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早點睡吧。」短暫的溫存後,莊林將懷裡的可人鬆開,語氣溫和的說道。
「恩」楚婉微微抬著頭,近距離的望著他,點了點頭,只是從在她的臉上,有著濃濃的不捨。
莊林笑了笑,低下頭去,又在她那軟軟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隨後將她送出了臥室去。
等到楚婉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後,他也起身離開了臥室,下了樓,直接出了小樓。
小樓的大門口,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停靠了一輛黑色吉普車,在吉普車的車門上,靠著一個身穿長款風衣的年輕人。
「這麼晚了,怎麼想到來這裡找我了?」莊林打開了鐵閘門,走到了吉普車前,望著靠車門上的唐元問道。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秦洪源和他的那個貼身保鏢,去了市警局,分別見了鄭板橋等人。」唐元站起了身子來,神色冷淡,沉聲說道。
秦洪源?
莊林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迅速的在腦海裡翻找著與這個名字有關的信息。
秦洪源,這似乎是秦氏集團當代的掌舵人,也就是秦白峰和秦白宇的父親。
這位秦氏掌舵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去了市警局,而且還分別見了鄭板橋幾個人,很讓人值得玩味啊,看這樣子,那個算計他的幕後真兇,果然就是秦白宇這位秦家的二世祖。
「你認為,秦洪源能不能保住他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呢?」他望著對面的唐元,意味深長的問道。
「現在不是他能不能保住秦白宇,而是你要不要放過秦白宇,秦白宇的明天,全在於你的選擇。」唐元緩慢的搖著頭,聲音冷淡的回答道。
聽完唐元的這番話,莊林沉默了,唐元話裡面的意思,他聽的明白,如果自己想要收拾秦白宇,唐元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秦洪源保秦白宇,可是這樣做,可能會給唐元帶來不小的麻煩,同樣也會給他留下眾多的隱患。
秦家雖然只是個商業世家,但是數代傳承,其家族的實力是很強的,在國內的影響力也很大,即便是唐家,也不會輕易的去得罪這個龐大家族。
或許唐元能夠通過某些手段,攪黃秦洪源救下秦白宇這件事情,而且即便是知道是唐元所為,秦家也會將這口氣嚥下肚子去,但是這必然導致秦家與唐家出現嫌隙。
雖然唐元是唐家的長子嫡孫,但唐家家丁興旺,人口眾多,他的所作所為,必然會受到家族其他人的攻訐。
他雖然很想收拾掉秦白宇,但是他又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唐元受到家族內那些小人的攻訐。
「那就放他一馬吧,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饒了他,總得讓他長長教訓。」考慮再三後,莊林做出了決定,聽之任之,不讓唐元為難。
「這件事情結束後,秦白宇再不會出現在你的視野裡。」唐元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選擇,點了點頭,緩聲說道。
「張思博那孫子,我已經讓人秘密把他控制了起來,你是打算自己收拾他,還是交給警局?」
聽到唐元好端端的提到張思博,莊林面露驚奇之色,雖然他猜到了這件事情,可能是秦白宇所為,卻沒有想到,張思博也有參與。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看樣子,這傢伙真的是恨極了自己,上一次找殺手沒有要了自己的命,這一次又湊了上來。
「既然他自己找死,那便成全他了,想必這個時候,秦洪源那邊,也正在找一個替罪羊,我們就把他送給秦洪源吧,或許秦洪源還會感謝我們呢。」
對於這個一直想要自己命的傢伙,莊林心裡也是有著殺意的,但是身在華夏,他不想手上過多的沾染鮮血。
這個時候,秦洪源肯定已經給了鄭板橋幾個人某些承諾,讓他們集體沉默,不去指證秦白宇,可是這件事情,總是得有一個比較有份量的人去負責。
而張家的這位大少,無疑是個最好的人選,想必秦洪源也很願意看到,張思博替他兒子承擔所有的罪名。
「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有做壞人的潛質,你這把張思博往秦洪源那裡一送,不僅解決了張思博這個麻煩,還用不上得罪張家人,順帶著殺雞儆猴,以後泉城那些個跋扈的闊少,也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了。」唐元撫著手掌,呵呵笑道。
「夜深了,回去睡覺了,明天的天氣,肯定會很好。」
……
第二天的清晨,莊林遲遲才起床。
等他起床下樓的時候,楚婉已經在廚房內忙碌了。
客廳內,孔慶華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報紙,當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後,她緩緩的抬起頭,目光望過去,正好與莊林的目光碰觸在一起。
短時間的目光接觸,她微微挑眉,立刻便又低下了頭去,繼續翻看她手裡的那份報紙。
「莊林,你起來了。」廚房內忙碌的楚婉,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探頭出來,笑瞇瞇的望著莊林。
「你先去客廳做一會,早飯馬上就準備好了。」說完,她又將頭縮了回去,依稀之間,莊林還能聽到那輕微的哼唱聲,看樣子,這丫頭的心情很不錯。
莊林站在餐廳與客廳之間的過道裡,朝著沙發上低頭翻看報紙的孔慶華望了一眼,稍作猶豫後,他還是走進了客廳,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鼻息之間,隱約能夠嗅到一縷縷很好聞的香味,想來,這些香味,應該都是來自於對面這個詩畫般的女子身上。
孔慶華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低著頭,翻看著報紙,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著,偶爾有幾縷不安分的髮絲,垂落在那瑩潤的雙峰之上。
看著這個詩畫般的女子,再想想粗獷的教官,他很難想想,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男女,竟然會是親兄妹。
想到教官,他的目光忍不住朝著客廳的一處角落裡望去,牆壁的架子上,在那六七個仿製的陶器中的那個不起眼的黑色瓷罐。
誰又能夠想到,闊別了五年之久的兄妹,再次重逢的時候,會是以這種方式,陰陽兩隔,身在一個屋子裡,卻又不全然不自知。
沉沉的吐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子來,緩步走到了那架子前,小心的將那黑色的瓷罐拿起來,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擦傷去上面的點點灰塵。
坐在沙發上的孔慶華似有察覺,抬起頭來,目光在他手中的黑瓷罐上停留片刻,又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報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