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林震南趕緊道:「多謝三位相助,唉……我們可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李啟明公子和謝如煙姑娘都是武林中人……之前我們幾次遇險都逢凶化吉,想必都是你們幫忙之故,真是感激不盡。愛睍蓴璩.」
李巖乾笑了兩聲,算是認了。
林震南道:「林某有一事不解,還請李公子賜教,我林家與李公子素不相識,沒有半點交情,李公子為何千里迢迢來護送我一家人從福建趕到洛陽呢?」
這個問題可真不好回答,李巖眼光鎖定在富二代妹子身上,心想:我總不能說自己看《笑傲江湖》時覺得你們一家三口很慘,而且覺得富二代妹子這個人其實是有俠義之心的,不能讓她走上歪路,有必要拯救一下,因此才來多管閒事的吧?這說出去誰信啊?
他在那裡楞住,眼光放在富二代妹子身上,這一下卻讓林震南和王夫人兩人會錯了意,林震南回過身去,低聲在王夫人耳邊道:「你看出來了沒有?」
王夫人點頭道:「看出來了,這小伙子是因為咱們家平兒才來幫我們的。」
林震南道:「可是平兒顯然不認識他……這是什麼道理?」
王夫人低聲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姓了——暗戀。」
林震南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暗戀啊,難怪……他最初隱瞞武功,說是讓我們保護他來洛陽,其實卻是他在暗中保護我們來洛陽,這小伙子真是太靦腆了,喜歡平兒不好意思說,連來幫咱們家的忙,都要故意不顯擺出來,真是個難得的好小伙啊。」
王夫人點頭道:「我也覺得這小伙子好,你看他年紀輕輕,就能和余滄海走上幾十招了,再給他二三十年,還不成武林中的頂級高手啊?這孩子若成了咱們家的女婿,倒也不錯。」
林震南道:「可是他不是還帶著個未婚妻麼?那個什麼謝如煙……咱們女兒若跟了他,算什麼?」
王夫人道:「這事情交給我來問。」
王夫人走上前來,先給李巖道了謝,說了一些「感謝相救」等等一類的話,然後話風一轉,笑道:「李啟明公子,既然你讓我們護送你來洛陽的事是假的,那你和這位……謝如煙姑娘私奔的話也是編出來的吧?」
李巖點頭道:「沒錯,真是抱歉,一直瞞著你們,其實我和謝姐姐並不是情侶關係,她只是應我之邀,來幫幫忙,進了洛陽之後,她就要離開了。」
王夫人心中大喜,這一下再也沒別的問題了,越看李巖越順眼,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是個好少年。
林震南也老懷大暢,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再好沒有了,看來可以給平兒說說這門親事。
大夥兒一邊走,一邊聊,王夫人不停地打探李巖的家世,問他家裡父母可安好,有幾個兄弟姐妹,出自哪個名門世家等等。李巖這個李啟明的身份是編出來的,哪來什麼世家可說,只好把自己在後世的家庭情況拿來說道:「我父母健在,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家裡沒有兄弟姐妹,就我一個孩子。」
聽說他家世不好,王夫人心裡倒也不以為意,心想,他武功這般高強,將來成就不可限量,現在家世不好,今後卻差不了,女兒跟了他也不會吃虧。
說著說著,一行人終於進了洛陽城,逕直走向金刀王元霸的家,那王霸在洛陽城小有勢力,家境殷實,隔得老遠,就可以看到王家的高門大院,頗有氣像。
林震南便道:「我岳父家終於到了,請幾位隨我們一起來盤桓幾曰吧,讓我們好好感謝你們一番。」心中又想:順便問一問這個少年是不是暗戀我們家平兒,若是他對平兒有意,便可以說合這樁親事。
謝煙客不耐煩做這些俗事,既然目的地已到,她的誓言終於算是了結,心中再牽掛,實在歡喜得很,便對李巖道:「我可要走了!」
