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的古堡外面閃著幽暗的燈光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古堡內一個極大的宴會廳光線明澈柔和,悠揚的音樂瀰漫著整個會場。
宴會廳外面
「真失望,本來還想給你的十八歲來個特別的記憶,誰想到被你自家老爹給捷足先登了,辦了這麼大一個生日宴,真沒新意。」夏暖熙倚著拱形原著百無聊賴的道。
今天的涼沐瑾著了一名身著水藍色抹胸中長禮服,化著淺淡的妝容,美艷中透著一點素雅,只是這張絕美的臉上依然有掩飾不了的落寞。
她輕輕的彎了彎唇角,「其實也不過就這麼一天,無所謂特別不特別。」連帶她的聲音都是淡漠的。
夏暖熙深深的凝著她,不解她的憂慮究竟是為何而來。
她逕自上前擁住了她,長臂繞過她的後頸與她相依在一起,「拜託,今天你是壽星誒,開心一點嘛。」
這突如其來的溫暖令涼沐瑾有些晃神,不自覺的回擁住了她,只聽到無任何情緒的說了一句。
「不知道待會還能不能笑出來。」
「什麼?」暖熙有些不明白。
涼沐瑾拉住她想要離開的懷抱,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她的脖頸,「再靠一會。」
她似一個失去了依靠與生氣的瓷娃娃,軟弱的讓暖熙有些害怕。
她的沐沐最近究竟怎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的放開她,目光怔怔的望著暖熙的身後,當她回過身便看到冷彥墨含笑的看著她們兩。
當他靠近她們的時候沐沐卻後退了幾步,「熙熙,我先進去了,你們聊。」說罷已旋身快步離去。
「啊?」
她沒有看到涼沐瑾離去時的神色,卻看到她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
此時冷彥墨已經走近,夏暖熙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消失的那一處,轉而看向他,「沐沐她究竟怎麼了?」
「你是閨蜜都不知道了,我哪能知道。」冷彥墨親暱的攬過她的肩笑說道。
「是不是我這個閨蜜做的太不稱職了?」暖熙仰起頭有些內疚。
這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的冷彥墨十分心疼,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別想多了,還是先進去,外面涼。」
「嗯。」
涼家的宴會廳內賓客滿座,暖熙四下尋了尋,卻沒有看到涼沐瑾的身影。
「今天來的人可真多,」夏暖熙看著週遭的環境若有所思道,看著似乎不僅僅是一場生日宴這麼簡單。
「這是一場有商業性質的宴會,幾乎北島所有的上流社會都受到了邀請。」
「你怎麼知道?」暖熙有些疑惑的抬頭。
「看人便知道,當然你這個不問世事的小丫頭肯定不知道。」
「去你的。」說著用手狠狠的垂了下他的胸。
「要內傷啊。」
「你少給我裝。」
伴隨著一陣悠揚的樂聲,生日宴正式開始。
「各位來賓,很榮幸大家能在百忙中抽空來參加小女十八歲成年禮。……」
在眾人的目光簇擁下,涼沐瑾緩緩的走至到會場最中央的九層蛋糕前,淡漠的臉上噙著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在夏暖熙看來竟覺得有些心疼,因為這一切都是沐沐所厭惡的。
「沐沐不喜歡被眾人的目光注視著。」暖熙站在遠處淡淡的說,而站在她身側的冷彥墨緩緩的握住了她的手,他彎下身湊近她的耳邊。
「待會邀你共舞。」
夏暖熙微微側身看他,他臉上的笑意很是溫柔,「你在轉移我的注意力。」
冷彥墨沉吟,轉而一笑,「算是吧,男朋友面前,不是要把我放在首位的麼?」淡淡的語氣裡似有少許特殊的味道。
「這麼說,你在吃沐沐的醋啊。」夏暖熙瞪著亮亮的眸子準備嘲笑他。
而隨後會場內響起的聲音卻讓四周陷入了議論聲。
冷彥墨的表情也有一瞬的訝然。
暖熙似沒聽清似地直直的看向冷彥墨,握著他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涼伯伯,他剛才說了什麼?」
她滿眼期盼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些不一樣的東西來否定掉什麼。
可是,事實卻證明了她的聽覺沒有誤。
「今天也是阿涼與白氏千金白染的訂婚宴。」
訂婚宴?
夏暖熙瞪大了眸子盯著他,臉上是不敢相信。
這個時候她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沐沐。
下一刻她已經開始四下去尋找涼沐瑾的身影了。
這個時候,沐沐會怎麼樣?她比誰都清楚涼沐瑾對涼亞澤執著了多少年,她比誰都清楚,她隱藏這份愛隱藏的有多辛苦,她比誰都清楚,她的沐沐偷偷為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掉過多少淚,儘管她從不在自己面前哭。
可當她猛然回過身的時候,卻發現涼沐瑾站在角落裡目光灼灼的盯著會場中央,臉上無一絲的血色。
下一刻她已然走了上去,那高傲的姿態儼然一個屈尊而降的女王,她漠然的神態掃過四周,落在面前相攜的男女身上,心從未有過的疼痛。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他跟她說的話。
「小瑾,你永遠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
「小瑾,我們是兄妹,是手足,我疼你寵你愛你都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理所當然做的,和尋常男女的情愛毫無關係,你懂麼?」
「我可能會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但是絕對不會是你。」
為什麼站在你身邊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我,為什麼?
難道就是因為我們是所謂名義上的兄妹,你才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我們不可能麼?涼沐瑾的心冰冷一片,這已經是從未有過的絕望。如果可以,她寧願當初不曾邁進過這個門檻,那就不需要受到倫理道德的束縛,那樣就可以毫無負擔的去追求自己的愛。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讓你安心。
她毅然決然的站在他面前,鎮定自若的向所有人道,「謝謝大家今天來參加哥哥的訂婚宴,我相信哥哥跟嫂子會有一個完美的未來,」說著已從桌上端了一杯香檳敬了對面兩人,「祝哥哥嫂子早日大喜。」
隨即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涼亞澤怔愣的看著她含笑的眸光心竟然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下一刻她已轉身,走出會場,走出涼家。
如果可以,其實她想走出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