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林實在是有些精疲力盡了,在白狼的陪同下離開附屬醫院,上了車後,他整個人都幾乎藥陷入到了暈厥狀態中了,聯繫兩次過度耗損元氣,對他的影響很大。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莊林只能用銀針扎入自己的百會穴,同時從藥池內取出了一株靈藥來,丟入了嘴裡,盡可能的恢復些元氣。
在無數雙眼睛的目光下,黑色的路虎駛離了附屬醫院,莊林坐在副駕駛座上,雙眼微閉,臨時司機白狼,一面開著車,一面用餘光掃著他。
旁人只當莊林是累了,但只有白狼知道,莊林這是極度消耗自身氣的後遺症,氣的過度使用,很容易給身體帶來影響,甚至造成創傷。
餘光中,莊林雙眼微閉,靠坐在副駕駛座上,整個人一動不動,像是睡過去了。
看著那張年輕的面孔,白狼的心裡一陣的動盪,這個年齡不過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又一次的點燃了奇跡之火,他靠著自己的雙手,將一個已經宣判了死刑的小女孩,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白狼不知道,莊林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從那些跟著莊林一起走出病房的醫生眼裡,他讀出了太多的東西,可以想像的到,那恐怖非常的神奇。
「楚叔叔,我需要回小樓。」不知道什麼時候,莊林睜開了眼睛,用那滿是疲倦的聲音對白狼說道。
白狼扭頭朝著他望過來,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著急著回小樓。
「神算子前輩在那邊。」感覺到白狼投過來的不解目光,莊林補充了一句。
整個身體內,已經沒有了丁點的元氣,他處在人生最衰弱的時期,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所以他要盡快返回小樓,因為神算子在小樓。
教官的仇人和他的仇家,可能就隱藏在周圍,一直等待著他出差錯,然後給他致命一擊,而這些人,不排除有墮落騎士那個層次的強者,而以白狼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這種層次強者的對手。
如果他跟著白狼回了楚家別墅,自己非但沒有安全,反倒可能會將那些藏在暗處的傢伙引到楚家去,這些傢伙一旦出手,整個楚家就危險了。
白狼似乎想到了什麼,會意的點了點頭,調轉了車頭,一個大拐彎,車朝著城東奔馳而去。
夜色下的泉城,一片的寂靜,寬闊的道路上,已經看不到什麼行人了,偶爾之間,有一兩輛汽車飛馳而過,一股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心,我們可能已經被人盯上了。」穿過一處紅綠燈的時候,副駕駛座上的莊林,眉頭皺了起來,沉聲說道。
駕駛座上的白狼,餘光朝著倒車鏡內望了一眼,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不緊不緩的跟著。
「知道是什麼人嗎?」
莊林搖了搖頭,現在,想要他命的人,真的很多,其中包括西方世界的某些人,以及國內的某些人,讓他擔心的是,後面的人,來自西方世界。
「我的仇家雖然不多,但是教官的仇家不少,他們想要找教官的妹妹報仇,首先肯定是先要除掉我,而且,我跨入巔峰之境的消息也已經傳開了,怕是有不少人睡不著覺。」
聽到他的話,白狼沉默了一下,隨後又扭頭過來,目光盯著他。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保護著慶華?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是你,還是孔慶華,早晚都是要結婚的,除非是你們兩個結婚,否則的話,你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
這個問題,或許不僅僅只有白狼想過,只怕在知道了孔慶華的身份,知道了莊林回國的目的後,早就在楚婉的心裡滋生出來了,只是一直以來,她都不敢說出來。
莊林的目光望著窗外,鎖定在尾隨在後的那輛奔馳車上,神色複雜,沒有立刻開口去回答白狼的這個問題。
是啊,自己能否保護孔慶華一輩子呢?
「當心,對方要動手了。」
倒車鏡中的那輛奔馳車,在這個時候突然加速了,而且後排的左側車窗,緩緩的落下來,隱約能夠看到一個人頭探出來,莊林知道,這是對方要動手了。
兩輛車之間,距離本就不遠,後面的奔馳車加速後,一腳油門,車頭已經到了路虎的車尾上。
「砰」這猛烈的撞擊下,整個路虎劇烈的晃動了兩下,白狼早有準備,雙手握緊了方向盤,車身雖然晃動,速度卻是絲毫不減。
就在路虎提速後,道路的正前方,兩道刺目的燈光射來,迎面兩輛黑色的悍馬急速衝上來。
「不是教官的仇家,看樣子,這波人,應該是秦家兄弟或者左華北這類大少派來的。」看著迎面衝上來的這兩輛悍馬,莊林臉上的肌肉抽搐,大腦也隨之飛速的運轉。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這片城市的安靜,奪命的子彈,打穿了後擋風玻璃,莊林側身躲避,子彈堪堪擦著他的左側臉頰,飛過去,打穿了前擋風玻璃。
來自後方的槍擊還沒有結束,莊林的心頭裡一陣危險的感覺湧上來,整個頭皮一陣的發麻,直覺告訴他,在這周圍,藏著狙擊手,槍口已經鎖定了他的腦袋。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右手抓緊了上方的手柄,做好了躲避的準備,身在車內,他無法判斷出狙擊手藏身的地方,必須要等到對方開槍後,才能夠做出反擊。
只是這樣一來,他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地步,以他現在身體的糟糕情況,心神疲憊,想要撲捉到子彈的運行軌跡,有了些難度。
「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從身後傳來,子彈準確的射進了車內。
「草,神槍手。」為了躲避這三槍,莊林很是狼狽,其中有一枚子彈,更是擦破了他的耳朵,這幸虧是他躲得快,如果慢上半拍,怕是就要被爆頭了。
很明顯了,後面車裡面的槍手,是個頂尖的神槍手,那槍法之精準,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這傢伙,槍法如此恐怖,卻始終不打車輪胎,看樣子,是想要逼我犯錯,然後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在給我致命的一擊。」莊林的大腦飛轉,嘴裡有些發苦。
如果不是有那個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的存在,他完全有機會,用自己手頭上的武器,給後面那個神槍手最凌厲的反擊,可現在,他根本不敢探頭,只能貓在副駕駛座上,縮著腦袋被動的防守躲避。
從加入軍團到現在,這些年裡,他也只有兩次像現在一樣窩囊,被人打的抬不起頭來,心裡雖然窩火,卻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