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爺爺那邊,你打過電話了吧?」車上,莊林用餘光掃著,靠在自己胳膊上的楚婉,問道。
「嗯,下班之前,我就打過了,爺爺說了,讓我們趕早過去,我爸媽他們也都會過去吃飯。」此時的楚婉,腦袋靠著莊林的胳膊,身為人民警察的她,全然沒有遵守交通規則的覺悟。
想到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著自己的男朋友回家吃飯,她的心早就幸福的快融化了,此刻,如果不是莊林在開車,她只恨不得,黏在莊林的懷裡。
「這麼晚了,慶華一個人在家,好可憐,不如,我們去接她,一起去爺爺家吃飯吧。」過了一會,她想起了什麼來,坐了起來,望著莊林,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她突然提起孔慶華來,莊林那轉著方向盤的手,不經意的停頓了一下,隨後恢復了正常,沒有扭頭過去,目光依舊望著前方。
「我出門的時候,要她一起來的,可她說,她要是走了的話,神算子老前輩的晚飯就沒了著落,所以沒來。」
楚婉與孔慶華是多少年的閨蜜好友,她關心孔慶華,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自己顯然是有些神經過敏,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也是啊,那好吧,只能委屈我家慶華了。」楚婉想了一下,也覺得是這樣,點了點頭,努著嘴,說道。
路虎一路前行,經過了兩個紅綠燈,穿過三條街道,最後駛入了那片別墅區,這一路上,莊林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心中的那份愧疚,讓他不敢去看楚婉一眼。
當車到了天元山莊門口時,值班的保安上前示意停車。
副駕駛座上的楚婉降下了玻璃,探身出去,在看到楚婉後,那保安立馬帶上了笑容,轉身朝著保安室內揮手示意,很快,升降欄杆升起。
「看來,我家小婉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這小保安,都快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看著倒車鏡內,還在朝著這邊揮手的小保安,莊林忍不住笑著打趣道。
「嘻嘻,是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說起魅力來,慶華那才舉世無雙呢,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簡直就是男女老少通殺。」楚婉抿著嘴,嘻嘻笑著說道。
聽她說到這裡的時候,莊林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他很害怕,楚婉這個時候望向自己,問自己,他有沒有被孔慶華的魅力所迷倒。
按照情侶之間的正常交流來說,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女方肯定會用一種嚴厲的語氣來審訊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他懸著心等了好半天,就是沒有等到楚婉來審訊自己,他用餘光偷偷望了楚婉一眼,楚婉竟然拿出了化妝包來,打扮起了自己,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將車在別墅前停下來,門口處,老管家早已經帶著兩個下人在等著了,看到莊林和楚婉後,一臉的笑容,迎了上來。
「莊醫生,小姐,你們可算是來了,老爺都念叨半天了。」老管家迎上前來,笑著說道。
莊林望著這位老管家,報以笑容,雖然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但對於這位永遠都是帶著笑容,語氣溫和的老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趙爺爺,我爸媽他們過來了嗎?」楚婉站在莊林的身旁,雙手摟著莊林的胳膊,笑容燦爛的對老管家問道。
「嗯,二少爺他們來了有一回了,這個時候,正在跟白老聊天呢。」看著摟著莊林胳膊,笑容燦爛的楚婉,老管家心裡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之後點頭應道。
「莊林,我們進去吧。」楚婉扭頭望向莊林,說道。
客廳內,白老靠坐在搖椅上,手裡拿著本厚厚的書,旁邊,白狼坐著個小板凳,低著頭,聽著老爺子的教誨,在旁邊的沙發上,白靜秋跟秦瀅陪在楚老爺子的身邊,聊著些趣味的話題。
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幾個人都扭頭過來,在看到從外面進來的莊林和楚婉時,楚老爺子身旁的白靜秋,臉上浮出了笑容來,起身迎上前來。
「正聊你們兩個呢,你們就來了。」
「莊林,這一路,還算順利吧?」正所謂是丈母娘看女婿,越來越順眼,白靜秋看著莊林,臉上難掩的笑容,看著莊林的眼神,說不盡的滿意。
「嗯,一切還算順利。」被自己這位准丈母娘用那種眼神瞧著,莊林都有些發毛,點了點頭,應道。
「白爺爺,這幾天,您老的身子,還好吧?」隨後,他先望向了白老爺子,笑著問道。
長幼有序,身份有別,在這裡,不管是年齡,還是身份地位,當屬白老爺子最大,於情於理,自然是要先給白老爺子問安的。
「好,好的很,就等著你這小子,回來給我治病了,這一次西南之行,還算順利吧?」看著莊林,白老爺子的臉上堆滿了慈祥的笑容,神態溫和,緩聲問道。
莊林心裡苦笑一聲,這次西南之行,真心的太過於順利,順利的,他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偷偷靠近了那營地,怕是到頭來,連那病原體都無緣一見。
這西南之行,本來是去抗災救難的,可到頭來,反倒成了一次免費的山區旅遊觀光。
「嗯,挺順利的,在我們離開山區的時候,疫病也得到了控制,危險已經徹底解除了。」
「好啊,我們華夏,又渡過了一場浩劫。」白老爺子欣慰的念叨了一聲。
看著眼前這位,昔日的華夏第一號人物,莊林心裡有些猜疑,關於西南山區的隱秘,那場政府與修士之間的佈局,難道說,他也被蒙在鼓裡嗎?
按理來說,不應該的,就算是他那已經不再過問外界事務的爺爺,都知道整件事情的內幕,讓古董老爺子秘密傳信給自己,這位昔日的華夏一號人物,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雖然,白老已經退了下來,但即便是隱退了,在華夏的政壇中,他的影響力依舊還是存在的,政府高層的風吹草動,很難瞞到他。
既然他知道整件事情的內幕,可為什麼,當初還催促著自己趕往西南,而且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自己隻言片語的暗示呢?
難道,是害怕自己知道了這隱秘後,會給這場精心的佈局,帶來變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