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季連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掃了一眼當場,看到並沒有多餘人存在,這才朗聲道:「鳳魂血玉之所以已經不見了,那是因為它早已轉世為人。而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霍地抬手指著夙沙緋胭道:「這個人不是別人,就夙沙家的大小姐!」
話音剛落,不僅夙沙緋胭,就連夙沙夫人和夙沙雪柳都是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
「天啊,真的是這樣的嗎?」夙沙夫人忽然驚歎了一聲,臉上現出驚愕、激動和欣喜交加的神情。
而夙沙雪柳明顯的小臉蒼白,眸色也冷了下去。
夙沙緋胭雖然已經冷靜下來了,大師依然無法抹去內心的震撼和驚愕。這個安平季連究竟是什麼人?
她一直以為這個世上真正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只有父親一個人,可是如今卻才得知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也知道這個秘密,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看來,這個人沒有那麼好糊弄。
吸了口氣,夙沙緋胭挺起胸膛冷冷望著欣賞她眼神變化的安平季連,道:「既然你也知道了,那麼我也就不瞞了。轉世這樣詭異離奇的事我是沒有見過,只是聽說而已。那麼,你又如何確認那個人就是我呢?」
安平季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應該歸功於令妹二小姐!」他轉過頭望向臉色大變的夙沙雪柳,笑笑道:「是不是啊,二小姐?」
夙沙雪柳猛地一震,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顫聲道:「你……你在說什麼?」
夙沙夫人面上浮現出了幾分憤怒之色,道:「無恥小兒,竟然在這樣的時刻挑撥離間?」
夙沙緋胭不可思議的望向了夙沙雪柳,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同時,心底深處卻似乎爬出了一條細細的線,蜿蜒曲折,將心頭那些散珠般的困惑一點點的穿了起來……
「呵呵呵,夫人心地仁厚,即便是待庶出的養女也能和親生女兒一樣一視同仁,的確令人佩服。但是,大小姐出嫁前夕突然惡疾以及鳳熙山莊的烈火,您當真就沒有懷疑過家裡出現內鬼了嗎?」安平季連負手緩緩踱著,一邊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夙沙夫人茫然而震驚的神色。
「我沒有,娘,您要相信我,我什麼也沒有做,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姐姐的事……」夙沙雪柳幾乎條件反射般的尖叫道,一邊跑過來緊緊的拽住了夙沙夫人的手,原本如同盛放著火焰的美眸此刻只有驚駭和恐懼。
夙沙夫人神情有些恍惚的望了她幾眼,又轉向了鐵籠中的夙沙緋胭。忽然間神情變得悲切起來,潸然淚下,道:「雪兒是我一手帶大的,我不相信她真的會有如此惡毒的用心。」
夙沙雪柳不由得滿臉激喜,大聲道:「聽到了嗎?我娘相信我,我娘相信我呢!哈哈,你別想血口噴人……」
安平季連淡淡一笑,道:「夙沙家族雖然已經落敗,但是外人想要滲透進去,還是沒那麼容易的。想要在大小姐的飯食裡下藥,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些先不說,鳳熙山莊的暗哨和佈防,要是沒有人洩露的話,外人又豈能那麼容易的攻如並且控制住大局?而夙沙小姐閨房中的陣法,可是足足佈置了六個時辰,若是沒有裡應外合,難道你們家的守衛都是死人嗎?這個世間,又有什麼火能夠將世間萬物皆化作塵埃呢?」
夙沙緋胭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了冷硬的鐵柵欄,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心頭好像又沸騰了起來,一股灼烈的火熱感從血管裡湧出,漸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你胡說……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我沒有……」夙沙雪柳嘶聲叫道,忽然瘋了一般的撲了過去,尖叫道:「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別在這裡信口雌黃,污蔑我的清白……啊!」
她忽然一聲慘叫,只聽的『卡嚓』一聲,握著匕首的手腕竟然被看上去文弱溫雅的安平季連握住,生生扭斷了。她整個人都痛的抽搐起來,繼而被猛地一甩,敗絮般跌落在一邊的地上。
「雪兒、雪兒……」夙沙夫人驚呼一聲撲過去扶住了她,滿臉的焦急和關切,道:「雪兒,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