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祐和白薇薇回到了城裡,重新洗了澡和換了衣服,沐天祐乾脆買了一輛卡帕奇越野車自己駕駛。
巨蛇的屍體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如果被發現的話那肯定是不得了的大新聞,不過沐天祐現在也沒有閒情去關注這些,他駕車帶著白薇薇去尋找她爺爺的部落。
白薇薇的爺爺當年帶著一部分族人出來,一直生活在新建的寨子裡,雖然也是在深山但是和人類社會接觸還是挺頻繁的。
車子開到山間無路可走的時候,沐天祐把車停在了樹林中,然後和白薇薇徒步向山林裡走去。
山間鬱鬱蔥蔥的樹木沿著山形起伏勾勒出綠色的線條,清澈的泉水從山間岩石縫隙中潺潺的流淌而下,空氣也彷彿被泉水清洗過一般清新無比,身後白雪皚皚的大雪上被雲霧籠罩著,若隱若現的,彷彿一條盤在大地上的白色神龍。
白薇薇穿著長袖t恤和牛仔背帶褲,一路上心情不錯,她已經從前兩天那恐怖的回憶裡擺脫了出來,現在精神看上去好多了。
這裡的天氣,就像是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艷陽高照,轉眼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雨水辟里啪啦的打在綠色的枝葉上,彷彿天空撒下無數的豆子一般。
兩個人運氣還算不錯,在附近找到一顆十幾米高的大樹,巨大的樹幹被綠色的籐蔓纏繞著,繁盛的枝葉向兩邊伸展,覆蓋下來,就好像一把天然的巨傘。
沐天祐和白薇薇兩個人跑到了傘樹底下,短短的幾分鐘,兩個人身上已經淋濕了。
白薇薇從包裡取出一包面巾紙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然後又抽出一張給沐天祐擦去水跡。
她雪白的皓腕伸在沐天祐的眼前,晶瑩剔透的白皙皮膚幾近透明,隱約可以看見青色的細小靜脈。夏天薄薄的衣料浸濕了雨水緊緊貼在她的身體上,女性凹凸起伏的優美曲線展露無疑,高聳的前胸在背帶褲帶子的擠壓下,顯得格外堅挺。
「你看你,全都淋濕了……」白微微像一個賢惠的小媳婦一樣,細心的擦拭著沐天祐的臉龐,神情略帶嬌羞。
沐天祐心中一熱,體內氣息莫名的紊亂起來,腦袋暈乎乎的身體有些搖晃起來。
「你怎麼了?沒事吧?」白薇薇有些焦急的說著,看著沐天祐有些搖搖欲墜,用力抱住了他的身體。
女孩柔美的身體帶著天然的魅惑和沐天祐的肌膚相觸,溫熱的氣息傳遞過來,細細的腰肢扭動間風情無限,渾圓的臀線挺翹無比,讓人忍不住想去用力揉捏一下。
沐天祐感覺心頭湧出一股熱流,體內的那團黑色氣息陡然暴漲起來,瞬間衝破筋脈的封鎖在他體內肆意流竄起來,它好像可以自行生長一般又張達了幾分。
「哇!」的一聲,沐天祐猛地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整個人半靠在白薇薇的身上。
「木天,你到底怎麼了呀?」白薇薇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她的力氣並不大,只是扶住沐天祐的身體就已經很吃力了。
「不知道,好像是中毒了!」沐天祐艱難的說,「扶我坐下。」
沐天祐盤膝坐在地上,努力控制著體內的元氣,重新將那變得更加囂張的黑氣死死的壓在一截筋脈之中。
「你沒事吧,要不要先去醫院?」白薇薇焦急的說。
「去醫院也沒有用,那個傢伙臨死前自爆了身體,我一時大意吸進去了一絲黑氣,沒想到這黑氣還挺厲害的。」沐天祐說。
白薇薇的臉色變了變,她忽閃的大眼睛盯著沐天祐半天說:「糟了,你中盅毒了!」
「盅毒?」沐天祐問。
「巫門族的人每一個都會下盅毒,按你所說的你還不是中的一般盅毒,而是那傢伙的本命盅!」白薇薇說。
「什麼是本命盅?」沐天祐奇怪的問。
「修煉盅毒的苗人,每個人從小的時候,就會自己培養伴隨自己一生的盅,就是他的本命盅,在臨死的時候,他沒有力量再壓制體內的盅,身體會被反噬,失去主人的盅也會隨之死去,而你恰好在那個時候靠近了他,所以中了他的本命盅毒!」白薇薇說。
「這麼倒霉啊!」沐天祐說,那個巫門族的人雖然修行境界不高,但是手段卻詭異多變,而且狠毒無比,沐天祐這種實戰菜鳥中了招也不算稀奇。
「不能在等了,我們要快點找到我爺爺的寨子,讓他出面請族裡的神婆給你解盅!遲了就來不及了。」白薇薇說。
這個時候,天空烏雲又散開,暴雨也下完了。
白薇薇扶起沐天祐,繼續向密林深處走去,剛剛下過雨的地面泥濘不堪,越往裡面植被越密集,幾乎都沒有下腳的地方,沐天祐不得不用自己的飛劍當做砍柴刀,劈開一些擋路的荊棘籐蔓,這飛劍如果有靈性,說不定會氣得自斷兩截。
沐天祐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那團黑氣彷彿一隻被困住的凶獸,在經脈中左突右衝,一刻也不安分,沐天祐大部分元氣都用來壓制它,非常辛苦。
走了幾個小時,期間白薇薇不停的拿出地圖對照地形,她從出生以後就沒有回來過,即使有路線圖也像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沐天祐的耳邊傳來瑣碎的聲音,那是植被的葉子和物體摩擦的聲音,有人靠近了!
