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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九四萌、死了都要愛 文 / 三十二變

    (第三更)——

    這場面可不是費彬喜歡看到的,他沉著臉道:「好,李巖,你厲害!這筆賬,我嵩山派給你記下了。你那小小的『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破門派,可莫要哪天突然像福威鏢局一樣給人滅了。」

    李巖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好怕怕,你只管來試試。」

    費彬怒哼了一聲,甩了甩手道:「嵩山派弟子,我們走!」他心中暗想:今天便宜了這對基友了。我們雖然沒有拆散他們,但是當著這麼多武林人士的面揭穿了他們的基情,他們在中原武林也休想再混得下去。這樣一來,衡山派終究少了一個劉正風,實力大損。而日月神教也少了個曲洋,嵩山派總是有得賺的。

    幾十名嵩山派弟子魚貫而出,都拿不懷好意的眼光瞪著李巖,似乎要把他撕碎來吃掉一般,李巖卻毫不在乎,反正他的門派總舵在黑木崖裡,嵩山派難道敢衝進黑木崖把他的總舵掀翻?有東方姑娘坐鎮,黑木崖裡可容不得搞這種大規模的幫派鬥毆。

    待嵩山派的人都走光了,劉正風才走了過來,對著李巖深深揖了一揖,道:「多謝李掌門仗義相助。」

    李巖笑道:「小事一樁啦,我只是看不慣嵩山派那種世界警察般的德性,他們讓我想一個很找抽的國家。」

    劉正風奇道:「世界警察是什麼意思?哪個國家?」

    李巖大汗,這可解釋不清,還是不解釋的好,於是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劉前輩,你和曲前輩今後打算如何呢?雖然嵩山派壓迫不到你們了,但你們終究不見容於普通人,這今後的日子頗有些難過了。」

    劉正風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卻見屋角人影一閃,曲洋終於出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孫女曲非煙,機靈古怪的少女。

    曲洋對著李巖也行了個禮,道了謝,這才道:「劉賢弟,我們還是按原訂計劃,去遙遠的北方吧,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撫琴,你吹蕭,那日子何等逍遙,中原武林不容我二人,那也無妨。」

    劉正風點了點頭。

    曲洋從懷中摸出了兩本書,上面一本封面十分殘破,看來年代已久,他微笑道:「李掌門,我和劉正風賢弟得你之助,無以為報,這兩本書就送給你玩兒吧。上面這一本是《廣陵散》,嵇康臨刑,撫琴一曲,歎息《廣陵散》從此絕響。我不信這個邪,連盜了幾十座古墓,才將這本琴譜給挖了出來,現在送與李掌門,作為紀念。」

    李巖一聽,趕緊道:「如此珍貴,我哪裡受得起。」

    曲洋道:「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便是再珍貴一萬倍的東西,也表達不了我們對你的感激之情,區區一本琴譜又咋了?」說完不由分說,塞進李巖懷中。然後又拿起第二本,道:「這一本是我和劉賢弟聯手做的一首曲子,叫名《笑傲江湖曲》,也送與李掌門吧。」

    李巖聽到《笑傲江湖曲》,不禁動容,這可是好東西,他倒是真的有點想要,比起什麼《廣陵散》來對李巖的誘惑大得多了,於是趕緊接了過來,連聲道謝:「這可真是寶貝曲子啊。」

    見李巖對《笑傲江湖》比對《廣陵曲》更喜歡,劉正風與曲洋兩人都很高興,因為《廣陵散》畢竟是前人作的,《笑傲江湖》卻是他們自己作的,有人喜歡他們的作品,難免喜上眉梢,都對李巖升起了知已之感。

    劉正風道:「看李掌門如此喜歡拙作,我和曲大哥就在這裡為李掌門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吧。」

    李巖求之不得,趕緊道:「如此多謝!」當年他在看《笑傲江湖》一書時,對這首曲子當真是十分好奇,後來電視連續劇裡演到這一段兒,他特意去聽電視裡的配曲,但可惜的是,電視連續劇不過是低成本的小製作,不可能投入巨資來編一個意境與《笑傲江湖曲》切合的好曲子,只是隨便拿了點古曲來糊弄觀眾,李巖聽了差點嘔吐。現在終於能聽到原汁原味的《笑傲江湖曲》,那當真是金庸小說迷的福音。

