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漆黑的樹林中,上百名高手戰成一團,朝廷的高手與明教、武當、峨眉、崑崙、崆峒的高手們一片混戰,黑暗中不時響起刀劍互擊之聲、掌風呼嘯之聲、慘叫之聲、人體倒地之聲……
元十三限和天下第七坐鎮在最後面,觀察著戰場上的形式。很快,他們就發現朝廷一方佔了上風了,對手的抵擋已經完全散亂無力了。
天下第七不禁笑道:「師父,咱們的計策成功了,對方已經在節節敗退,轉眼間就會被我們拿下。」
元十三限點了點頭。
兩人側耳傾聽,能聽到樹林裡不時響起一個女子的喝斥聲,在指揮著武林群豪們結陣抵擋。
天下第七道:「聽,對面在負責指揮的人是峨眉派的小東邪郭襄。」
元十三限道:「是的,對方居然由小東邪郭襄來做總指揮,可見明教教主楊蓮亭,楊逍,武當宋遠橋這幾個重要人物都倒下了,對方只好由小東邪郭襄來臨時掛帥。」
天下第七又道:「對方的高手們也沒出來參戰,我沒看到韋一笑、殷天正等人。」
元十三限道:「現在這些高手應該正在和**青龍死戰,抓緊這個機會,突破進去,務求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天下第七傳下令去,朝廷這一方加緊了攻勢。
這一次李巖帶進京來的人都是四大門派的好手,沒有帶那些比較低層的弟子,例如明教來的都是一些首腦人物,像五行旗主、五散人之類的。武當則是來了武當七俠、太禪真人這種級數。峨眉派年青一代弟子中也只來了周芷若這一人,第二代弟子中以丁敏君的武功最低。崑崙和崆峒也然。
因此,朝廷這一方雖然佔了上風,要想殺死四大門派的人卻也不容易,樹林中慘叫聲聲,卻都是朝廷這邊的人倒下。好在朝廷人數眾多。就算有些傷亡,但整體上依舊是大勝的局面。
只見各大門派的好手不停地向後撤退,戰圈越縮越小。
天下第七不由得冷笑道:「等你們縮成一團,縮無可縮之時,又待如何?」
元十三限冷哼了一聲道:「別光顧著冷嘲熱諷了,等他們慢慢縮成一團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不如直接出手,拿下小東邪郭襄。到時候對面就會徹底崩潰,失去所有的戰意……你跟我來。」
元十三限向前走了出去,他現在已經基本上確定了戰局,沒有必要再觀察了,現在就是他出手拿下敵方首腦,奪取大功。在蔡京大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時候,只要他衝進敵陣,抓住小東邪郭襄,再把**青龍用性命拼來的李巖、楊逍、宋遠橋等人的首級奪過來,所有的功勞都會由他一人獨佔,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天下第七自然緊緊跟隨在後。隨師父一起去享受功勞。
兩人逼到戰圈邊上時,幾名崆峒派的好手正好負責這個方向,幾柄長劍同時攻了過來。元十三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沒空和你們這些雜魚玩。」他只是一揮手,那幾名崆峒好手就摔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旁人趕緊將之扶起,一邊餵藥,一邊拖到後面。
元十三限冷笑了一聲:心想。吃藥有用麼?過不了多久,你們全部都要死。
他沒有去追殺那幾個崆峒弟子,因為痛打落水狗和小雜魚不是他的風格,他的目標只有敵人的首腦,至於雜魚們,交給雜魚們去對付就行了。
元十三限旁若無人地,衝到了戰圈的中央。
只見戰圈最中同的地帶。是一個小小的營火堆,這裡是李巖一行人駐紮營地的最中心,自然也就成為了戰圈的最中心,小東邪郭襄現在也在此處。指揮著所有的武林豪傑結陣抵擋。
看到元十三限出現,小東邪嚇了一跳,但她卻沒有逃,現在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她又能逃到哪裡去?不如淡定地等著接受自己的命運。
在小東邪郭襄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地的屍體,李巖的屍體就在其中,楊逍的屍體也在,宋遠橋的也在,而且還有愈蓮舟、韋一笑、殷天正、殷梨亭、莫聲谷……這些厲害的人物,現在全都屍橫在地。同他們的屍體倒在一起的,還有**青龍的屍體,只見魯書一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旁邊是燕詩二,滿身鮮血,胸前衣衫上有一個破口,估計是從這裡被刺了一劍進去。趙畫四吐了一大灘血,看起來像被掌力震斃,齊文六則軟成一灘泥似的,反覆全身功力都被吸乾,**青龍中,只有葉棋五一個人似乎還剩有一口氣兒,她那清秀的臉龐上已經塗滿了泥污,汗水、血跡,雙眼已經失神,嘴唇似乎在輕微地動著,但因為重傷無力,她說的什麼誰也聽不清楚。
