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火紅的太陽已經落到了天的西邊,房間裡面,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莊林打開了房間裡的燈,白熾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的角落,客廳的沙發上,莫邪安靜的坐在那裡,那姣好的面龐上,神色始終是那麼的冷淡。
「你受傷了?」莊林走到了沙發前,看到莫邪臉上閃過的那一抹痛苦之色,目光迅速的在她的身上掃過,最後鎖定在了她小腹的左側部位,開口問道。
「不礙事的,只是點皮外傷。」莫邪仰起頭來,與莊林對視一眼,搖了搖頭,緩聲說道。
皮外傷?能夠讓一個一流殺手,面露痛苦之色,又怎麼可能只是皮外傷呢!
「你也別強忍著了,還是讓我瞧一瞧吧。」莊林徑直走到了她的身前,用那略帶著些命令的語氣,對莫邪說道。
莫邪就那麼仰著頭望著他,短暫的對視後,最後開口問道:「這是命令嗎?」
「算是吧。」聽到她的反問,莊林愣了下,隨後點頭說道,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搖頭的話,這個性子冷淡的女人,肯定不會讓自己給她療傷的。
得到了莊林的答覆後,莫邪又沉默了片刻,那雙美目,與莊林的目光又對視了片刻,隨後微微點頭,站起了身子來。
在莊林的注視下,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緩緩的落下了緊身衣上的拉鏈,隨著那條拉鏈向下的移動,一片美好的肌體,展現了出來。
白皙的脖頸,下面是那瑩潤的雙峰,只可惜,這對美好的玩物,此時卻被一條黑色的裹胸束縛著,讓莊林無緣品鑒,再往下,便是那沒有丁點贅肉的小腹,以及可愛的肚臍眼。
莫邪的皮膚,並不像楚婉林浣的皮膚那般的雪白無暇,但卻是那種最為健康的麥芽色,這是長時間在各種複雜的環境中進行高強度運動所形成的,代表著陽光,活力,以及動力。
望著眼前的莫邪,恍惚之間,莊林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美洲的那座瀑布下,在那裡,他與那個名叫伊娃的女傭兵,抵死纏綿,那種蝕骨**的感覺,直到今天,他都不能忘記。
吃力的將那腦海裡的那些幾近瘋狂的畫面拋之腦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用那不帶其它色彩的目光,望著莫邪的身子。
白熾的燈光,灑落在莫邪那堪稱完美的身軀上,展現在莊林目光之中的,除了那美好的事物外,那一道道猶如蜈蚣般的傷痕,讓他觸目驚心。
或許他早就意識到了,在莫邪的身上,會有些傷痕,但是卻沒有想到,在她這輕盈的身體上,傷痕會有這麼多,從脖頸之下到小腹,足足不下二十個傷痕,這裡面,有刀傷,有槍傷,其中位於小腹上的那道傷口,近十多公分上,傷口雖然包紮過了,但還在往外面滲血。
「哎,去臥室吧。」莊林將目光從莫邪的身上挪開,語氣平和的說道。
莫邪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
猶豫了一下,莫邪還是按照他的話,走到了床前,脫去了自己腳上的鞋子,安靜的在那柔軟的床上躺了下來。
「等下,我要給你處理身上的這些傷痕,在處理傷痕的時候,我首先要把上面那層死肉給割掉,到時候,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住。」莊林從扳指中取出一把手術刀來,輕聲對莫邪叮囑道。
「恩」莫邪點了點頭,只是恩了一聲。
雖然此時,她的心裡也才想著,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是打著給自己療傷的幌子,趁機佔自己的便宜,但自己既然說過了,要跟隨他服侍他,那麼便隨他去吧。
這些年來,生生死死的,自己連死都不怕,難道還害怕,讓這個救了自己哥哥性命的男人,佔自己的便宜嗎?即便是他佔有了自己,得到的,無非也就是這具沒有情感的身子罷了。
她這倒是真的錯怪了莊林,此時此刻,莊林右手中握著手術刀,那帶著幾分憐惜之意的目光,望著她身上那一道道傷痕,內心之中,除了憐惜,壓根沒有任何齷齪的想法。
用元氣在手術刀上流轉一周,清除了刀身上可能存在的細菌。
莊林在床邊上坐了下來,左手放在了莫邪的肩胛骨附近,在那裡,有著一個子彈留下的圓形傷痕,傷痕附近的死肉,凹凸不平,要麼是當時取子彈的人不專業,要麼是當時沒有專業的醫療器械。
「哪個庸醫給你取的子彈,這麼的不專業。」他的左手手指和中指輕輕的撫摸著這個有點猙獰的子彈傷痕,輕聲的在莫邪的耳邊問道。
「我自己。」莫邪的回答很簡單,也很生硬。
聽到她的回答,莊林的手停頓了片刻,目光凝視這處傷痕,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副畫捲來,這個冷淡的女人,在那廢棄的工廠中,強忍著疼痛,獨自用匕首從自己的肩胛上,挖出帶血的子彈。
那薄如羽翼的刀刃,在這傷痕上的死肉邊緣上,切開了一個口子,莊林小心的捏著刀柄,讓刀刃深入皮肉之中,然後繞著這圓形傷痕,切割一圈,將個傷痕上的死肉,全部挖了出來。
床上,莫邪那輕盈的身子,不經意的微微抖了抖,但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坑過一聲,莊林也只是看到她皺了皺眉頭,臉上並沒有露出痛苦之色。
隨著一整塊的死肉被挖出來,傷口之中,血流如注,猩紅的鮮血,順著莫邪的肩胛骨,淌到了床上,染紅了一片的床單。
「你一個姑娘家,何必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呢。」莊林一邊用左手摁住傷口,以元氣之血療傷,一面望著莫邪的臉龐,緩聲說道。
「因為我是個殺手。」傷口處的那股清涼的感覺,消除了所有的疼痛,莫邪睜開了眼睛,目光望向莊林,片刻的沉默後,開口說道。
說話的時候,她低下了頭去,目光朝著自己左肩胛望去,當目光落在那處傷口的時候,愣了一下,就在這轉瞬的時間裡,那裡的傷口,已經止血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她再次將目光望向莊林,與莊林四目相對,用一種平和的聲音,對莊林問道。
「我是醫生,而且還是那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呵呵。」莊林裂開了嘴,呵呵笑著說道。
莫邪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有那雙美目,一直那麼望著他,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幾分鐘後,莊林將手掌從莫邪的肩胛上挪開了,從一旁取的盆子內取出浸了溫水的毛巾,輕輕的搽拭掉那些血跡,當所有的血跡被搽拭乾淨後,原本猙獰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粉紅色的嫩皮。
「這處傷痕好了,我們開始處理下一處傷痕吧。」莊林活動了活動腰,臉上帶著和碩的笑容,平和的說道。
莫邪低著頭望著自己的左肩胛,看著那新生的分紅嫩皮,眸子中,終於露出了驚駭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