天衣無縫,夏夜微涼這個公司名字也正是為了配合這場戲給命名的,再加上嫂子長得也的確像極了米諾晴,所以這些年來甚至沒有人發現過這個秘密。於是當我發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後,特意去了黑市買了一條信息,米諾晴有個雙胞胎姐姐叫米諾湘,嫂子是米諾湘生的。聽說夏風也暗中查過,恐怕他是知道嫂子不是親妹妹了。」
司空邪想起了他娶夏涼夜那天發生的事情,現在想想就合情合理多了,夏風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想必他若是當時不出手護了夏涼夜,這個秘密恐怕也就會在輿論的壓力下很快就攻破而出。
「米諾香現在是死是活?」
「查不到,她的資料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黑市裡的人也只知道這麼一點點,恐怕現在最清楚這件事情的只有夏同枋了。」
司空邪就陷入了遐想裡,米諾晴是個普通的女人,米諾香就不可能那麼神秘,唯一能解釋的是,米諾香遇上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是那個男人消掉了所有資料。那個男人恐怕就是夏涼夜的親生父親,只是不知道,是刻意拋棄還是另有隱情。
夏同枋認為夏涼夜害死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卻在即使清楚夏涼夜不是自己孩子的情況下寧可這樣折磨束縛也沒有說出真相丟棄,他一定是知道一些秘密,但這麼久以來都沒有任何動作,想必應該知道的不多,至少不知道夏涼夜的親生父親的真實身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米諾晴應該交代過什麼促使了夏同枋沒有了任何動作……
南余千也不敢去打擾了司空邪,司空邪這個樣子,他已經好久沒見過了,這次恐怕是真的深陷泥沼無法自拔了。
「不可能有人能做得到讓一個人的一切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不管用什麼方法,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的再去查一遍。只要關於米諾晴的人還是事,一點一滴都要查。」許久,司空邪才開了口。
南余千嚥了口口水,司空邪這是要累死他啊!哎,認了,誰讓他交了這麼個極度黑心加重色輕友的男人做兄弟呢。
「可以暫時告訴紅苓,她可能更有辦法查到什麼。」
南余千又翻了翻白眼,邪大少絕對是在懷疑他的能力,雖然吧,他原本是打算申請一下要個助理協助什麼的,想到的自然是紅苓,可現在完全就不是這個味道了嘛!
「我知道你想什麼呢,這是在給你機會,這次要是贏過她,不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命令她嫁給你了。」司空邪好歹還知道寬慰一句。
「我真是個苦命的娃,當初就不該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年輕不懂事啊~」南余千忍不住萬分感慨起來。
「她為了你,不也沒進了情報局工作。所以兄弟,努力點。」
「邪大少,你這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嫂子這麼開這萬年金口鼓勵我呢!」
司空邪就直接扔了一罐冰啤給他,神馬的根本不用多說了。
「不過,也是該努力了……」懊惱的拉掉環扣,南余千又忍不住惆悵的喃喃自語了一句。
這果然還是司空邪害的,結了婚就一直秀恩愛,讓他心裡都癢癢著想快點把紅苓娶回家,正好也能在張雪麗面前昂首挺胸一回。
……
9月初,工作地點終於轉移到了g市,開始著手威海度假村的事情。
從a市坐高鐵到g市,差不多要三天的時間。司空邪買了豪華臥鋪,是獨立的空間,因為有夏涼夜的陪伴,三天也不覺得有多麼難熬。
只是比起司空邪的好心情,夏涼夜是怎麼也提不起精神的,偶爾會不知不覺就出了神,司空邪叫她有時都沒聽見。
最後還是要來了g市,她就記起了司空絕易的那個條件,讓她連繼續自欺欺人一次都不行了。
「寶貝,你有什麼心事?」司空邪忽然擺正了夏涼夜的身子,讓她看著他,沒辦法,他就去買了些水果,回來又見夏涼夜望著車窗外出神了。
已經第二天了,她出神的頻率有增無減,讓司空邪哪能不在意。
「我哪有什麼心事,只是看著外面晃過的風景時,忽然想起了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一時有些感慨而已。」夏涼夜回了神,很理所當然的給了解釋。
司空邪略有懷疑,然後抱著她一起看外面一晃而過的風景,問道,「那你都有哪些感想呢?」
「想你的好。」夏涼夜輕靠在他的肩頭,卻是避開了司空邪的視線,說著這樣的話,眼裡卻帶著憂傷。
「知道我好就對了。」司空邪被這句話給樂到了,嘴角的笑都要扯到了耳後根,自然沒有注意了夏涼夜刻意避開的憂傷,只當她是在向他撒嬌。
「嗯。」夏涼夜深深聞了一下司空邪的味道,閉上了眼睛,不想讓自己再這樣惆悵下去,她要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時光才對。
當他們到達g市的高鐵站,宋惠思和夏風一早就在車站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