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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9 守護 文 / 柚晗

    辛田醒過來的時候,滿眼的都是純白純白的顏色,可是一模臉,發現自己的眼睛蒙住了,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裡不是天堂。

    剛坐起來,一個護士就衝進來叫來的醫生。辛田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吼道:「陸若禹,齊景在哪裡?」

    醫生楞了一下,說到,他們在自己的病房,等你好些了額在去看他們好麼?

    辛田像是魔障了一樣,不停的說:「陸若禹,齊景,在哪裡?陸若禹,齊景,在哪裡?……」

    醫生護士怎麼勸她也不聽,她還不配合治療,於是只好把她帶到陸若禹的病房。

    陸若禹還躺在病床睡著,醫生說:「還好子彈打穿的是陸先生腸胃那片,手術很成功。修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

    齊景的子彈瞄準的是她的頭,最後打中的事陸若禹不致命的部位。

    「齊景在那裡?」辛田看著醫生。

    醫生真的不想病人受刺激,可是辛田太堅持,無奈只好說:「齊先生受傷很嚴重,兩槍,一槍打在了肩胛骨,一槍打中的心臟,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醫生有些話也沒說,齊景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能不能過了今天都是個問題。

    辛田嚇哭了,齊景不能出事……

    幾乎是顫抖著,她被醫生扶到重症監護室外面。玻璃那邊,齊景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重新回到病房,辛田只感覺自己的天踏了。她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流血?躺在病床上,她恨不得自己一死了之……

    陸若禹的傷情好了很多,辛田卻不敢去看他。她知道了陸若禹愛的人不是顧戚雪,她也不希望是她。

    今天醫生和她說了,自己的左耳徹底聾了。以前就進行過手術,這次傷害導致她的左耳進行手術反而聽力會更弱,所以她自己簽字放棄手術了。

    不僅耳朵,她左邊的眼睛也瞎了,除非有合適的眼角膜,但醫生說,短期之內是沒有了。

    一個又聾又瞎的女人,辛田她實在不想出現在大庭廣眾的目光中。

    每天陸若禹來看她,她便躲到齊景這裡。多久了,齊景一直沒有醒過來,常常在半夜忽然出現危機,被緊急送到搶救室,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以後又回來。

    「齊景,你怎麼不醒過來?是在怪我和陸若禹在一起麼?」昨天,莫朝南把齊景執行任務的遺書給她看了,原來他早知道自己找陸若禹,也知道自己找他的目的。

    所以放任她,所以不問自己就去參加那麼危險的臥底任務。

    到底他認為,她是不愛他的……

    淚水打濕了紙張,辛田邊哭邊好笑的說:「齊景啊齊景,不要妄自菲薄了……快醒過來,不然除了你真的沒有人要我了……」

    病床上的齊景沒有反應,但門外的陸若禹幾乎淚如雨下。他怎麼會不要她,她是因為自己才吃了那麼多苦,變成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把她丟在這裡。

    門外,他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等待辛田出來。可等阿等,等到天黑透了,才看到辛田已經趴在齊景的床邊睡著了,一隻手壓在一張紙上,上面淚痕點點。

    他小心的將那張紙拿出來,看完以後,心底的愧疚入潮水般四溢。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陸若禹都沒有發現齊景是這樣一個嘮叨又細心的男人,他想到了很多,辛田的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寶寶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陸若禹看到哽咽,手指顫抖著把遺書收起來。

    我真的好自私,如果不是我,他們一定會好好的生活下去,齊景一定會找到辛田,照顧她一輩子……最,最後他們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都是我的錯……

    辛田這麼好,都是我插手了她的人生,但是,田田,我也好愛你,我也想和你一輩子生活下去……我也想像齊景照顧你,我不知道會不會比他更愛你,但是你一樣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只是你會給我這個機會麼?

    陸若禹默默的離開病房,一切歸於平靜,彷彿又不平靜。

    第二天,齊父來了,進來以後當做沒有看見辛田,坐在一邊只是流淚。齊母看著兒子也淚如雨下,後來齊父走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來,而齊母則是留下來照顧齊景。

    「阿姨……」辛田喊了一聲。

    齊母摸摸辛田的手說:「被愛的人不應該這樣憂傷,不然齊景醒了也不會開心。孩子,生活應該往前看,不是麼?」

    這天中午,陸若禹來了,沒有尷尬,就像很久沒有見的朋友一樣,說道:「寶寶手術的日期定下來了,要去看看麼?」

    這個時候辛田才內疚的發現,因為自己的事情,她最近只是偶爾才去看寶寶。大概是陸若禹有解釋原因,寶寶也沒有哭鬧。如今把寶寶手術這件大事給忘記了,她愧疚的不行。

    「我忘記了,謝謝你幫我安排。」

    陸若禹憐惜的看著她,她現在一隻眼睛看不清,有時候走路磕磕碰碰的,還要親自照顧齊景,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只是他出了幫她解決一些客觀的事情,卻沒有辦法解開她的感情意團,更不敢在齊景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要她和自己在一起。

    「客氣了,辛田。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一起走過這道難關不是麼?」陸若禹在心底默念,這個時候你守護著齊景,我也會守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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