沐天祐皺了皺眉頭,拉過白薇薇正準備躲避起來,前面的籐蔓已經被人撥開了,一群穿著黑色苗服的漢子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他們的手中都握著明晃晃的腰刀,閃動著寒光。
沐天祐皺了皺眉頭,把白薇薇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這些人,飛劍在手,對方若有不軌,拼得體內黑氣脫控,也要殺光這些人。
這些苗家漢子看見沐天祐也愣了愣,他們的目光落向躲在沐天祐身後的白薇薇身上,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
沐天祐不懂苗語,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用手指了指他們說:「全部退後,誰敢靠近一步,我就要他的命。」
苗家漢子看見沐天祐指著他,臉上的神色變了變,有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沐天祐有些鬱悶,語言不通確實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白薇薇卻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低聲對沐天祐說:「他們好像是我的族人,讓我來問問他們。」
白薇薇也用同樣的語言和這些人交流起來,過了片刻,她面帶喜色的說:「這些真的是我的族人,是爺爺派他們來接我的,爺爺已經預知到我要來了。」
「那就好。」沐天祐點了點頭,是白薇薇的族人總好過是巫門族的敵人,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沐天祐還是小心的走在白薇薇的身邊。
大概又走了1個小時左右,剛剛下過暴雨的濕潤空氣被暑氣一蒸,身上濕漉漉的很不好受,走過一片山澗小河的亂石灘,腳下的路變得平整起來,再往前走一段開始出現青石鋪成的大路,沐天祐和白薇薇精神一振和那些苗族人加快了腳步,很快看見了苗寨的輪廓。
這裡的房子大多都是木頭和竹子建成,依著山梁的走勢建造的,所有的房屋都建在背陰處,周圍的小路都是用青石鋪成的,因為潮濕,所有的房屋都是帶架空層的,屋簷設計高挑的飛簷,錯落有致很有特色。
寨子周圍都用密集的粗壯竹子紮結而成,一個白鬍子老人已經迎在門口,白薇薇看見他興奮得連蹦帶跳的跑了過去,撲進他的懷裡,看起來那個老人應該是白薇薇的爺爺了。
沐天祐這個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他一路上都擔心這些來接白薇薇的苗人是假冒的,現在看起來運氣還算不錯。
白薇薇拉著爺爺親熱的說了一會話,然後拉著他來到沐天祐的身邊,介紹了一下。
「年輕人,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我是這裡的族長,我姓白。」白族長微笑著說。
他凝神看了看沐天祐的眉心隱隱有一團黑氣,有些吃驚的說:「孩子,你中毒了?」
沐天祐點了點頭說:「前幾天遇到了巫門族的人,雖然殺了他,但是好像中了他的盅毒。」
「把手伸出來,我看看。」白族長說。
沐天祐伸出手去,白族長的手剛搭上沐天祐的脈門,滿臉驚異的看了沐天祐一眼,他可以察覺到沐天祐修真元氣。
「小伙子不是凡人啊……」白族長歎息著說,「你中的是巫門族長老的本命盅毒,這個盅毒是他畢生心血凝結而成,一般人中了,恐怕不到一個小時就七竅流血而亡了,但是我看你的體內卻硬生生的把它給壓制住了,真是了不起。」
「爺爺,那還有辦法救他嗎?」白薇薇著急的說,「他可是為了救我才被那些人害了啊!」
「你這丫頭,自己的毒還沒解,居然這麼關心別人。」白族長似笑非笑的看著白薇薇說。
「哎,爺爺你亂說什麼呢,他可是我救命恩人!」白薇薇嘟著嘴不滿的說。
「好了,我知道了,不過這盅毒太過凶險,我可解不了,只能去請神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白族長說。
「多謝了。」沐天祐點了點頭說。
「我應該謝謝你才對。」白族長看了看沐天祐說,「時間寶貴不能耽誤,你們兩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