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任盈盈以前一直保持著高貴典雅的大小姐形象,這還是頭一次像個小女孩似的撲到別人懷裡撒嬌痛哭,其實這也難怪她,她本是天之嬌女,不知道多少江湖好漢為她賣命,平時裡高高在上,一點委屈也沒受過。而且人又長得漂亮,到處都有英俊俠少圍著他轉。
來少林寺討要易筋經,本以為就算要不到也沒什麼危險,沒想到死和尚們居然把她扣住,不讓她走,以她的武功,要想從少林寺裡殺出來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結果就被軟禁在了少林寺裡,幾次衝突都被抓了回去。
大小姐這個委屈受得就有點重了,你說你們這些死和尚沒事把我關在和尚廟裡做啥?前看左看右看後看,到處都是光頭,這尼瑪是妹子待的地方麼?任盈盈被軟禁了數日,連審美觀都被關低了,以前覺得李巖就是五官端正,還算不上帥,現在一看李巖,簡直驚如天神,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也不如李巖的一根毫毛……
結果任盈盈直接就撲李巖懷裡來了,抱著李巖就大哭道:「李班長啊,你終於來救我了,這些臭和尚……不但不給我易筋經,還把我關起來……嗚……揍他們……」
李巖頓時大汗,你說你要撲到男人懷裡撒嬌痛哭,找個沒人的地方來啊,這裡幾百個光頭看著呢,你這樣一個大美女,撲到我懷裡撒嬌,梨花帶雨。又美又惹人憐。光頭們心裡作何感想?還要不要他們潛心禮佛了?
李巖想到這裡。眼光向周圍一轉,果然,少林寺那幾百灰音僧眾和一百零八個羅漢,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這些光頭平時沒見到女人也就罷了,現在一見到女人就是任盈盈這種禍水級,佛心都不禁動搖了一下。而且看到美女也就罷了,這美女還撲到男人懷裡去撒嬌。這就讓和尚們更加不能忍了……只覺得口乾舌燥,什麼佛法全都飛到九宵雲外,把清規戒律也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一群和尚不禁低頭合什道:「阿彌托佛,善哉善哉,一男一女居然在寺廟前面擁抱在一起,簡直是有辱菩薩,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喂。」
李巖沒好氣地道:「嫉妒就嫉妒吧,說什麼有辱菩薩?如果是在寺裡,或者我和她真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也承認有辱菩薩,但這明明是在寺外。我們啥也沒做,你們這些和尚也要叫喚,真是受不了。」
和尚們被說中心事,不敢接腔。
看到任盈盈平安,李巖的兩大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個,心情略微好轉,玄慈見他面露笑容,趕緊賠著笑走過來道:「李少俠啊,你看我多配合,你要任盈盈我就給你任盈盈,我的事,還請少俠幫忙保個密呀。」
李巖笑道:「好說好說,我又不是長舌八婆,沒事把你的私事到處說個啥。」
玄慈大喜:「那好那好,那李少俠還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出來,老納能辦到的都為少俠做得妥妥的。」
李巖道:「我還要找一個人,需要他跟我去做一點為國為民有利的好事。」
玄慈一拍掌道:「哎呀,李少俠真是個好人啊,為國為民,覺悟之高,老納深感佩服,不知道李少俠要點誰的名?只要是少林寺的弟子,隨李少俠徵用,本方丈馬上下令,要他跟著少俠去。」
李巖低聲道:「我要帶你的孩子走。」
「什麼?」玄慈大驚:「你……你要帶她去做什麼?」
玄慈說的是她,但「她」和「他」的讀音相同,聽在李巖耳朵裡卻是他。
李巖道:「放心,不會拿他怎麼樣的,就是讓他幫我個小忙,去成個親……虧待不了他,保證讓他很爽很舒服。」李巖想到中虛竹在黑漆漆的山洞裡把西夏公主擺成了十八般模樣的事,就覺得自己真不是胡說的,這件事對虛竹來說真的是太合算了,妥妥的大賺特賺啊。
「啪!」玄慈大師手裡的木魚棰子突然被他捏斷了,他那張慈祥無比的臉孔瞬間變得青筋暴露,低吼一聲道:「哎喲喂,你這淫賊,居然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和你拼了。」
李巖大奇:「什麼情況?」
只見玄慈一改剛才卑恭屈膝的漢奸模樣,變得威武霸氣起來,向後一跳,大聲道:「李巖,你這卑鄙無恥下流淫邪喪心病狂的傢伙,你雖然拿住了我的把柄,但你也太小看我了,天底下有出賣自己孩……咳……出賣自己人的父……咳……的少林方丈麼?我呸,今天非和你拼了不可。」
李巖嚇了一跳,我的個媽呀,這玄慈大師打了雞血了?不過他也依稀從玄慈大師的話裡聽出了點味道,心想:他以為我要對虛竹做啥?他是不是有什麼錯誤的理解?
