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緋胭揮動馬鞭將馬車趕到了路上,側過頭瞥了一眼裡面的老頭子,冷笑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此刻解藥已經生效了。」
車簾內傳來老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歡悅道:「那是自然,否則我也不會這麼賣力的為你的事奔忙啊!」說到這裡,聲音驀地又冷了下來,開始責備夙沙緋胭喪盡天良等等。
夙沙緋胭安心駕車,也沒有閒工夫去聽他的訓斥,更沒有心情去與他爭辯。
此處距離小鎮並不遠,所以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到了通往小鎮的大道。
此時日光正盛,遠遠看去,小鎮似乎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罩中。夙沙緋胭心中不由得極為歎服,想不到江子魚那樣一個小姑娘,竟然真的有如此能耐,可以研製出這樣厲害的毒藥來!放在那樣與世隔絕的山谷中,似乎有些屈才了。
但是轉念又一想,那樣能耐的人,若是真的出來了,豈不是要把江湖中鬧個天翻地覆嗎?何況那姑娘向來極為任性,不服管教,除了師父的話,別人誰也奈何不了她。相對來說,看上去桀驁不馴,但其實卻是掣肘頗多,比如鍾離越,比如師父,比如靈鳳!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路口那家客棧,夙沙緋胭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夜進去時的情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馬車堪堪在離客棧數十丈的地方停下了,夙沙緋胭忽然沒有了下車的勇氣。
因為此時四周依然是一片詭異的安靜,如果解藥已經生效的話,那麼中毒的人不是應該已經復活了嗎?可為何此處卻沒有一點兒生機呢?難道是解藥出了什麼差錯?她忽然間只覺得手腳發涼.
無論是投毒還是投解藥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或許是不願意去想,如果解藥出了問題怎麼辦?
於是,她就那樣站住了腳。
老頭子卻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而是跳下馬車大步走了過去,推開半掩的門走了進去。
夙沙緋胭卻是愣在那裡不知道該進還是該出,但是緊張的情緒明顯緩和了許多。既然老頭子是大夫,而他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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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緋胭跑了過去,看道地上有一個昏迷的人,但是此刻的臉色明顯比昨晚她看到的時候好了許多。要是說昨晚看到的時候像是猙獰可怖的殭屍,那麼此刻就只像是酣睡過去了而已。
原來,解藥真的生效了呀!她不由得長長吁了口氣,在心裡無比的感激江子魚。
「你是說,這種毒的名字叫魔見笑?」她走了過去,問道。
老頭抬起了頭望著她,一臉疑惑和不信,皺著眉道:「你是施毒者,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名字呢?」
夙沙緋胭搖了搖頭,道:「這種毒是一個朋友送我的,她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名字,只不過是按照古書中記載的試著配置了而已。」
老頭的眼睛忽的發亮,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一般,無比的激動和狂烈,道:「你那位朋友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不可以引見一下?老頭子平生沒有什麼愛好,卻唯獨對於醫道孜孜不倦,既然有幸識得高人,那一定要好好請教一下。」
夙沙緋胭苦笑道:「抱歉,我那位朋友性情古怪,平素最討厭與人打交道,所以這個忙實在是幫不了。」
老頭明顯的很是失望,歎了口氣,繼而自己寬慰自己道:「哦,沒什麼,但凡那些世外高人,差不多都是有些脾氣的。不然的話,怎麼能成為高人呢?」
夙沙緋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次去拜會他的情景,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在說自己嗎?」
老頭不由得懊悔起來,道:「若是當時你來的時候,我客氣一點的話,或許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了!」
夙沙緋胭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我手頭還有那麼些小玩意的話,難道就要這麼被你吃定了?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你先說說,這個魔見笑到底有什麼神奇?能讓你激動成這樣?」
老頭子眼睛瞪圓了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天啊,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個時間,還有什麼毒可以有這麼大的威力呢?只要有陽光就能無限制的傳播,但是只要有解藥,那麼三日之內所以中毒者便都會安然無恙,如同睡了一覺一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最神奇的事這種毒並沒有解藥,解藥便是毒藥本身。雖說以毒攻毒本就是天理,但是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毒藥正好是解藥呢?無論哪一種特性,都是世間少有。不過這種毒早就在很多年前絕跡人間了,因為曾經被人用於戰爭中,其殘忍度幾乎是滅絕人性的,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屠盡一城呢?據說當初研製此毒以及與之有關的人全都別誅殺,涉及此事的人幾乎都別屠戮殆盡。雖然絕跡了,但是它的事還是記錄在醫典和藥經中。行醫之人大都對此極其感興趣,但卻都束手無策,因為藥方早就失傳了。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見到,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呢!」
夙沙緋胭聳了聳肩,畢竟是第二次聽到這樣的傳說了,所以沒有了那時的震撼,淡淡道:「想不到你一個救人的大夫,居然也對這樣的害人之物如此感興趣?」
「話不能這麼說,俗話說醫毒不分家,救人於害人也只是一步之遙呀!」老頭子立刻辯解道。
「那麼你說,這些人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夙沙緋胭不由得問道。
「日落之後。」老頭子很是篤定的回答道。
夙沙緋胭頓了一下,眼神一凌道:「你該不是在忽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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