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在人群裡面的莊林,看著周圍那一雙雙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那一張張滿是急迫的臉,心裡既是生氣又是好笑。
此時此刻,這些人的心情,作為一個醫生,他是能夠理解的,被病痛折磨了許多年,甚至都失去了希望,如今再次看到了希望時,那種焦急,那種渴望,幾乎達到了丁點,甚至會失去理智。
這個時候,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頭,都有種一種念頭,那就是衝到在前面來,最早的看病。
「都站在原地別動。」深吸了一口氣後,他朗聲喊了一聲,因為用上了元氣,他的聲音比之擴音器外放的聲音都要高,距離他較近的那些人,更是被震得的耳朵嗡嗡作響。
就如同一枚炸彈落在了人群裡面,炸的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短時間裡,瘋狂中的人群,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從現在開始起,所有人都按秩序排隊,如果讓我發現誰還哄鬧,那麼我將拒絕給他看病。」在禮堂內安靜下來後,莊林朗聲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威嚴,不容置喙。
跨入巔峰之境,可以說已經超越了凡俗,這個境界的強者,一言一行之中,都帶著一種威嚴氣息,不怒自威,不容任何人去懷疑去違逆。
短暫的安靜後,這些個病人和病人家屬們,再也沒有去哄鬧,老老實實的排起了隊來,那一個個的,安靜的像溫順的小貓一般,大伙心裡頭惴惴不安,生怕莊醫生一時生氣,轉身離開。
待到長龍拍起來後,孟振陽手下的人這才迅速的開始了工作,莊林則坐回到了位子上面,開始看病。
「莊醫生,我爸爸的病,您能治嗎?」第一位,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佝僂的身子,氣色很差,陪同他過來看病的,應該是他的女兒,衣著打扮上看,也只是普通人家。
「你爸爸的腎臟衰竭的很厲害,單純的藥物維持,意義已經不大了。」莊林將手指從老人手腕上挪開,轉而望向旁邊的女人,開口說道。
當聽到莊林的話後,女人的臉色變得煞白,嚴重的腎衰竭,即便她不是學醫的,也明白那意味著什麼,以如今的醫療水平,只能換腎。
「莊醫生,您是說,我爸爸需要換腎?」女人望著莊林,吃力的問道,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絕望。
換腎,這或許能夠救活父親,但是以她們的家庭情況,根本拿不出換腎需要的幾十萬來,而這也就意味著宣判了她父親的死刑。
「以現如今的醫療技術來說,腎衰竭,只能夠通過換腎來治療。」莊林點了點頭,沒有做任何的隱瞞。
老人和女人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如同遭了五雷轟頂,頓時間呆愣在了那裡,特別是這年輕的女人,那一雙大眼睛裡面,更是淚水湧動,她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哎,穎兒,我們回去吧。」短時間的發懵後,老人最先清醒了過來,長長的一陣歎息後,他微顫顫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那蒼老無力的聲音對女兒說道。
死,誰也不願意去面對,但是他也不願意因為給自己看病,而毀了自己女兒的人生,換腎,這不是他們這個家庭能夠承擔起的。
「莊醫生,我求您了,救救我爸,救救我們這個都苦多難的家吧。」女人沒有離開,猛的跪倒在了地上,哭喊著對莊林哀求著。
禮堂內,一片的安靜,所有的人都靜靜的望著這裡,望著這個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同時也在望著莊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份的悲哀。
在這個跪倒在地上哀求的女人身上,他們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們的悲哀,不是在悲哀這個女人和她的家庭,而是在悲哀他們自己。
尿毒症,如今的醫療水平,這幾乎就是絕症,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腎,但是換腎的話,僅僅手術費就需要十多萬,而一顆腎,更是高達二三十萬,這根本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夠負擔起的。
所以說,尿毒症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就是死刑。
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女人,莊林輕歎了一聲,雖然天狗吞日的針法,對於治療腎臟疾病,有著顯著效果,而且通過對陳飛的治療,也看到了些許的希望,但是是否能夠真正的治療尿毒症,還是個未知數。
因為他跟小穎的關係,他可以拿陳飛來做實驗,而且他也做好了準備,只要是在三個月內,陳飛的病情無法出現好轉,那麼他就動用附屬醫院的力量,給陳飛換腎。
即便是如此,在整個治療過程中,還是存在著不小的風險,就如同上次秦白宇算計他,就是在陳飛身上做手腳,如果不是他幾乎發現,並且將陳飛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只怕是現在關在監獄裡面的就不是張思博了,而是他莊林。
從回到華夏到現在,但凡是他經手治療的幾個重症病人,他們的親人,都與他本人有著不俗的交情,別人很難在這些病人的親人身上做手腳來攻訐他。
如今與他有過節人,那可不是一個兩個,而且這些人,都有著一定的能力,特別是秦白峰這位秦家大少,更是手段通天,稍稍不留神,都有可能被他給算計了。
這個時候,如果他接手了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人,給他治療,秦白峰就有可能通過老人的家人來佈局算計他,畢竟這人心,最是難以叵測。
「莊醫生,我求求您了。」看到沉默中的莊林,女人連連的發生哀求。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浣和上官詠瀅三個人來了,在看到跪在地上哀求的女人時,心裡都是一陣的不忍心,上官詠瀅張開想要對莊林說什麼,但是被林浣給攔住了。
「詠瀅,別說話,莊林的醫術雖然很強,但是尿毒症這種病,根本不是常規手段可以治療的。」林浣壓低了聲音,對上官詠瀅說道。
關於前次秦白宇和張思博在陳飛身上做手腳算計莊林這件事情,她是清楚的,她也知道,莊林有治療尿毒症的能力,但是也不願意看到莊林再陷入險境。
「哎,以我如今的醫術,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治癒尿毒症。」許久的時間後,莊林歎了一聲,幽幽的說道。
他的聲音不是很高,但是在這安靜的禮堂內,卻是落入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短暫的安靜後,整個禮堂內,引起了一陣的軒然大波來。
尿毒症,這絕對算得上是絕症了,除了換腎,常規的醫療手段,根本做不到有效的治療,更不要說是治癒了,而現在,莊林卻開口說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治癒尿毒症,也就是說,他是可以治療尿毒症的。
放眼國內,即便是那些個最為知名的老中醫,也沒有聽說過誰能夠治療尿毒症,如果莊林這個年輕醫生真的能夠治療尿毒症的話,那麼他的醫術,將超越前人,成為真正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