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感覺到體內的功力正在飛速地洩入李巖的體內,燕南天這才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邪功?別……別廢我功力。」
憐星也同樣嚇了一跳,趕緊叫道:「李巖,別廢她的功力,她雖然蠢了點,但她是好人。」
「憐星,你乖乖坐在旁邊別插嘴!」李巖冷著臉對憐星吼了一聲。
憐星立即就乖乖地坐在了自己床沿邊上,再也不說半個字。她早就把對江楓的感情移到了李巖的身上,在她心目中李巖是比江楓更好的男人,當然要聽自己愛慕的男人的話,看到李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哪敢來惹他。
功力不停地被吸走,燕南天的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無力,心裡也越來越驚恐,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邪惡太凶殘了,而且他練的功力也極度的邪惡,居然可以吸走別人的內氣,這和小偷強盜有什麼區別?這簡直是魔功……對了,聽說日月神教的上一任教主任我行就會一種名叫「吸星**」的魔法,這個男人既然和黑木崖關係非淺,那他會這種魔功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好……毒……」燕南天艱難地道,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氣海,裡面空空蕩蕩的,連一丁點的內力也感覺不到,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被人吸光了功力比被殺死了還要難受。
「哼哼!怕了吧?」李巖毫不憐惜地吸光了她的功力,將軟成一攤泥似的燕南天推開到了一邊:「你這女人衝動胡鬧,害得邀月變成了這樣。不給予懲戒怎麼行?現在吸光你的功力。讓你自己安安靜靜地反思去。」
「壞蛋!」燕南天大哭起來。辛苦練功幾十年,一朝又變成了武功盡失的普通人,這擱誰身上受得了?這還不如被人擺成十八般模樣,至少事後還有報仇的機會,一旦武功盡失,那可就全完了。
李巖把頭伸出窗外,叫道:「來人啊。」
花月奴立即就出現在了面前,李巖將軟綿綿的燕南天扔到了花月奴腳邊:「把這女人找個地方監禁起來。大爺我回頭再去收拾她。」
花月奴十分不解,燕南天不是兩位宮主的貴客嗎?還是江楓公子的紅顏知已,怎麼江公子下令將她關起來收拾?這不太對勁啊……莫非是小兩口吵架?探頭看了看房間裡面,見大宮主躺在床上,不言不動,唇邊還掛著血痕。二宮主滿身鮮血,坐在床沿一動不動。這究竟是怎麼了?
憐星對她使了個眼色,花月奴發現這件事自己不能摻合……二宮主的眼神分明就在說:誰摻合誰死。趕緊將頭低下,持起燕南天,向著地牢去了。
「李公子……」憐星這才開口道:「你看到姐姐吐血。心中震怒我可以理解,但是把燕南天的功力廢了會不會下手太重了?她雖然魯莽。終究是好心。」
李巖鬱悶地道:「沒關係,只是給她個教訓,同時也是在幫她。」
「幫她?」憐星大惑不解。
「她練的內功很特殊,就這樣普通練下去也是無法大成的,必須要把練好的功力送給別人,然後重練一次才能達到大成,所以名字叫做『嫁衣神功』,也就是為人做嫁的意思。」李巖道:「我吸走她的功力,再把她監禁起來,說回頭要去收拾她,這都是在給她壓力,她在這樣的壓力下重振信念再練一次嫁衣神功,才能真正武功大成。」
「啊哦?還有這種事?」憐星楞了楞:「於是,她現在就相當於已經嫁給你了嗎?我也要!」
「噗!」李巖吐血:「你的邏輯是怎麼來的?抓住重點,現在的關鍵是邀月。」
一說到邀月,憐星的臉色就黑了下來,趕緊跳到了邀月的床邊。李巖也靠了過去,兩人都擔憂地看著邀月,只見她還是剛才那副樣子,眼神渙散,兩隻眼睛的眼光就像沒有聚焦一樣,整個人都完全處於一種靜止狀態,只有胸口輕微起伏還表示她活著。
李巖輕聲道:「邀月姑娘,我並不是有意騙你的。」
邀月沒反應。
「邀月姑娘,你要是難過傷心,就打我吧。」
邀月還是沒反應。
「邀月姑娘,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日子還是要過的,你說點什麼啊。」
邀月依然沒反應。
哄了、逗了、勸了、甚至李巖跳舞、唱歌、表演光屁屁外星人,邀月依舊不言不語,雙眼圓瞪,整個人像殭屍似的躺著床上,彷彿她被冰封住一樣。
「怎麼辦?姐姐這次受的打擊好像很大。」憐星十分擔心。
「唉,都怪我不好。」李巖抱著頭,痛苦地道:「若是我早些說出真相,也許她就不會這樣了。」