    劉正風與曲洋盤膝坐下,一人撫琴,一人按簫,琴聲首先響,十分優雅,過得一會兒,有幾下柔和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絃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琴音漸漸高亢,簫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游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迴腸蕩氣之意。

    又過了一陣子,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一曲畢,李巖聽得如癡如醉,在場的武林人士們也不禁被琴簫之聲所迷,不少人心裡都想:可惜了,這一對音樂老師是何等優秀,在黑木崖培育出了多少學生啊,現在卻因為搞基而被世俗所不容,只得遠走他鄉了。

    李巖忍不住鼓起掌來,周圍不少武林人士一起鼓掌。

    劉正風與曲洋攜手欲去,李巖道:「劉前輩,曲前輩,在你們走之前,晚輩想為你們二人送上一首歌,祝你們白頭攜老……咳……永結同心。」說到恭喜的話時,還是感覺怪怪的。

    劉正風和曲洋聽過李巖在歌詠比賽時唱的那首歌,知道他唱歌的實力不俗,聽他說要獻歌,便一起駐足來聽,李巖清了清嗓子,揚聲唱道: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

    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

    只要你勇敢跟我來

    ……

    愛

    不用刻意安排

    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

    享受現在

    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

    許多奇跡我們相信才會存在

    ……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

    劉正風和曲洋都是音樂大師,一聽這歌,便從歌曲中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愛,那是不顧世俗的眼光,拋開一切,燃燒自己的生命去追求愛的精神。

    而這精神,正是劉正風與曲洋兩人之間感情的寫照,他們兩人雖然都是男人,卻傾心相愛,互相都願意為了對方背叛門派,拋家棄子,到遙遠的北方去過艱苦的生活。

    這不正是應了那句歌詞:「不理會別人看好或看壞,只要你勇敢跟我來」。

    基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誰會懂?

    劉正風和曲洋一起淚流滿面:「李掌門這首歌,卻比我們的《笑傲江湖曲》更加優秀啊……」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攜手躍上了屋頂,展開輕功,向北方飄去,只餘下兩人的聲音遠遠地飄了回來:「永別了,中原!我們兩人留下的家人,還請李掌門代為照顧……」

    李巖也向北大聲道:「二位前輩放心,這等小事,不足掛齒。」心中卻想:要是《死了都要愛》這首歌的原作者知道我把它拿去送給一對基友,不知道會不會氣瘋掉。

    正胡思亂想著呢,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而且還是左右兩邊衣袖同時扯,李巖向左看,便看到一個秀氣大方,漂亮溫婉的姑娘在看著他,這姑娘自我介紹道:「我叫劉菁,你聽我名字也知道,我是劉正風的女兒,父親臨走前叫你照顧他的家人,也就是我啦,今後你可要負責照顧我哦。」

    李巖心想:原來這位就是劉菁,這個姑娘很慘的,在原著中被嵩山派的人一劍砍死,從肩頭一劍劈到了腹部,幾乎將她整個人斬成兩片,死得奇慘無比,在這個位面倒是因我之故,沒有受到波及了。

    李巖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了你父親,自然要好好照顧你,今後缺錢花,或者要找人幫你打架什麼的,只管來找我。」

    劉菁溫柔一笑,點了點頭。

    李巖又向右看,拉他右邊衣袖的則是一個機靈古怪的少女,正是曲非煙,她笑嘻嘻地看著李巖道:「爺爺叫你照顧我,你可不能混賴。」

    李巖心想:曲非煙也是很慘的,在原著中被大嵩陽手費彬一劍穿心而死,太可憐了,還好在這個位面也活下來了。於是溫言道:「放心吧,我也會好好照顧你,今後缺錢花,或者要找人幫你打架……」

    曲非煙笑著打斷他道:「就和你給劉菁姐姐說的一樣嘛,我知道啦。但是我和劉菁姐姐不一樣,她有劉正風前輩留給她的家產,我爺爺卻什麼也沒給我留,今後我吃什麼?誰管飯啊?」

    李巖大汗:「我管飯總行了吧?」他伸手在懷裡一摸,一張銀票都沒有,頓時大汗,原來他在群玉院裡,把錢都給了玉寶兒她們用來贖身了,身上只有幾錠碎銀子,這如何拿得出手?