元十三限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青龍幹得不錯,居然幫我拚死了這麼多的高手。」
天下第七也笑了:「六位師妹真是太給力了,這一下她們幫師父立了大功,師父回朝廷時不光可以領到殺死這麼多強敵的獎賞,還可以向蔡京大人哭訴『為了擊敗這些高手,我寶貴的六名徒弟全部命喪敵人』,打上一手悲情牌,搏人同情,這功勞還可以再翻上一倍。」
聽到這二人的話,葉棋五那本來就已經失了神的目光,更加迷茫了,她似乎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似乎她的整個世界觀都在此崩潰,她用不甘的眼光盯著元十三限,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元十三限輕歎道:「葉棋五,其實你在**青龍中是最乖巧,最聽話的一個,不像你那幾個師姐那麼不容易掌握,而且你的暗器也很厲害,是我手中最厲害的棋子。但是……你終究太天真,太純潔了,你不適合跟著我混,終究不是我輩中人,現在你能用這種方式幫助為師再上一層樓,也未嘗不是一種很適合你的退場方式,你就安心去吧……下輩子轉世投胎,記得把招子擦亮一點,不要再那麼輕易地相信別人。」
葉棋五靜靜地聽著,神色複雜,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她的頭軟軟地垂了下去,看來是最後一絲生機也耗盡了。
天下第七歎道:「嘖嘖,可惜啊,其實我最喜歡葉五妹這張臉了,還想著如果她沒斷氣,我能在她臨死前拿她爽上一把呢,結果死得這麼快。」
元十三限皺眉道:「先幹正事,這種爛事兒莫要想。」
天下第七隻好歎道:「好好,先幹正事,現在我就去幫師父拿下小東邪郭襄吧。」
兩人拋開「已經死光」的**青龍,眼光鎖定在了郭襄的身上,只見她那張猶如鄰家妹子的臉上,現在也寫滿了嘲笑和譏諷的表情。
郭襄道:「你們還真是師徒情深,讓我見識到了人間的真善美呢。」
天下第七道:「過獎。」他頓了頓,又道:「嘛……你也不用說反話,咱自己知道自己做的事不算光彩,但是……那又如何呢?成王敗寇,現在我方大佔上風,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不管我們卑鄙也好,下流也好,無情也罷,總之,贏的是我們,輸的是你們,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被我們抓進朝廷的天牢裡,每天都會有又臭又醜的獄卒,用你來發洩他的獸慾,嘖嘖,如果我是你,不如現在就自盡算了,這樣還能少受點罪。」
郭襄道:「到了這種關頭,你還懶得出手,想直接用言語說明我自盡?果然好算計。」
天下第七笑道:「師父教過我,用最少的力氣做最多的事,我要拿下你不難,但終究要消耗功力,說不定還要受點小傷,那多不合算?不如說些你將要遭遇的慘事給你聽,你自己把自己了結了,豈不是最好的?我勸你仔細想想,如果非要和我打,被我點了穴道拿下,那時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了,你的下半生保證會過得不像一個人哦,會比母豬的日子還要不如。」
郭襄橫起了雙掌,護在胸前,冷哼道:「你倒是來拿我試試,我聽說你從元十三限那裡學到了氣勢劍、愁極掌、恨極拳,是一個劍拳掌三絕的高手,而我也擅長落英神劍,蘭花拂穴手,少林羅漢拳,同樣也是劍拳掌……我倒要看看你拿不拿得住我。」
天下第七笑道:「你自己想要做母豬,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向前邁步,緩緩地逼向了郭襄。
元十三限沒興趣去看在天下第七和郭襄打,他知道元十三限的武功,已經是得他的親傳,武功比**青龍中的任何一人高出一大截,小東邪郭襄雖然也是名滿江湖,但她名滿江湖的並不是武功,而是她那人見人愛的好脾氣,天下第七要打倒郭襄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元十三限緩緩地走到了李巖的屍體旁邊,低下頭來,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後腦勺,低聲道:「你接下過我的傷心小箭,倒也是個人物,似這般死在此處,想畢你很不服氣,不過……這只能怪你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