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了,等會去上玉老師的課吧。」李准宇看著下面的學生們說道。
「李先生,再見。」一個一個學生揮著小手道別李准宇,看到這些,李准宇的心裡一陣滿足,能教學生,真好。
「咦?小紅羅,怎麼了?」李准宇掃視了一眼學堂,發現小紅羅還在,便上去問道。
「李先生,您怎麼來了……」小紅羅看到李准宇走過來,心裡一片驚慌。
「你好像不舒服的樣子,所以先生就來看看你啦。」李准宇撫上小紅羅的額頭,「沒事啊,怎麼無精打采的呢?」
「先生,小紅羅沒事,小紅羅只是……只是想聽故事而已……」小紅羅吞吞吐吐了半天,說出了實話,「先生,您會說小故事嗎?」
「小故事啊?」李准宇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小紅羅期待的眼神又漸漸沒落了下去,「小紅羅為什麼想聽小故事呢?」李准宇問道。
「小紅羅想奶奶了,可是奶奶……奶奶卻……嗚嗚……」說著,小紅羅哭了起來,手背一直抹著淚水,「小紅羅,對不起啊,先生提了不該提的,讓小紅羅哭了是先生不對啊,不哭啦,乖。」看到小紅羅哭泣,李准宇驚慌失措起來,他不會安慰人啊,而且還是小孩子。
「奶奶……奶奶……小紅羅想你了……奶奶……」
「來,先生帶你去十三爺那,看看十三爺有沒有小故事講給你聽哦,乖,不哭啦,再哭,小紅羅奶奶在天上看著也會難過呀,不哭了哦。」李准宇牽著小紅羅的手,走向了祁允透的帳篷。
從遠處就聽到的小孩哭聲,祁允透看著帳篷門口,直到進來了李准宇跟一個哭泣的孩子,「怎麼了?」祁允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小紅羅想奶奶了,可是奶奶在水災的時候離開了,所以……小紅罹難過,十三爺,您見多識廣,學識肯定比我這個秀才多,有沒有什麼小故事,講一個給小紅羅聽聽唄。」李准宇眉宇間的焦急,讓祁允透頓時明瞭了,原來是想聽故事啊。
「沒事,講一個小故事給你聽,小紅羅,來哥哥這。」祁允透招招手,哭泣的小紅羅便一步一步走向祁允透,然後撲進了懷裡。
「小紅羅乖,不哭了,小哥哥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祁允透的聲音彷彿帶著傳染力一般,讓哭泣的小紅羅漸漸止住了淚水,「小紅羅不哭,哥哥就給你講故事,要知道,小哥哥以前看過一本叫《格林童話》的書,裡面很多很多小故事哦。」
「真的嗎……哥哥會講故事嗎……」小紅羅仰著小臉問。
「當然,哥哥可是無所不能的!」祁允透燦爛地笑了一個,「從前,在森林裡住著一隻老山羊。它生了七隻小山羊,羊媽媽很愛七個寶寶。」
有一天,它要到森林裡去找吃的,她把七個孩子全叫過來,對它們說:「親愛的孩子們,我要到森林裡去找吃的,你們一定要小心狼。要是讓狼進屋,它會把你們全部吃掉的。這個壞蛋常常把自己裝成別的樣子,但是,你們只要一聽到他那沙啞的聲音,一看到它那黑黑的爪子,就知道那就是狼。」
小山羊們說:「好媽媽,我們會小心狼的。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們。」老山羊咩咩地叫了幾聲,就去森林裡找吃的去了。
沒過多久,想起咚咚咚的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大聲喊:「開門哪,我的好孩子。你們的媽媽回來了,還給你們帶了好吃的回來……」
就這樣,祁允透把狼和七隻小羊講的有聲有色,到最後還摸著小紅羅的頭說道,「小紅羅以後可要注意壞人哦,不然你看,小山羊們還有他們的娘可以救他們,那小紅羅呢?要是你爹娘都不在,那壞人把你抓住了,怎麼辦?對不對?」
「嗯,我知道了,小哥哥,你真好!」小紅羅終於大大的笑了一個,然後帶著期待問,「小哥哥,以後小紅羅能經常來找你嗎?小紅羅想聽小哥哥說故事呢。」
「嗯,可以啊,但是你要答應小哥哥一個條件好不好?」祁允透伸出尾指,然後勾起小紅羅的尾指,「跟哥哥打勾勾,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小狗,你認真讀書,到時候你若是能考到好成績,哥哥請最有名的老師來教你琴棋書畫,好不好?」
「好。」小紅羅深深地記住了這個約定,也讓日後自己成為了他的助力。
「帶小紅羅回去吧,我要寫點東西。」祁允透由小紅羅講故事的這個事情,受到了啟發,看著他們離開後,祁允透馬不停蹄地動筆,寫下上輩子過目不忘的故事,《紅樓夢》、《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這四本名著日後再寫,先把簡單瞭然的小故事寫下來。
