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已經氣息奄奄,出氣多進氣少的鄭板橋,宋長老倒嚥了一口唾沫,同時心底裡開始驚醒起來,準備著趁機逃走,因為他清楚,在這個天境存在出現後,他逃跑的希望都很渺茫了。
雖然明知道逃亡的希望渺茫,但是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他呢,為了生存,他只能讓自己去尋找那一絲可能逃生的機會。
身在黑袍人身後的莊林,一步跨出去,隨後緩緩的降落在了地面上,畢竟他還只是地境武修,雖然可以在空中逗留,但逗留的時間有限,並無法一直滯空。
降落在地面上後,他緩步走到了鄭板橋的身邊,俯視著氣息奄奄的鄭板橋,他的神色平淡,看不到任何的悲喜,隨後蹲下身子去,將鄭板橋身邊的那個神秘銅盤拿了起來。
沒有過多的去鑒賞,在得到了這個銅盤後,他直接將其收入到了藥園空間裡面去,這個時候,還不是欣賞戰利品的時候,旁邊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不少南雲宗的門人等著他去處理,更何況還有宋長老這位龍門的長老。
不管是因為君王佩劍,還是因為自己跟龍門之間已經無法化解的仇怨,這個宋長老,他都不可能放他離開的。
「武穆,還要再麻煩您,將這人降服,留他的性命。」莊林離開了鄭板橋的身邊,走到了黑袍人身旁,語氣很是客氣的說道。
黑袍人沒有回話,隨即在原地消失不見,沒錯,就是真真切切的消失不見了。
當這一幕出現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宋長老徹底變了神色,瞳孔猛然收縮,心跳也加速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來,本能的反應之下,他想要亡命奔逃,可還沒等他邁出步子去,肩膀上已經多出了一個手掌來。
那是一隻乾癟枯瘦的手掌,甚至來說,那壓根不應該是一個人類的手掌,因為在那上面,你都可以看到道道的裂痕,以及那刺目的爪子,讓人忍不住聯想到那古墓屍王。
當然了,此時此刻,宋長老是看不到自己肩膀上的這個手掌了,因為他沒有了那個機會,他的世界,在瞬息之間,進入到了黑暗之中,整個人沒有了意識。
站在不遠處的地方,莊林看著武穆屍王成功降服宋長老,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的笑容來。
「前輩,這南雲宗之中,是否有天境修士的存在呢?」莊林再次走到了武穆屍王身邊,望著武穆屍王,開口問道。
雖然解決了鄭板橋,活捉了宋長老,但是莊林最為關心的還是,南雲宗之中是否有天境修士的存在,如果這裡真的有天境修士的存在,那麼就要盡早除掉,以免留下後患。
武穆屍王依舊沒有開口回答,右手抓著已經暈過去的宋長老,佇立在原地,站在旁邊的莊林,能夠感覺到,一股生澀莫名的能量,從自己身邊蔓延開來,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只過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後,佇立不動的武穆屍王終於動了,他緩緩的轉動身子,朝著南邊望去,似乎在那個方向上,有什麼值得他重視的東西存在。
「前輩……」莊林駐足許久,忍不住的喊了一句,直覺告訴他,武穆屍王在那個方向上,應該是發現了某個強大的存在。
「無妨,只不過是一個天境初期的修士,而且已經行將就木,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武穆屍王搖了搖頭,用那始終冰冷的聲音對莊林說道。
聽到武穆屍王的話,莊林也算是放心下來,雖然他不清楚,武穆屍王到底有多強,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想來那個天境初期的修士,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來了,便現身吧,偷偷摸摸的,可不像是天境強者該有的。」就在這個時候,武穆屍王朝著那個方向喊道,冰冷洪亮的聲音,在整個天地中迴盪。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在那黑暗之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在距離武穆足有數十米的地方,遙望著武穆,用那沙啞的聲音問道。
武穆只是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去回答這佝僂老頭的意思。
「我南雲宗久不過問俗世,不知如何冒犯了閣下,竟要讓閣下闖入我南雲宗,殺我宗門宗主,要知道,當年六大秘境曾召集所有散修宗門,訂下規矩,天境修士,非是有人刻意挑釁,禁止出手。」佝僂老頭盯著武穆,開口說道。
「哼,六大秘境訂下的規矩,與我何干?我又不是修士。」武穆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
當聽到武穆的冷哼後,那佝僂老頭都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猛然收縮,看著武穆的眼神徹底的變了,凝重,驚奇,以及一絲的驚懼。
「你……你不是生人……」佝僂老頭死死的盯著武穆,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
身為天境修士,對氣息的感知能力是超群了,在靜下心來之後,佝僂老頭終究還是察覺到了武穆屍王的異樣。
武穆作為屍王,本身是沒有生命氣息存在的,當然了,因為它的修為高的緣故,尋常的人根本察覺不出來,可同境界的修士武修,卻還是能夠察覺出來的。
「天元境的屍王,而且還能夠如同生人一般言語交談,看來,你生前的時候,是個了不起的武修,如果你的存在被各大秘境知道了的話,想來他們一定會對你感興趣的。」佝僂老頭接著說道。
莊林站在旁邊一語不發,聽著佝僂老頭的話,心裡閃過一抹詫異,同時腦海之中閃過當初自己初遇武穆屍王的情形,似乎當初的時候,那個秘境為了降服武穆,可是下了大工夫,不僅派出了天境高手,而且還攜帶了那座異常神秘的鼎爐。
那個時候,他還只當是秘境的修士是為了維護凡俗世界的和平,方才派門內高手前去西南的,可現在再聽佝僂老頭的話,似乎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秘境之所以派高手降服武穆,並不是為了什麼維護和平,而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