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柳隨風輕易就揭穿了張德益,屋子裡的人不禁一起大汗。
只聽她冷笑道:「你真當我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只要有一點點蜘蛛馬跡,就別想騙過我的眼睛,你老實交待,你是哪一幫哪一派的人,河馬散人是不是和你一幫的?他究竟是死是活?」
張德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心裡暗叫不妙:沒有辦好幫主交待的事啊,這下怎麼辦?
屏風後面的李巖其實也在想怎麼辦,繼續瞞著柳隨風好像不可能了,但如果承認了自己是河馬散人,柳隨風會不會找自己拚命啊?她在天牢裡明確地說過,如果河馬散人不是權力幫的人,要麼她死,要麼河馬散人死。
李巖感覺到鴨梨很大,可憐的熊孩子如果情商稍稍高一點,鴨梨就不會這麼大了。
柳隨風一步一步,逼向張德益:「我給你五息時間說出真相,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我先說明了,我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不久之前才把任勞任怨凌遲處死,你如果不想以那種死法去見閻王爺,就乖乖地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張德益抹了一把汗。
李巖突然靈機一動,傳音入密道:「張德益,你告訴她說,你是天機的人,河馬散人也是天機的人,叫她去花都找天機……現在李沉舟正在花都,她只要能被騙進花都,見到李沉舟,就回歸權力幫的大家庭了。那就沒空來管咱們的事了。」
張德益如蒙大赦。趕緊道:「我說了。我說了!我……我其實是天機的人,河馬散人也是天機的……嗯嗯,天機的,我們的總舵就在花都,你去花都找找咱們天機的高層,說不定能得到河馬散人的消息。」
「哦?你們是天機的?」柳隨風的腳步停了下來。
張德益見這一招果然有效,不禁大喜,連聲道:「沒錯。我們是天機的人!」
「你放屁。」柳隨風勃然大怒:「我才從天機過來,這身衣服就是天機的人幫我張羅的,你們若是天機的人,天機幹嘛要幫我準備行頭來調查你們?簡直豈有此理……既然你不肯說,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柳隨風猛地一下飄過來,再一次伸出雙指,叉向張德益的眼睛。她上一次出手是虛招,只是為了嚇唬張德益,但這一次出手卻是真真切切的殺招,以張德益那點粗淺功夫。如何閃得開?眼見張德益的一雙招子就要被插暴,屏風後面突然伸出一隻手來。在張德益的眼前一封。
只聽到「啪」的一聲輕響,柳隨風的雙指叉在這隻手上,力道便入石沉大海,消失不見。
柳隨風嚇了一跳,來人武功好高,至少不在自己之下,她身子向後一翻,飛出兩丈之外,落地時定睛一看,就看到李巖慢吞吞地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對著她攤了攤手道:「柳軍師好。」
柳隨風的眉頭倒豎了起來:「咦?黑木崖大總管楊蓮亭!」她只用了一瞬間便想到了什麼,驚道:「原來,張德益是你的人?這件事有黑木崖插手?河馬散人是黑木崖的人?」
李巖攤手道:「不是的,現在我不是黑木崖的大總管楊蓮亭,而是『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的幫主李巖,張德益是我這個小幫派的人。」
柳隨風冷哼道:「好哇,你這小幫派還真是老奸巨滑,居然用這種手段打入朝廷臥底。」
李巖道:「我的手段比起柳軍師來實在是差了一籌,柳軍師化裝成岳元帥打入朝廷的方法,那才叫做老奸巨滑。」
柳隨風道:「廢話少說,把河馬散人交出來。」
李巖道:「河馬散人已經死了,死在米蒼穹的棍下。」
柳隨風冷哼一聲道:「屍體給我看,否則我不相信。」
李巖無語,這尼瑪非要看屍體,我到哪裡給你弄屍體來?要不我現在就蒙上河馬散人的面具,躺在地上裝死?
