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眾人胡吃海喝,又說些下流段子,李巖為了不被懷疑,也只好跟著講了幾個後世的黃色小笑話,倒是弄得任勞任怨心情大好,兩人一起誇李巖道:「你小子人又機靈,武功又好,還滿會說話的,將來飛皇騰達肯定少不了你。」
李巖只好陪笑道:「那就有勞兩位大人多多提攜了。」
吃飽喝足,天色也不早了,雖然天牢裡看不到外面光線如何,太陽是否落下,但人體的生物鐘是不會做假的,幾名黑衣漢子打了個啊欠,懶洋洋地道:「今天也不早了,咱們可以睡了吧?」
任勞任怨笑罵道:「睡個屁,我來分派一下,輪流睡覺,這犯人是一眼都不能少看的。」他大大咧咧地吩咐道:「任怨,你和五個兄弟守下半夜……我和另五個兄弟守上半夜。」他隨便點了幾個人,倒是把李巖也點進了守上半夜的名單裡。
眾人分派停當,任怨就帶了五個黑衣漢子,在旁邊的一個空牢房乾草堆裡躺下來休息,另外幾人繼續死死地盯著柳隨風,李巖心裡暗罵:這也看守得太嚴了,轉一轉眼行不行?
正想著有的沒的,突然聽到牢房裡的柳隨風用低沉的聲音道:「麻煩你們來個人,給我解開繩子,我要到屋角里去方便。昨天之前,諸葛先生負責看管我時,都會每隔一段時間讓我去方便,你們這些秦黨卻連這個都不懂。」原來。昨天還是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在負責看守她,大家都是女人。這方面的事倒也挺方便,她只要一開口,四大名捕就讓她去廁所,一點麻煩也沒有。但換成秦檜的人之後,全是什麼黑衣漢子一類的男人,她就一直忍著沒說。
但一整天不上廁所,神仙也傷不起啊?她現在終於憋不住,不得已之下。也只好開口了。
李巖一聽,就暗叫不妙,同時也暗暗自責,居然把人有三急給忘了。武俠小說看多了,還以為高手們都不用上廁所呢……但實際上,哪有人不上廁所的?
任勞冷哼道:「你是傻瓜麼?區區一個犯人,還想要我們服侍?自己拉在褲子裡不就行了。」實際上。天牢裡之所以又髒又臭,就是因為獄卒們將犯人往架子上一吊就不管了,犯人的屎尿都只好直接拉在褲子裡,於是天牢的環境就變得越來越差,走進天牢就能聞到那股子噁心之極的味道。
任勞倒不是特別要委屈柳隨風,而是自古以來。獄卒們都是這樣折騰犯人的。
柳隨風不禁憤怒起來:「拉在褲子裡?虧你說得出來,你還是人麼?」她是個愛潔的女人,落進天牢這樣骯髒的環境裡,已經是全身都不舒服了,如果真將屎尿都拉在褲子裡。那她就算能逃出去,只怕也不想再活在世界上。
她一時情急。只好用乞求的眼光看向李巖,現在李巖是權力幫的臥底,獨腳鎮千山彭九的手下,專程派進天牢來救她的,她不向李巖求援又能向誰求援?
李巖不禁苦笑:我的姑奶奶啊,你要我如何幫你?這……尼瑪……又要絞盡腦汁的想辦法了。
他雙手抱頭,開始苦思辦法。
另一邊的柳隨風卻開始不自然起來,雙腿並緊,身體扭來扭去的,原來這是憋尿憋到已經不行的狀態了,人這種生物在憋尿的時候,大至上的表現就是雙腿會並起來,腰和屁股會扭來扭去的,不少人甚至會彎下腰,或者蹲在地上,但柳隨風是被綁在柱子上的,她不能彎腰和蹲下來減緩膀胱的壓力,這就更加難憋了。
她心裡只好求神拜佛:「如來佛祖啊,請你保佑河馬散人趕緊想到個辦法幫我吧……這河馬散人的腦瓜子千萬要靈光一點啊,如果他是個笨蛋,在我尿褲子的時候還沒想出來辦法,我就乾脆自盡算了,省得受這麼大的侮辱。」
正在柔腸百結的時候,李巖終於鬆開了抱頭的手,站了起來。
柳隨風心中一喜,暗想:這人想辦法想得滿快的,彭九這手下,靠譜啊。
只聽李巖對著任勞說道:「任大人,屬下覺得,讓這犯人把屎尿拉在褲子裡不太妥當啊。」
任勞奇道:「為何?」
李巖道:「這個犯人可不是普通的犯人啊,他犯下的罪直達天聽,雖然現在是咱們的人接手管理她,但誰知道諸葛先生和皇上會不會突然跑到天牢裡來問他話呢?諸葛先生也就罷了,讓屎尿的臭味熏熏他也不錯,但是皇上的萬金之軀到來,如果在犯人身上聞到什麼有辱聖儀的味道,未免……未免不太好,說不定會是降罪在我們身上。」
任勞一想,這倒也是,這犯人是「色誘」皇上犯下的大罪,搞不好皇上還真會跑到天牢裡問他話,這可能性不是沒有。而且皇上又是個美女,出了名的小家碧玉,要是被屎尿的臭味一熏,突然龍顏大怒,要處罰他們這幾個小小獄卒,到時候秦相絕不可能為了保住他們而去違抗皇上的旨意吧,絕對是捨卒保帥,壯士斷腕。
任勞不想則已,一想就出了一身細汗,趕緊道:「河馬散人,多虧你想到了這麼重要的關節,我差點就給忘了……快去人,把那犯人解下來,讓他去屋角里方便。」
他一聲令過,幾名黑衣漢子卻都不肯動,開什麼玩笑,堂堂國家公務員,憑什麼去服侍犯人拉屎拉尿?到底誰是大爺?雖然對外的宣傳是說公務員是人民的公僕,實際上傻子都知道公務員都是大爺,人民全都是公僕……什麼時候輪到大爺去給公僕做事?
