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一個三五百塊錢的路邊貨,你也敢要五十萬,我看啊,你乾脆去搶銀行的了?」莊林伸手摸了摸鼻樑,瞇著眼睛瞅著缺德張,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賠錢了?」聽到莊林一眼便看出了那玉鐲只是路邊貨,缺德張著急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陰陽怪氣的問道。
在他說著話的時候,堵在門外面的那幾個小年輕的,走上了前來,徹底將古玩店的門堵住,一個個的擦拳磨掌,似乎只要缺德張開口,就會好好教訓莊林一頓。
「五十萬是吧,可以,不過我身上沒有帶這麼多錢,我要給家裡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過來。」莊林掃了一眼那些個小年輕,之後說道。
聽到莊林答應了,缺德張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張肥墩墩的臉上,再次堆起了燦爛的笑容來。
五十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了,就他這個店,只怕一個月的淨收入,也沒有這麼多,如今,只用了一個不值錢的玉鐲子,就賺到了五十萬,真心賺大發了。
店外面,那幾個小年輕只差點沒有興奮的跳起來,五十萬,按在之前商量的分配比例,他們足足可以拿到二十萬,二十萬,這足夠他們胡吃海喝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遠處的地方,那些個看熱鬧的人,一陣的搖頭歎氣,之後紛紛離開,返回了各自的店舖去了。
「那好,你打吧。」缺德張咧著嘴笑著,說道。
莊林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隨後撥通了莊春的號碼,只等了一秒鐘,莊春就接通了電話。
「莊春,你現在在哪?還在王府胡同附近嗎?」以莊林對莊春的瞭解,這傢伙,只怕這個時候,肯定在什麼地方貓著,等著自己呢,絕對不會走遠了。
「我現在就在旁邊的停車場裡,大少,是不是現在要回去?」
「我這邊遇到了點麻煩,對方向我索要五十萬,我手裡沒這麼多現錢,你麻溜的,過來一趟……」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望向缺德張。
「我說,你這店叫什麼名字?」
「我這店啊,叫做千王齋。」缺德張笑瞇瞇的,咧著嘴笑道。
「我現在在,千王王府大門對面的古玩店裡,叫做千王齋。」說完之後,他掛了電話,其間,也沒有說自己被訛詐的事情,但他相信,以莊春的聰明,肯定能領會自己的意思。
另一頭,原本還在車內聽歌消遣的莊春,接完了莊林的電話後,一屁股坐了起來,迅速的在手機上撥通了一個號碼。
「莊園,你現在趕緊帶人到王府胡同這邊來,大少被人給訛詐了。」
「對了,還是先跟這一片的派出所聯繫一下吧,免得到時候,有人跳出來礙事,大少的意思,應該是要將那家店給直接拆了洩憤。」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走,跟我去千王王府。」掛了電話後,莊春對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招呼了一聲,之後下了車,風風火火的朝著王府胡同內狂奔而去。
千王齋裡頭,莊林倒也不認生,直接佔了缺德張那張太師椅,讓孔慶華坐在上面休息,他則從旁邊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哪裡,優哉游哉的等莊春的到來。
雖然,對於莊林強佔了自己的太師椅頗有怨言,可是一想到即將到手的五十萬,缺德張也就忍了下來,站在門口處,時不時的朝著外面望上一眼。
沒過了多久,缺德張的視線中,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從遠處狂奔而來,直接朝著他的小店衝過來,最後進了店來。
得,送錢的主來了。
看到這兩個年輕人,缺德張的臉上再次煥發出來燦爛的笑容來。
「大少。」兩個年輕人進了店後,甚至都沒有正眼瞧他一眼,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到了裡面那年輕人的身邊,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莊林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看到莊春兩個人進來後,嘴角不經意的撇了撇。
「就你們兩個人過來了?」
「莊園正在往這邊趕的路上,應該很快就到。」莊春自然聽得出來莊林這話的意思,站在那裡,畢恭畢敬的說道。
門口處的缺德張,本來還想著上來說點什麼的,可是在聽到莊林和莊春的談話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少!
這個詞,在燕京這地,那可不算稀罕,因為在燕京,有錢有權的人太多了,各類的大少大小姐,數不勝數。
可不管大少大小姐有多少,那每一個,都是有著相當大份量的人物,那都不是他這個小人物能夠得罪的。
他在嘴裡反覆咀嚼著兩個人的談話,頓時間,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感情,眼前這位,壓根就沒有給自己錢的意思,而是在等人,等人過來收拾自己,而看這架子,很快就會有一大波的家丁湧到自己這小店裡來。
「先……先生,這是個誤會,誤會……。」這一下,他算是徹底慌神了,右手摸著冷汗,巴巴的走上前去,聲音都有些發抖。
「滾,等下再收拾你。」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莊春抬起腳來,就是狠狠的一腳,將他直接給踹飛了出去。
缺德張那肥胖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門窗上,之後摔在了地上,砸碎了一地的所謂古董,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從這間小店內傳出去。
「外面那幾個小混混,也給我提溜進來。」莊林都懶得瞧缺德張的慘樣,目光掃向門口處的那幾個小年輕,不冷不熱的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那個跟著莊春一起的年輕人,人已經衝出了店去,大手掄起來,幾個巴掌,那幾個小年輕都沒有反應過來,已經七葷八素的栽倒在了地上去。
能夠跟著莊春出來辦事,這年輕人的身手肯定不差,現在看來,都快接近一流強者了。
不遠處的地方,周邊店舖內的老闆夥計們,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跑了出來,看到那些個小年輕被提溜著,丟進店舖後,都是面面相覷。
之後聽到缺德張的哀嚎聲後,大伙也算是反應了過來,感情,缺德張喜歡訛詐,這次訛人,訛到了點子上,這一腳,重重的踢到了鐵板上,算是徹底栽了。
在這燕京城裡,你囂張可以,但燕京要擦亮,如果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那麼你就徹底悲劇了,而缺德張就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