「這不能怪你,你若早說,說不定姐姐早就這樣了……」憐星也抱著頭,十分痛苦:「姐姐看起來堅強,其實比我還要軟弱,現在她變成了這樣,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要不先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李巖苦著臉道:「據說一個人受了很大的打擊時,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說不定就會有所好轉。」
憐星點了點頭,兩人從房間裡出來,李巖還順手拿上了自己的大鏡子,掩好房門。花月奴一臉凝重地等在外面,見二人出來,便低聲道:「燕南天關進地牢了。」
憐星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多叫點人來,守好這個房間,不要讓亂七八糟的人進去打擾姐姐。」花月奴領命而去。
李巖心情不好,隨口問道:「石觀音在哪裡?我趁著這時間把鏡子給她送去吧。」
憐星點了點頭,帶著李巖向
後宮深處走去,一路上經過了許多房舍,有女生宿舍,也有女教師的宿舍,還有一排客房,一直走到後宮最深處的小閣樓,憐星介紹道:「這個小閣樓是專門用來悔過靜思的,自從楚留香將石觀音送來之後,她就有點瘋瘋顛顛的,一天到晚就叫著『我的鏡子』,為免她影響到別人,就讓她在這裡思過,我們除了給她送來一日三餐,平時基本不理她。」
李巖推開門進去,這是一座簡陋的小樓,樓裡幾乎沒有什麼陳設,一身白衣,表情吊滯的石觀音坐在屋子中間,她還是那麼美麗,彷彿永遠都不會變老,青春年代永遠也不會逝去。這
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古龍的小說裡有很多這種怪物,好像古龍的世界裡女人都是不會老的。唯一有問題的是她的臉色,蒼白、雪白、慘白,就像撲了一層厚厚的石灰粉,看起來不像活人。
有兩個人走進了屋,石觀音卻彷彿看不到,她的嘴裡只是喃喃地道:「鏡子,我的鏡子……沒有了鏡子,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美麗……鏡子,我的鏡子……」
當初為了擊敗她,不得已打碎了她的鏡子,卻沒想到對她的影響如此之大。李巖倒是覺得滿同情她的,但同情歸同情,當時那種情況再來一次,他還是得把鏡子打碎。
每一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一件對於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對於石觀音來說是鏡子,對於邀月來說是江楓,一旦失去那個東西,生命就再也沒有意義,李巖從石觀音的身上,彷彿看到了邀月將來的樣子,心裡又感覺到猛地一痛。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對石觀音道:「石姐姐,好久不見了,我上次答應給你送一面大鏡子,耽擱了這麼久才送來,真是不好意思。」
「鏡子?」石觀音的眼中突然精芒一閃,慘白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個激動的神色,轉頭過來,就看到李巖正抱著一面一人高的大鏡子,那光滑明亮的鏡面,比起她以前的那一面還要好。生命的力量彷彿重新回到了她的體內,那是無窮無盡的力量,可以讓人浴火重生,鳳凰涅槃。
石觀音猛地一下撲了上來,雙手抱住了鏡子,對著裡面的自己用力地看。
眼淚彷彿開了閘的江水,洶湧而出,瞬間就將她整張臉都打濕了:「啊,鏡子……這面鏡子是給我的?」
李巖輕歎道:「嗯,給你的。」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響了起來,大凡瘋子都喜歡笑,而且越瘋的人笑得聲音越響亮,就像各種電視電影裡的大反派,他們基本上都是瘋子,而且他們都喜歡發出奇怪的大笑,好像不笑不足以平民憤,振朝綱。石觀音毫無疑問是反派中的反派,瘋子中的瘋子,所以她的笑聲尤其的響亮,連天上的飛鳥都被震下來了幾隻,李巖認為如果有一個人比石觀音還瘋,那笑聲一定能震下飛機,甚至宇宙飛碟,咱們以後和外星人作戰都不需要高科技武器了,叫幾個最頂級的瘋子對著宇宙大笑就行。
石觀音那灰敗的臉也變得活色生香了,明明剛才還白得嚇人,現在不知道為何居然變得色彩斑斕起來,粉紅的血色突然就出現了,嘴唇也變得血紅,眼眸也黑白分明了,那柳眉一抹,媚態嫣然。
她在一瞬間就從石膏像恢復了活色生香,對著鏡子居然拋出了一個媚眼:「鏡子鏡子,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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