見手下都不動,任勞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想動,他揮了揮手,對李巖道:「一事不煩二主,河馬散人,這件事就由你一併代勞了吧,總之,算你立了大功,我會在秦相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
李巖一陣苦笑:行,反正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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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肯定得是我做,柳隨風也不想被那些黑衣漢子服侍去方便吧?她可是個驕傲得很的女人。
於是李巖又鑽進了牢房裡,伸手去解柳隨風身上的繩子,其實她被點了穴道,又幾天沒吃飯,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反扛,根本就不需要綁起來的,但她身為重犯,又必須得這樣綁上柱子上以示嚴懲,這才給她的方便帶來了麻煩。
繩索得脫,柳隨風的眼光轉向了牢房角落的一個陰暗處,看樣子很急切地想到竄到那裡去蹲下解決問題,但是……想到牢房外幾條漢子的眼光一定鎖定在他身上,這方便又怎麼方便得了?
柳隨風用極低的聲音首這:「河馬,一會兒你站在我身後,幫我擋住他們的目光。」
李巖苦笑:「別把我當成衛生間的門啊。」
柳隨風哼道:「那你是不肯幫忙了?」
李巖只好苦笑:「幫,當然幫,如果這種忙都不肯幫,我就太不紳士了。」他只好假裝成押送柳隨風的樣子,將她帶到了牆角,身子有意無意地一橫,剛好擋住了牢房外面的任勞和另外幾個黑衣漢子的視線,讓柳隨風縮在他的背影後面。
外面的人倒也沒在意,反正牢房就這麼點大,也不怕犯人長了翅膀飛了出去,何況這裡是地牢,就算長翅膀也飛不走的。也沒有哪個人有興趣看一個男人方便,任勞和那幾個漢子的眼神都渙散著,沒有集中過來。
柳隨風悄悄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李巖,發現他確實是背對著自己的,腦袋半點也沒向自己這邊轉,視線絕不可能看到自己,心中稍安,飛快地蹲下,脫下褲子,將憋了一整天的尿趕緊排出。
但隨著這尿一撒出去,她就感覺不對勁了……由於憋得太久,這好大一泡尿,衝勁十足,向水箭一樣飆射在地上,居然發出很響亮的嘩嘩聲。牢房外的人隔得尚遠,而且任勞還在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他們應該聽不到尿聲,但李巖就站在她的身後,這聲音無論如何是逃不過他的耳朵的。
柳隨風的臉瞬間就紅了,好在有易容藥物,也不怕被人看到,但心中一股羞慚之意,終究是揮之不去,難過得簡直想要去死。
她提起褲子站起來,低聲向李巖問道:「聽到了?」
李巖無奈,這種時候不承認就太不光棍了,只好道:「嗯。」
柳隨風無力地道:「你自己說說怎麼解決這件事吧?」
李巖只好苦笑道:「回去之後,我負責打掃一個星期的廁所,這總行了吧?」
柳隨風冷哼了一聲道:「暫時這樣吧,這件事不得外傳,如果有任何一點風聲透出去,就不是打掃廁所能解決的了。」她又補充一句道:「你是咱權力幫的人才會如此輕拿輕放,如果是外人……我刺聾你的耳朵,割了你的舌頭!」
李巖大汗道:「我如果是外人,幹嘛還要來天牢救你?我如果不來天牢救你,又怎麼會碰上這檔子事?而且……我是為了幫你才碰上這種事的啊,你幹嘛還這麼凶巴巴的,雖然我是你的屬下,我也是有人格有尊嚴的,軍師大人還請不要隨意在屬下身上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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