兩人一時僵住,這時候,旁邊張德益實在看不過眼了,他情商極高,輕易看出柳隨風對河馬散人有情意,但不知道為啥幫主就是不認,這真是始亂終棄被人追夫的節奏麼?他忍不住插口道:「幫主,河馬散人究竟對柳軍師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哦,不對,是柳軍師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入河馬散人的法眼,害他一直要躲著她?」他這一句話語帶雙關,說的雖然是河馬散人,其實問的是李巖。
李巖攤了攤手道:「柳軍師和河馬散人有仇,想要殺了他,河馬散人當然不能出來。你看,現在河馬散人都死了,柳軍師還非要見他的屍體,擺明了是想要鞭屍啊,我們當然不能答應她。」
「有仇?還要鞭屍?」張德益心中大奇:不對啊,以我所見明明不是那樣,幫主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聽副幫主說,咱幫主情商極低,看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張德益感覺鴨梨很大,情商低到這地步的幫主,看來我這個做屬下的,有必要幫他一把啊。張德益裝出很害怕的樣子,縮到了李巖的背後。他在加入李巖的小幫派之前,曾經做過扒手,手腳十分靈活,眼光也很犀利,很擅長發現別人身上的財物藏在哪裡,只掃了李巖兩眼,就猜到了李巖身上的財物放在哪裡,趁著李巖和柳隨風對峙,對他不加提防的機會。將手一抖,神不知鬼不覺地鑽入了李巖的袖子,從裡面扯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這其中有銀票、有武功秘籍、還有人皮面具……
張德益假裝失手叫道:「哎喲,幫主,我太害怕就拉了拉你的袖子。把你的東西都拉出來了。」
李巖低頭一看。銀票和武功秘籍掉出來倒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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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皮面具掉出來,問題可就大了……因為那張人皮面具,正好是河馬散人的。而且它掉落下去的時候,正好是臉朝上地展開來,看起來就像是地面上有一張河馬散人的臉。
場面頓時就凝固了,李巖知道這時候伸去把面具撿起來已經晚了,只好站著不動。
柳隨風的目光已經鎖定在了那張人皮面具上,死死地鎖定……
張德益功成身退。悄悄地走到一邊,拉走柳隨風拎進來的門房,兩個人一起退出房間,還順手掩上了門。
房間裡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狀態。
過了許久,柳隨風才開口道:「喲,我看見了什麼?你莫要告訴我,這東西不是你的。」
李巖抹了一把汗,到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認賬,未免不夠光棍,他只好將心一橫。道:「好吧,我就是河馬散人。在天牢裡冒犯了柳軍師,那真是對不起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咳咳……還請柳軍師把那些事都忘了吧,我也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柳隨風突然婉然一笑:「你叫我忘掉?這怎麼可能……」
李巖苦著臉道:「為什麼不能忘了?那些尷尬到死的事,其實忘了對你有好處。不然,你非要和我拚個你死我活,未免……咳咳……親者痛仇者快。」
柳隨風笑道:「你這呆子。」
「我明明不呆,我超聰明的。」
「你若不是呆子,我就是傻子,但我像個傻子麼?」
李巖:「……」
柳隨風突然道:「想不想看看我真實的面孔?我柳隨風千變萬化,但真實的面孔卻從無人見過,你不好奇嗎?不想看看我是美是醜嗎?我只給你一個人看。」
李巖流著汗道:「還是不要看了吧,我知道,你一旦讓我看到了真實面貌,就更是非殺我不可了,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矛盾還可以調合,如果看到你的真面目,那就徹底無法調合了,咳咳,我不要看。」
柳隨風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世界上居然有情商如此低的人,到這時候還沒看出來我的情意?她一個箭步竄到李巖面前,嗔道:「給我仔細的看。」
李巖以手捂眼:「不看,不看!」
柳隨風笑道:「你看了我的臉,我就不和你拚命了。」
李巖大喜:「真的?你莫騙我。」他移開捂眼的手,向前一看,只見面前站的女人已經不是剛才那個民女臉了,而是一張頗有些溫柔,頗有些甜美的少女臉,這張臉也許算不上李巖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但也可以算是中上水平,尤其是這張臉上長著一些青春豆,並不多,不破壞美感,反而給這張臉點綴出一些青春的氣息。
李巖仔細看了半天,然後道:「我看過啦,不用和我拚命了吧?」
柳隨風輕歎道:「我的樣子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沒有你想像中好看吧。」
李巖道:「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柳隨風搖頭道:「別說好聽的哄人,我自己知道,這幾顆青春痘實在太難看了,讓我一直羞於見人,我一天到晚化裝成別人,就是為了不讓人看到這幾顆青春痘……結果,反倒讓我變成了千變萬化的柳隨風。」
李巖道:「不會啦,你要讓自己更自信一點。」他說到這裡,突然大驚道:「哎喲,你把最羞於見人的青春痘拿給我看做什麼?果然還是要殺我滅口麼?」
柳隨風聳了聳肩,攤手道:「呆子!」她的身子突然向後飄出,嘩地一聲摔碎窗戶飛了出去,她的聲音也隨著人越去越遠道:「我離你遠遠的總行了吧?那樣你就不會懷疑我要殺你了,呆子……你去買本書,叫《太監眼中的女人》,好好地看過之後,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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