    李巖滿頭大汗地道:「我現在拿不出錢來,這樣吧,回頭你到黑木崖來找我,我保證管飯。」

    曲非煙的小眼珠轉了幾轉,笑嘻嘻地道:「好吧,那我就去黑木崖找你,別以為我進不去黑木崖。我是曲洋的孫女,前教職員工的家眷,能進得了黑木崖哦,你想混賴是肯定不成的。」

    李巖汗道:「才不會混賴呢,養你這麼個小姑娘,我還養得起。」

    劉菁紅著臉看了李巖一眼,道:「我……我也要來黑木崖找你。」

    李巖大汗:「劉正風前輩不是給你留了家產嗎?這諾大一個宅子,裡面許多家當,你不會也要我管飯吧?」

    劉菁紅著臉道:「你讓一個少女自己在這麼大的宅子裡過活?寂寞不寂寞啊?」

    李巖瀑布大汗:「你的哥哥弟弟,還有母親什麼的呢?」他記得在原著中,劉正風還有兒子啊,怎麼聽這劉菁說得像只有她一人似的。

    果然,劉菁道:「我家就只有我和父親相依為命,沒有別的親人了。」

    李巖大汗:位面啊!節操啊!

    劉菁飛快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道:「既然你要負責照顧我,自然也要考慮我的心情問題,我沒有父親了,也沒有別的家人,父親把我托付給你,你便是我唯一的家人,我要賣了這座宅子,去黑木崖和你一起生活。」

    李巖大汗淋漓,不過仔細一想,黑木崖的總舵還有許多空房間,讓她住一個房間問題不大,便道:「好吧,就這麼定了。」

    此時劉正風與曲洋已經走得沒了影兒,武林人士們見沒熱鬧可看了,便也開始紛紛散去,恆山派的定逸師太走過來,瞪了李巖兩眼,道:「李掌門,多謝你點破嵩山派的野心,關於這件事,我們五嶽劍派內部還需要再研究一下怎麼處理。」

    李巖點了點頭。

    定逸又道:「前幾天我聽人說你帶了我門下弟子儀琳進群玉院,後來儀琳回來了說,其實你們去了城外,難怪我在群玉院遍尋不著,當時我當眾罵了李掌門幾句,還請李掌門不要放在心上。」

    李巖笑道:「小事一樁,我怎會生氣。」心裡卻想:其實我確實帶了你的弟子進妓院,說起來還是我對不起你。

    定逸道:「李掌門若有空閒時,不妨來恆山做客,我恆山派歡迎之至。」說完帶著一眾女尼弟子,飄然而去,儀琳也在其中,有外人在場,她不便與年輕男子說話,便只是用眼神向李巖招了個招呼,道了個別。

    恆山派去後,華山派又過來,正直御姐岳不群來到李巖面前,微笑著道:「李掌門真是少年英雄,目光如炬,洞若觀火。」

    李巖心中暗笑:其實你和嵩山派一樣,滿肚子野心,而且嵩山派的小動作你早就知道,比如你的二弟子勞德諾是嵩山派的臥底,你知道了卻一直不說,這份洞若觀火的功夫,我是萬萬不及的。

    他對著正直御姐微微笑,抱了抱拳,卻不多說什麼。

    正直御姐揮揮手,帶著弟子們走了,灑脫妹子令狐沖重傷未癒,幾個女弟子將她扶著慢慢走,其中有個穿綠衫的小姑娘長得分外可愛,而且與灑脫妹子最為親熱,李巖心想:那個可能就是小師妹岳靈珊吧,祝你在這個位面能獲得幸福,切莫再嫁給太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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