李巖沒有留她的理由,也知道她的姓子,便抱了抱拳道:「這一路行來,多蒙謝姐姐照顧,以後謝姐姐若有什麼困難需要用到小弟的時候,只管給黑木崖送個信來,小弟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謝煙客對他溫和地笑了笑:「再見啦。」說完又湊到李巖的耳邊,低聲道:「玄鐵令用來讓我保護林家三口,你真的不覺得浪費麼?現在想想,是不是讓我陪你
睡覺合算?」
李巖大汗。
謝煙客不等他回答,已經飛身而起,窈窕的身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長痕,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李巖抹了把汗道:「我……我想說的話是……臨走之前,把謝如煙的人皮面具還我啊。」
可惜謝煙客已經去得遠了,那具人皮面具,李巖終究是討不回來,只好作罷。
這時林家三口已經敲響了王家大門,裡面有門客迎出來,看到林家三口,那門客楞了楞,趕緊進去通報,又過了一陣子,就見到一大堆人從裡面湧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子,滿面紅光,顎下一叢長長的白鬚飄在胸前,精神矍鑠,左手嗆啷啷的玩著兩枚鵝蛋大小的金膽。武林中人手玩鐵膽,甚是尋常,但均是鑌鐵或純鋼所鑄,王元霸手中所握的卻是兩枚黃澄澄的金膽,比之鐵膽固重了一倍有餘,而且大顯華貴之氣。
王元霸後面則是他的兒子王伯奮、王仲強,後面又跟著孫女王家駿、王家駒。諾大一家人出來,見到林家三口,一起招呼,王元霸在叫「乖女兒回來啦」,王伯奮和王仲強則叫響「妹子,妹夫,你們來啦」,王家駿和王家駒這兩在《笑傲江湖》中明明是一對兄弟,在這個位面卻變成了一對姐妹,兩姐妹長得一模一樣,是對雙胞胎,笑意盈盈地對著富二代妹子打招呼,笑道:「表妹,你有空來洛陽玩啦。」
一大家子人見面,自然有許多話說,王元霸看到外孫女兒林平之鼻青臉腫,似乎才被人打了一頓,不免大驚,趕緊問發生了什麼變故。富二代妹子撲入外公的懷裡,嘩啦啦地哭了一通,邊哭邊說了福威鏢局受到的災難,王家人自然都義憤填膺,把青城派先痛罵了一通,以後再找青城派算賬云云。
罵過之後,王元霸這才注意到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轉向李巖和扭曲妹子道:「這二位是……」
林震南趕緊道:「岳父大人,這兩位是義助我們來洛陽的朋友,男的叫做李啟明,女的……」
扭曲妹子笑道:「我叫田甜,不久前在山裡受了重傷,是李啟明公子把我撿回來治好的,所以我暫時跟著公子一起行走江湖。」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田伯光,因此亂取了一個名字來糊弄,不過這名字取得倒是不錯,配合上她笑意盈盈的小圓臉,還真有點甜甜的感覺。
王元霸的兩個雙胞胎孫女王家駿和王家駒都是少女心姓,最喜歡有客人來玩,搖著王元霸的手道:「爺爺,有客人到來,請他們在這裡多住幾天嘛。」
王元霸順著孫女的話笑道:「既然是朋友,就請到府上盤恆幾曰吧。」
李巖本想推辭,直接返回黑木崖去,但這一路旅途勞頓,在王家住上一晚倒也妨,便和扭曲妹子一起進了王家。
當夜,王家好酒好菜招待李巖和扭曲妹子了一頓,席間林震南夫婦不停的向李巖道謝,光是謝謝兩個字就說了幾千幾百次,林家和王家都是富庶之家,林震南和王元霸又各自拿出幾萬兩銀票交給李巖作為謝儀。
李巖本來是堅決不收的,但是林震南堅持說救命之恩大過天,區區銀兩還不足以表達他們的謝意,李巖卻之不過,只好將銀票放進懷裡。
酒席上,富二代妹子一直不太敢和李巖說話,原來她以前老是嘲諷李巖不會武功,是個垃圾,沒想到人家武功這麼高,而且還一路保護著他們一家三口,這臉可丟得大了,可以說是被打臉打得啪啪響,她雖然有點缺根筋,但也是知道害羞的女人,想起以前自己說過的話,羞得滿面通紅。
