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國的安貴郡主,楊太子可有疑問?」雲皇不冷不淡地答道。
「本太子只是好奇,畢竟本太子到現在都沒看到貴國的安珍郡主。」話鋒一轉,楊墨辰低頭喝酒,一臉不想開口的模樣。
雲皇也只是沉眉深思,隨即對著福公公小聲道:「讓安珍上來。」眼神瞟了一眼坐著的楊墨辰,福公公領悟了雲皇的意思,福了福身退了下去。「是。」
滿意地看著福公公離去,看著下面一派熱鬧,雲皇也看到了早已離去的小太監已經抱著琴回來,於是,朗聲道:「諸位愛卿,可有勇於表現自己才藝的女子?不妨上去一試。」
頓時間,大殿安靜了下來,位置上的女子們都盯著小太監放好的琴上,眼裡的光芒躍躍欲試,但是槍打出頭鳥,萬一表演砸了,那受罪的可就……
一時之間,一個人也沒有。
雲皇看到這,又看了看楊墨辰,楊墨辰正一臉興致盎然地看著下面,臉色拉了下來,正要說話,眼尖地看到福公公已經領著安珍郡主進入大殿。
「雲皇陛下,安珍郡主已帶到。」福公公請了安,上前走到雲皇身邊,只留安珍郡主一人在下邊,安珍郡主一臉的坦然,福了福身,「參見雲皇。」
「免禮,賜座。」雲皇一揚手,早就明白雲皇意思的福公公連忙指示著小太監在楊墨辰的下首擺了個位置,安珍郡主一怔,皺了皺眉,剛要開口,雲皇就說道:「安珍郡主,聽聞菊花宴的時候大展身手,不知今日可否為紅鶴國楊太子彈奏一曲?」這話說出來意思可就大了,彈得好,那麼楊墨辰的太子妃必定是她無疑,談不好,等待她的只有雲皇的怒火。
安珍郡主的視線先是落在雲憲河的身上,見雲憲河只是看著自己,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心中酸澀,安珍只好咬著下唇,看了看雲後下方的楊墨辰,一臉的笑意吟吟,卻是冰冷如斯,左右衡量,也無奈地點點頭。
一轉身,坐在了殿中的琴的位置上。
在雲羅國改革的時候,第一代雲皇就下令:人的文化修養是用琴、棋、書、畫四方面的才能表現的,彈琴為四大才能之首。因為琴在古代泛指古琴,古琴有九得之說,君子之器,象徵正德。因此,琴亦正樂,琴字上部的雙王不能寫作提王旁;所以,琴、棋、書、畫被譽為品德女子教養。
安珍郡主坐在琴前,看著那琴,想到那日菊花宴的時候,不免又抬頭看向雲憲河,眼角的餘光看到坐在雲憲河上方的女子——
不就是那十三姑娘麼!安珍郡主驚訝了!都說雲皇新封了一個安貴郡主,難不成是她?雲皇見安珍郡主發呆,便不滿出聲道:「安珍郡主,可是有不適?」
安珍郡主一回神,看著最高位置的雲皇,心有些發慌,弱弱地開口:「回雲皇,安珍沒有任何不適。」說完,雙手覆上琴弦,閉上眼,想了想,便彈奏了一曲《幽蘭》,帶著一絲惹人憐愛的哀愁,惹得在場的公子哥們心快碎了一地。
想到平時有些驕縱的安珍郡主也有如此惹人疼的一面,那些公子哥們都後悔莫及,怎麼就沒發現呢?現在好了,萬一被異國的太子娶了去,唉,可惜了。
祁允透看著下面彈著曲子的安珍郡主,笑而不語,雲憲河也只是喝著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墨辰更是看著安珍郡主,剛剛她看雲憲河的眼神可是逃不過楊墨辰的眼的,看來……
沉浸在彈曲的安珍郡主,心事重重,當最後一個音消了去,便起身,對著雲皇曲了曲膝蓋,「雲皇,安珍能否敬酒一杯與楊太子?」
「好!賜酒!」雲皇長笑一聲,福公公便端了一杯酒到安珍郡主的面前,安珍郡主看著眼前的酒杯,緩緩伸出手,拿起酒杯,深深地看了雲憲河一眼。
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拿著酒杯跪了下來,對著雲皇,磕頭道,「啟稟雲皇,若安珍敬了這杯酒,請賜婚安珍,與太子哥哥為側妃,請准!」不等回復,安珍仰頭喝完了那杯酒。
繼續跪著,等著雲皇的免禮。
在場的人都驚訝了,就連那些剛剛還嫉妒的女子們也都驚訝了!
安珍郡主居然當眾請求賜婚!還是側妃!
雲憲河則是皺起了眉頭,看著安珍,耳邊響起祁允透的聲音,「安珍其實也很不錯,娶了也是安撫安珍背後的勢力,你若要安安穩穩坐上那個位置,這是必不可少的。」雲憲河回頭看了一眼祁允透,垂下眼簾,祁允透便知道他在衡量利益,只是笑著看著安珍。
雲皇看著底下跪著的安珍,本來打算讓那些女子表示一番才藝,聯姻的人選是安珍的。若不答應,那麼,她是否輔助的就是太子?若答應了,那紅鶴國那邊怎生是好?
安珍郡主心裡一上一下的忐忑不安,她知道此舉是豁出去了的!畢竟,聖意難違,若真的要嫁去紅鶴國,她寧願退一步,當側妃!
「雲皇,安珍郡主可真是第一人啊。」雲後輕輕地說道,含笑看著坐在對面的雲憲河,「安珍用情至深,不知太子作何回復?別讓了愛你的女子慢慢等待呢。」
雲憲河抿緊唇瓣,心裡翻騰著,祁允透忽然起身,先是對著雲皇鞠了鞠躬,輕啟朱唇:「既然安珍郡主已經演奏完畢,不如讓安貴獻上一曲,還莫嫌棄。」
「那安貴就去彈奏一曲吧,安珍郡主,請起。」雲皇宣佈到,安珍郡主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失魂落魄地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情緒低落,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