李巖趕緊解釋道:「玄慈大師,你可能誤會了吧,我不過是要一個小和尚,這又哪裡卑鄙無恥下流淫邪喪心病狂了?」
玄慈道:「休得解釋,你要掀我的短就只管掀吧,今天我拼著身名掃地,也要和你戰鬥到底。」他轉過身去,對著那幾百名灰衣僧眾叫道:「少林棍僧!」
幾百僧眾一起拿出哨棍,嘿嘿哈哈一聲吼,幾百根棍子一起舉起,倒是聲勢十足。
玄慈又叫道:「羅漢陣!」
一百單八名羅漢也一起抽出哨棍,嘿嘿哈哈一陣擺pose,也是好大的聲勢。
李巖這邊的妹子們也不禁大奇,低聲道:「李巖,玄慈到底搞什麼名堂?剛才還像哈巴狗一樣聽你的話,這一轉眼怎麼就打雞血了?」
李巖十分苦惱,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啊。」
燕狂徒捏起了拳頭,笑道:「管他們呢,既然他們要作死,那就打唄!燕某人怕過誰來?什麼羅漢大陣少林棍僧,通通打飛就得了。相當初武夷山大戰,圍攻燕某人的比現在還多幾倍,燕某也沒怕過。」
不料玄慈大師剛才喊了那兩聲之後,居然又補充道:「少林棍僧和羅漢陣不得出手!今天這件事是本人的私事,為了一件小小的私事,與武林幕後大黑手李巖進行全面戰鬥不值當,所以……禁止群毆,只允許和本方丈同輩的師兄弟來幫忙。」
他這一下令,就把低字輩的和尚都擋在戰鬥之外了,只有一群「高僧」可以來幫忙。
李巖心想:這玄慈難怪可以當上少林的方丈,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雖然不知道他為啥突然翻臉了,但在翻臉之後還懂得控制事態,也算是有點腦子。其實玄慈大師不聽他的話,但李巖也並沒有打算揭穿玄慈的私事,畢竟揭人的短不是什麼很風光的事,李巖不屑於為之。
方證走了過來,低聲道:「方丈師兄,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私事要和李巖開片兒?說出來大家幫你合計合計?」
玄慈哪裡敢說,總不能說我和葉二娘生了個孩子,現在李巖想帶走我的孩子吧?他只好道:「這件事不能說,總之……李巖要對我做很喪心病狂的事,你幫不幫我?」
方證趕緊道:「當然幫!」他挽起袖子,做出一幅要跳出來出頭幫忙打架的模樣,但人還沒走出場,突然轉過頭對後面的武當沖虛道長道:「沖虛道友……我突然想尿尿,你先幫我撐著場面,我去尿了就來。」說完撒腿就跑,一轉眼就不見了影兒。
那沖虛立即道:「方證大師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去尿尿吧,這裡我會幫你撐著的。」
沖虛拿著長劍走了出來,對著李巖擺了個稽首:「無量壽佛,貧道來領教李少俠的高招。」
李巖一陣哭笑不得:「沖虛,你知不知道你被人賣了?」
沖虛奇道:「我哪有被人賣,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他左顧右盼了一陣:「沒有人販子來抓我啊。」
李巖以手撫額:「好吧,你沒被人賣。我想說的是,我和武當的交情很好,武當派的宋遠橋大俠和我是好朋友,咱們打起來有傷兩派的和氣。」
沖虛十分為難地道:「但是我和方證大師也是好朋友啊,如果不幫他,有傷我和他之間的和氣。」
李巖看了看方證尿遁的方向,攤手道:「我倒覺得只是你將方證當好朋友,方證多半不是這樣想。」
沖虛大怒:「你居然懷疑我們珍貴的友情。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了,他小時候就很照顧我……有好東西都讓我先的,有一次我們發現了一個蜂窩,方證就讓我先去拿蜂窩,讓我有機會先吃到蜂蜜。還有一次我們在山裡遇見了老虎,那時我武功未大成,他看我打虎打得辛苦,就趕緊跑回村子叫人來幫我。他對我這麼好,你們居然懷疑我們的友情?」
李巖以手撫額,眾妹子一起以手撫額,就連少林寺那群和尚都一起以手撫額,這尼瑪就是個缺心眼的啊,難怪方證大師要和你做好朋友,你這種可以當槍使的好朋友,誰不喜歡?
沖虛提著劍衝出來,大叫道:「我要讓你看看我的太極劍法!」
李巖搖了搖頭,揮了揮手道:「令狐衝!」
灑脫妹子聳了聳肩,從後面走了出來:「李巖,你出發前就說由我負責對付沖虛,沒想到現在真的應驗了,你莫非會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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