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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4自信,可恨 文 / 舞非

    秦婷自然不知道賀鎏陽所冒的風險,在她看來,賀鎏陽是能承擔一切後果的人。而且無論賀鎏陽怎麼樣,他們都在一起,這一點就足夠了。

    「我想試試。」

    「嗯?」

    秦婷轉身看著他道:「我想用自己的方法試試。我有認識的一個朋友,是微生物界的專家。通過對不同海域的檢測,他能幫到我們。」

    賀鎏陽每次聽到秦婷說到涉及自己專業內容的時候,都有一種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男的還是女的?」

    秦婷白了他一眼,轉身跳過一個小格子道:「男的。」

    「認識多久了?」

    「賀鎏陽,別沒完。」

    「哼!」

    「……」秦婷跳了兩個小格,忽略身體的一點點不適,她轉頭,淡淡含笑道:「賀鎏陽,微生物界的專家十之**都是男的,你哼也沒用。」再說,人家在遙遠的米國,根本不可能——不過這一句,秦婷可不打算說。

    兩人走了一會兒,剛看到人,就有一個士兵匆匆過來和賀鎏陽說了句話。

    賀鎏陽快步走入會議室,秦婷看著他匆忙的身影,輕輕歎了口氣,最終回了自己房間,開始著手聯繫專家檢測水域微生物情況。

    每個地區,每個水域,所含的微生物都是不一樣的。用微生物來定位,是鑒定案發現場的有效手段。但通常需要一定的運氣,畢竟要對全地區排查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是這次的事件位置是大致確定的,所以這個方法具有可行性。

    秦婷聯繫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她之前對自己專業的懷疑已經消失不見,此刻她一如以往的自信、耀眼。賀鎏陽未曾點破這一點,但心裡卻跟明鏡一樣清楚。

    ——

    接下來的兩天,秦婷都沒有見到賀鎏陽。整個軍部的人幾乎都是忙得腳不離地,進進出出,不斷有各種消息匯報進來。

    因為這次的時間對媒體封鎖過於厲害,所以國內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怨言。顧經勝作為發言人,在和其它部門成員經過兩天緊鑼密鼓的補充和編排各種發言辭令後,才正式對外公佈此次事件的進程。

    「我們希望越方能借這次機會和華夏合作,共同抵制這種非正義行為……」

    顧經勝的發言並未明確說明事件的具體細節,但在場的記者並不會輕易放過提問的機會。按照慣例,國內主流媒體提問後,才會有一兩個外媒提問的機會。

    在主流媒體問完無關痛癢的問題後,外媒終於發起了攻擊,「我是路頭社的記者,我想知道,華夏是以什麼名譽來抓張強的。華夏一直宣稱不會動用武力,但是據我們所知,這次的抓捕過程是華夏單方發起的,華夏怎麼定義這次事件?」

    米國和華夏在外交場合上的明裡暗裡掐架不是一兩次,雙方對彼此的問題都是知根知底。

    顧經勝將早就準備好的答案,明確聲明道:「華夏反對任何暴力、非正義的行為,和平與發展依舊是華夏遵循的主題,現在是,未來也是。另外,華夏一直承諾的是不主動動用武力,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華夏也只能用武力來捍衛自己。華夏不會威脅任何集體和個人的發展……」

    路頭社的記者雖然想得到更明確的回答,可惜他只有一次提問機會,想追問也不可能。

    雖然之後又有幾次刁難,但是顧經勝也是身經百戰的發言人員,對於外交上的陷阱都一一迴避了過去。雖然正常發佈會看起來不溫不火,無趣得很,可是在現場的人,卻能感覺到那暗藏的洶湧和對抗。

    發佈會在前面召開,發佈會後面,一場爭議卻在激烈地進行。

    「必須讓這些毒梟得到嚴懲!」

    「嚴懲了一個,還會有第二個。目前對我們來說,找出幕後真兇最重要。我認為好好利用這些毒梟,才是最好的選擇。」

    「哼!我不同意!你的意思是說要和這些毒梟做交易?!」邊檢部門的人第一次硬氣道:「你知道他們殺害過多少人嗎?!這些毒梟,絕對不能饒了他們!」

    從京城來的人卻是不這樣看的,謀略和大局在他們看來才是最重要的。

    「張強來自泰國,蔡森青來自越南,難道你還想對他們私下動手?如果走法律途徑的話,就要成立國際法庭,這樣只會多浪費時間。況且,他們背後必定還有黑手在推動,比起懲治他們,把黑手抓出來更重要。」

    「抓出來又怎麼樣?」邊檢處派來的吳隊長道:「到頭來還不是什麼事也做不了。相反,我們這次抓住的毒梟都身份不低,只要我們施壓,不怕國際法庭不制裁他們。」

    兩方各執己見,又各自有支持的人,讓這個討論變得越發的激烈。

    顧經勝在前面回答問題的時候,不得不小心翼翼避過這個話題。主持發佈會的也是自己人,一旦發現話題過於集中,就會不著痕跡地移開,將這個尖銳的話題衝散開。

    「賀中校,你怎麼看?」

    坐在正中間的賀鎏陽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

    邊檢人員道:「賀中校,這人是你抓的,你最有發言權。」

    發言權?

    賀鎏陽掃了會議室裡的人一圈,這在座的哪一個不是老狐狸,說是他有發言權,無非是要將責任都推給他。到時候無論處置得好或不好,都要他自己承擔。

    賀鎏陽神情不變,不緊不慢道:「怎麼處置的決定權不在我手裡,這要看他們自己。在決定怎麼處理前,我的建議是,先審訊。等審訊完再做判斷,也不遲。」

    他是賀家的人,自小也是在這種環境耳濡目染長大的。他身為總指揮,這件事情已經無法避嫌,既然這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所有人都拖下水。

    賀鎏陽道:「審訊就由羅處負責;證據的搜集就交給吳隊長,其它人員包括我在內全力配合。哪方取得的進展突出,就以哪方的意見為主。到時候,我會如實將報告遞交上去,由上頭最終做出裁定。」

    聽完賀鎏陽所說,所有人臉都黑了。

    特麼的賀鎏陽,事情都讓我們做了,你這個核心人物倒是推得一乾二淨!可細想之下,這個姓賀的又何其厲害。三言兩語,就將場面壓了下來。不止各司其職,而且還各自形成對抗。

    這世家養出的子弟,真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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