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啊,竟然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靳老師,如此冒昧相邀,老師該不會怪罪學生不懂規矩吧?」夙沙緋胭迎他入座,緩聲道。
「呵呵呵呵……怎麼會呢,真是巧,果然巧啊!」靳鐵柱憨憨的笑著道。
夙沙緋胭在對面坐下,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奉上過去。
「啊,多謝大小姐。」靳鐵柱接過來,卻並不喝,而是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夙沙緋胭心頭『咯登』一跳,但卻不動聲色,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就先乾為敬了。」
靳鐵柱歎了口氣,道:「大小姐的來意,我算是清楚,只可惜……」
夙沙緋胭放下杯子,道:「我也知道,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冒這個險,但是還請靳老師能夠理解。我不過一個閨中女子,所認識的人實在有限,有幸能與靳壯士相識一場,想著您交友甚廣,肯定可以幫上一點忙的。要是靳壯士也退避三舍,那麼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靳鐵柱似乎有些為難,但也有些不忍,聲音低下來道:「大小姐是明理之人,這個我很佩服。而且身為女兒家,竟然肯為了父親拋頭露面想方設法營救,孝心實在是令人感動。但如今的局勢,卻不知道小姐清楚不?雖然事發突然,但是很明顯是蓄謀已久的。即便是可以解釋清楚小姐大難不死這世事,令尊大人想必也在劫難逃。這個忙,別說我一介閒人,就是朝堂上那些大人們估計對此事都是避諱不及呢!」
夙沙緋胭道:「這一點我自然也是想到的,因為我的兩位叔叔出去後一直沒有收穫。」
「唉,若是在以前,有安陵家罩著,肯定還會好些。可如今……讓你一個姑娘家去找安陵燁的話,的確有點說不過去。」靳鐵柱搖了搖頭,沉吟了良久,像是忽然間做了一個決定般,肅然道:「大忙我是幫不上,也沒有那個能耐,不過小忙的話,在下倒是願意一試。」
夙沙緋胭心頭不由得湧起了一陣感激,起身離座鞠了一躬道:「靳老師能有此話,我已經非常感激了。」
「小姐不用客氣,你就說吧,我看看是否能夠幫上忙。」靳鐵柱忙搖手道。
夙沙緋胭坐下來,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父親究竟被關押在何處,別的先不說,我一定要親眼看見他,確保他沒事。這個忙,不知道靳老師能幫上不?我想以您的人脈,應該可以打探出來吧!」
靳鐵柱想了想,道:「這個,好,我盡力。」說著起身道:「咱們就閒話不說了,我這就去找那幾個平日裡關係好的兄弟,那些大官們咱雖然沒什麼交情,但是三教九流的兄弟還是不少,只要夙沙大人還在帝都,就一定能打探出來。小姐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好,有您這句話就夠了。」夙沙緋胭也忙起身。
「不用送了,免得別人起疑。」靳鐵柱擺了擺手大步走下了樓。
夙沙緋胭轉過身望向窗外,對枝葉間的醉藍打了個手勢,醉藍點了點頭,身子一竄消失了蹤影。
靳鐵柱果然沒有說大話,到了傍晚的時候,醉藍就送回了消息。
「主人,那個大塊頭果然有辦法,已經打探到了,大人被關押在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夙沙緋胭站起身道:「你可知道在什麼地方?」
「這個……奴婢們都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們去打探一下?」夜蓉走過來道。
夙沙緋胭搖頭道:「使不得,先前我以為父親在國師府,所以才派你們去打探的。如今既然轉入了刑部大牢,看來這已經算是公案了,咱們切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只會平白給人抓住了把柄,只會對父親不利。」
「是,主人說的有道理,可是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呢?」夜蓉打消了劫獄的念頭,有些苦惱的問道。
夙沙緋胭抬手揉著眉心,道:「你們別吵,讓我想想。」她一手扶額,一手抱肘,緩緩踱了幾步,轉身問道:「刑部是由誰管的?不行,這件事應該跟三叔和五叔商量一下,他們畢竟比我年長,也自然比我知道的多,或許能出上什麼主意呢!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令她失望的是,夙沙淵平和夙沙淵臨並沒有能夠給她一個有用的主意。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掌管刑部的官員是依附於安陵家的勢力。
天啊,難道讓我去求那個安陵燁嗎?夙沙緋胭有些無助的想,可是天知道她有多麼的不相見到那個人,雖然素未謀面的,但是她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她在自己最脆弱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
夙沙緋胭握緊了拳往回走,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喚她,不由得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