兩天後,臉色帶著蒼白的祁允透把厚厚一打紙張交給了榆木,讓看著的榆木疼在心裡。
「榆木,這些,立刻帶回去,讓羅蕭郎去找到最好的說書人,在雲都酒樓實行,對了,讓大金牙另外找一處地方開戲院,取名叫西苑樓,裡面有個信封,你交給大金牙,大金牙知道怎麼做的。好了,我要去休息了。」祁允透吩咐完畢,揉揉犯困的雙眼,回到帳篷,脫下鞋子便睡了。
小主子,不要那麼拚命好嗎?榆木想著,腳步往外離開了這個難民區,離開了居周。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對於孩子們來說,能上學,能學到知識,時間過得也很快,不知不覺便到了夕陽西下時,李准宇看了看外面,大聲宣佈道:「下課了,給先生念最後一邊好不好?」
「好——」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聽到自己的學生整整齊齊的聲音,李准宇每天都是開心的。
「好了,下課吧,回家吃飯了。」李准宇收拾了一下桌子,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孩子走出學堂的門口,只見走在最後的小紅羅上前問道:「先生,小紅羅想哥哥講的小故事了。」
「這個嘛……」李准宇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小紅羅的問題,但是上次十三爺又說可以,那就是可以吧,「走,先生帶你去找十三爺。」牽起小紅羅的手,走向了屬於祁允透的帳篷裡。
「十三爺,在嗎?」李准宇站在帳篷外,看見裡面好像沒人的樣子,又喚了一聲:「十三爺——在嗎——」
「進來吧。」從裡邊傳出了祁允透的聲音,似乎帶了點疲憊。李准宇也明白,居周這裡除了太子就只有十三爺是最忙的了。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小紅羅想聽您講故事,所以……」
「嗯,好的,小紅羅,想聽哥哥講故事了嗎?」祁允透招招手,小紅羅便走過去,被祁允透抱上了一旁的椅子上,「你也過來吧。」
「是。」李准宇走上祁允透指著的這個位置上,不知道祁允透要做什麼。
「來人,上膳。」祁允透喊了一聲,不用看也知道暗中有人幫祁允透去傳膳的。
「小紅羅,先跟哥哥吃飯,再講故事好不好?」祁允透伸手捏了捏小紅羅臉上的肉,「好,小紅羅聽哥哥的。」
「上李先生的課有認真嗎?」
「有。」
「有乖乖聽話嗎?」
「有。」
「那就好,那哥哥今天就給你講一個好聽的故事,先吃飯。」看著膳食一個一個呈上來,青菜,肉粥,豆腐,土豆,紫菜蛋花湯。盛菜的僕人就站在旁邊。祁允透示意一下給小紅羅跟李准宇盛飯,自己旁邊的僕人也給自己盛飯。
「小紅羅,吃多一點,這樣才長得快。」祁允透一邊夾著菜進小紅羅的碗裡,一邊嘮叨著。
「小紅羅會的,謝謝小哥哥。」清脆的嗓音帶著感謝,祁允透笑了。「學會感恩的小紅羅,相信你以後一定是傾城美人。」
一刻鐘後,僕人把桌上收拾乾淨,立刻端上茶壺茶水,手腳麻利地倒茶,然後退了出去。
「今天呢,哥哥給你講一個小紅帽的故事,好嗎?」祁允透笑瞇瞇道:
從前有個可愛的小姑娘,誰見了都喜歡,但最喜歡她的是她的外婆,簡直是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一次,外婆送給小姑娘一頂用絲絨做的小紅帽,戴在她的頭上正好合適。從此,姑娘再也不願意戴任何別的帽子,於是大家便叫她「小紅帽」。
一天,媽媽對小紅帽說:「來,小紅帽,這裡有一塊蛋糕和一瓶葡萄酒,快給外婆送去,外婆生病了,身子很虛弱,吃了這些就會好一些的。趁著現在天還沒有熱,趕緊動身吧。在路上要好好走,不要跑,也不要離開大路,否則你會摔跤的,那樣外婆就什麼也吃不上了。到外婆家的時候,別忘了說『早上好』,也不要一進屋就東瞧西瞅。」
……
三個人高興極了。獵人剝下狼皮,回家去了;奶奶吃了小紅帽帶來的蛋糕和葡萄酒,精神好多了;而小紅帽卻在想:「要是媽媽不允許,我一輩子也不獨自離開大路,跑進森林了。」
「還好小紅帽活著,不然小紅帽的娘肯定很傷心。」小紅羅感歎道。
「嗯,所以,小紅羅可要更聰明呢!」祁允透摸摸小紅羅的頭,「你該回家了,你爹娘要擔心了。」
「小哥哥,再見。」小紅羅聽到祁允透的話,懂事的起身道別,牽著李准宇的手,三步一回頭地看著身後那個笑瞇瞇的祁允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