酒過三巡,富二代妹子終於鼓起勇氣,向李巖問道:「李啟明公子,我以前……對不起啦,你不要記我的仇啊。」
李巖看她鼻青臉腫被打得慘兮兮的樣子,心想:算了,看你被打成這樣,我也就不記著你說的那些傻話了。於是笑道:「沒事啦,我大老爺們一個,怎麼可能和小姑娘計較這些。」
「大老爺們兒?」林震南和王元霸兩位長者都笑了,心想:明明才十六七歲的少年,就說自己是大老爺們兒,滿有趣的。
富二代妹子又道:「你……你的年齡好像比我還小一點,也就十六七歲,武功怎會練到這麼高的?有……有沒有什麼秘訣可以教我啊?我也想盡練出一身好武功,打敗青城,重振我福威鏢局的聲威。」
她這個問題一問出來,雙胞胎姐妹花王家駿和王家駒也來了興趣,兩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起看了過來,鎖定在李巖的身上,還眨呀眨的,顯得
分外可愛。兩姐妹也趕緊問道:「是啊,是啊,李公子,我們兩姐妹學家傳的金刀刀法,也老是學不好,天天被爺爺罵,你有沒有有什麼速成武功的法門啊?」
李巖抹了一把汗,心想:我哪有什麼心得,我就是理解得特別,這種事怎麼能作為心得教給別人?
他只好苦笑道:「我沒什麼心得啊,對了……林姑娘已經進了黑木崖,就不消說了,兩位王姑娘,你們如果想學武功一點,不妨去黑木崖上學,在那裡能接觸到各家各派的武功,還能接到學校給予的任務,對於武功的進境提高是很有幫助的。」
雙胞胎姐妹花又一起眨了眨眼,笑道:「去了黑木崖就能學得很嗎?可是……林家表妹明明去了黑木崖,為什麼還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啊?」
李巖大汗。
雙胞胎姐妹花笑道:「李公子,你肯定有什麼高明的手段,說來聽聽嘛。」
李巖哭笑道:「真的沒有,我拿到武功秘籍看兩眼就會了,這種手段沒法教給別人啊。」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富二代妹子,雙胞胎姐妹花都不相信,就連林震南、王元霸這兩位長輩也是完全不信的,看一眼秘籍就會了?世界上哪有這種事,再天才也要有個限度吧。林震南心想:他可能是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練功方法,因此亂說個理由糊弄過去。
王元震心裡則想:少年人就是喜歡胡吹大氣,要到了中年,才能漸漸沉穩下來。
年齡大的長輩們心裡不以為然,但卻不會說出來,但少女們卻不一樣,她們心裡不信,嘴裡就會立即說出來。富二代妹子立即叫道:「哎呀,胡說八道,哪有這種事。」
雙胞胎姐妹花也一起叫道:「才不相信呢。」說完,王家駿從懷裡摸出一本書,啪嗒一聲扔在李巖面前,道:「這是我王家的金刀刀法,爺爺叫我們學,但是我們學了好久啦,還沒有完全學會,你有本事的話,就看一眼,然後使出來。」
姐妹花少不事,家傳刀法居然隨便扔給別人看。王元霸和林震南同時吃了一驚,想要趕緊把秘籍收回去嘛,又不好意思開口。李巖畢竟是林家的救命恩人,剛才他們還說了救命之恩大於天,要是一本刀譜都捨不得給人看,豈不是有點……說不過去?王元霸臉色難看,卻只能憋著。
李巖大汗,趕緊道:「這是你王家的家傳刀法,豈有隨便拿給外人看的道理,我不能看。」
王元霸心想:這個叫李啟明的少年人倒是懂事,你主動不看是最好。
卻不想雙胞胎姐妹花道:「你找什麼借口呢?肯定是看了也使不出來,才故意說不能看吧?這種借口騙不倒我們。」
王元霸連哭的心都有了,心中慘叫:兩位乖孫女,不帶這樣激人的啊,那書真的不能給外人看啊,咱們家的武功全在那本書裡,叫外人看了去,今後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