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詳的預感很快成了真。
十分鐘後。
賀小四被逼達成了一項十分不平等的條約：他的直升飛機在十八歲前都交由二哥保管，如果以後有使用，必須經二哥同意，否則視為違約。
違約懲罰如下：告訴賀鎏陽。
這個懲罰，絕對是十分的給力。
因為賀小四知道，如果自己的直升飛機落入賀鎏陽手中，那就只剩下沒收這個命了。
賀璧丞看賀小四鬱悶的樣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好好表現，表現好了，就會有獎勵。」
「說話算話。」
「當然。」
賀小四稍稍有了點安慰。
可惜，薑還是老的辣，可憐的賀小四，顯然高興得太早。畢竟，表現得好不好的判斷所有權在賀璧丞手上。
賀姚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賀璧丞將賀小衣抱起。
「怎麼都在這？」
聽到聲音，張小豪面容僵了一下。賀姚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
賀璧丞道：「小衣和小四剛被送回來，我們正好也試槍回來，就給遇上了。」
賀姚看了張小豪一眼，嘴角微揚。
「覺得槍怎麼樣？」
張小豪心中歎了口氣，看著賀姚眼睛下面的地方，道：「不錯。」
賀姚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並未減少。
「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這裡還有在研發的兩款，到時候做好了，我可以送給你們一人一把。」
賀姚雖然現在只有十七歲，但是已經被特招進入科研部門，並且師承周永恆。未來兩難，周永恆還打算送她去瑞典皇家學院進修，推薦的正是他自己的老師，也是世界頂級的材料學專家。
也是因為賀姚未來還要出國進修，所以對外她的身份是周雨，周永恆弟弟的孩子。
對於姚雨這個學生，即便是周永恆，也給了極高的評價。
「大姐，你之前可沒說過要給我。」賀璧丞在一旁開了口，有些調侃玩味的味道。
姚雨對於自己的弟弟可沒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她看著賀璧丞道：「給你有用嗎？你不是不打算當兵嗎？槍法練好了，也沒什麼用。」
賀璧丞笑了笑，沒有反駁。
曾經說要學小叔叔一樣當兵的小蘿蔔頭，在長大後，並未真的選擇去當兵。
倒不是他改變了主意，而是相比來說，現在賀家在官場上更需要有人加入。至於軍隊方面，張小豪至少已經是前途不可限量。從整體佈局上來看，即使賀璧丞喜歡軍隊，為了家族考慮，還是要進官場。
身為賀家的第三代長子，賀璧丞顯然有這個覺悟。
張小豪道：「我先進去了。」說完，他牽著賀小四進去。
賀小衣睜著大眼，好奇地在姚雨和張小豪之間看來看去，最後被賀璧丞修長的手一捏，將她的小臉掰回自己面前，「進去吧。」
賀小衣眼睛忽閃忽閃，點頭。
賀姚看著張小豪的背影，面色灰暗不清。
當天晚上，賀姚吃完飯後就回了研究所。因為天色已經有點晚，為了安全考慮，賀夫人讓張小豪送賀姚過去。張小豪一如以往沒有拒絕。
賀家門口，賀姚靠在車門上，看著張小豪道：「如果你不願意送我的話，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
「不用。」
說完，張小豪上了車。
賀姚看了他一眼，也跟著上車。
車裡，安安靜靜，沒有人說話。賀姚一直看著張小豪，手撐著臉靠在車窗上，目不轉睛。
張小豪開著車，沒有看她。
「聽小叔叔說，你提交了去金三角的申請？」
「嗯。」張小豪道。
賀姚道：「申請結果怎麼樣？」
「還沒過，」張小豪道：「賀叔叔說，要多等一年。」
現在張小豪才十五歲，就算想去金三角，至少也要十六歲才行。
賀姚靠在車窗上，窗外的燈光在她臉上掠過，「賀叔叔說，你現在的年紀，去金三角太小。最好是成年之後再去，你不考慮嗎？」
她知道張小豪一直的理想都是去金三角，所以也沒想過他會不去，只是希望他晚點去，多給彼此點時間。十七歲的賀姚，在心智上，遠成熟於同齡人。所以，她並不要求張小豪現在就回應她。
藏著，對彼此都好。
「我想盡快去金三角。」張小豪說這話的時候，有著說不出的堅定。
只要涉及到這個問題，他的姿態都會變得嚴肅。
賀姚笑著道：「這麼嚴肅做什麼，又沒說不讓你去。如果你真的想去，小叔叔一定會幫你的。這麼多年，小叔叔不也從來沒有放鬆過對你的訓練嗎？」
「嗯，我知道。只是，我希望自己快點變強，回到金三角。」
賀姚這麼多年來，已經聽說了很多關於張小豪的事。對於當年的事情，賀鎏陽和秦婷並沒有刻意隱瞞，一是沒有特別隱瞞的必要；二則是讓這些年輕的一輩盡早瞭解他們未來可能的殘酷，做好心理準備。
「有機會，我也想去金三角看看，」賀姚笑著道：「到時候，你可要護著我，我聽說那裡有很多毒梟出沒，隨時都會有危險。」
張小豪皺眉嚴肅道：「你放心，如果你去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好。」賀姚笑靨如花。
張小豪將賀姚送回研究所，本來到的時候想幫賀姚開門，但是被賀姚拒絕了。畢竟，這裡人來人往，她不希望因為什麼意外被人知道她的身份。
「姚姚。」臨下車前，張小豪突然叫住了賀姚。
「嗯？」賀姚疑惑。
張小豪看著她，道：「我一直都把你們當最親的人，你和小寶對我來說一樣重要。」
賀姚看著張小豪堅定的目光，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嗯，如果要回去，可以提前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好啊。」
賀姚轉身進研究所，張小豪見她進去了，才開車離開。
賀姚一進去，就遇到了正從裡面出來的周永恆。
看到周永恆，賀姚自認倒霉，「周教授……」
周永恆面色微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晚你應該留下來做督導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