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爾朝前拚命的跑,不能停,也不敢停!
突然,她的長髮被扯了住,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接著,維克多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拽了住,上前就要去搶小商陸,「把孩子給我!」
林悅爾抱緊兒子,「滾開!別碰他!」想要保護兒子的心,這會全都化作了憤怒,用肩膀撞開了他,「滾開!」
維克多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被撞到在地,瞪著她,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是在……」
「沒錯,我是瘋了!」林悅爾的眼睛裡快要噴出烈焰,「你再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會跟你,同歸於盡!」
她已別無選擇。
維克多愣了愣,從地上爬起來,「這個孩子不能留在你身邊,他是屬於這裡的!」
他還要上前,林悅爾不時退後,「我的孩子,只能屬於我,你聽明白了嗎?!」
「愚昧!太愚昧!」維克多氣急敗壞,指著她懷裡的寶寶,「你根本就不懂他有多重要!只有他,才能讓這裡……」
「閉嘴!」林悅爾根本不想聽那些,有關她兒子的一切,只有她這個做媽咪的能負責!
維克多也生氣了,「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衝上前去,林悅爾抓住他的手,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他一口。
「啊!」
維克多一痛,捧著手臂,瞪著林悅爾,「你這女人……」
原本還安靜待在林悅爾懷裡的小商陸,這會倏地哭了起來,聲音出奇的大,聽上去很不開心,很不高興。
安靜的灌木叢中,不停迴盪著他的哭聲。
維克多一聽就急了,「不能讓他哭,快讓他閉嘴!」
糟了,他和米恩就是被這孩子的哭聲引來的,保不齊這會又會引來其它的人……
維克多急躁的上前,「把他給我!讓他閉嘴!!」
林悅爾死死的護著小商陸,剛跑了幾步,就被維克多給扯了住,林悅爾摔倒在地,馬上轉過身,將兒子拖在胸前,狠狠踢向維克多的腳踝。維克多不察,也摔在地上,林悅爾接著一下又一下的把他的手踢開。然後,爬起來就跑。
「該死!站住!」維克多又追了上去,邊跑邊咒罵幾聲。
林悅爾辨不明方向,只能朝前,一路朝前,小高陸哭上了癮,哭聲越來越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孩子的哭聲,維克多只覺得心慌慌的。他這回發了狠,從身上抽出刀子,緊跑幾步又抓住了林悅爾,將她控制在胸前,一手揪住她的頭髮,另一手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林小姐,不要怨我,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在完成那麼偉大的事之前,是一定需要犧牲的!包括我,都隨時做好了準備!」
林悅爾掙扎著,目光斜睨著他,「你的犧牲,就是指殺一個女人?搶走她的孩子嗎?什麼神的啟示,就算有神,那也是個邪惡的神!」
「不許你這樣說!」維克多怒了,低吼著,「你懂什麼!已經過去整整一百年了,為了神留下來的預言,我們三代人都在守著這座山!我對我父親發過誓,除非等到這個孩子,否則,我絕不會離開!現在,他出現了,他就是為了預言而出現的!」
「我才不管你那是什麼狗屁預言!要殺就殺好了……如果,你的良心會好過!」林悅爾抱著兒子,雙手不由得收緊,像能感覺到媽咪的情緒,小商陸的哭聲更亮了,聽上去,越來越不開心,越來越不高興……
「你……你別以為我不敢!」瞪著林悅爾,維克多的手幾下都想要割下去,但都被她清凜又冰冷的目光給震了住,遲遲沒有落下。
「你……你把眼睛閉上!」
林悅爾冷笑,「我要記住,殺死我的人長得什麼樣子,到了地獄,我才會知道要找誰復仇!」
維克多的手一哆嗦,刀子差點掉下去,「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會……會害怕!」想到父親的叮嚀,維克多就把心一橫,「林小姐,對不起了,我也不想的!」說完,他閉上了眼睛,一咬牙,舉起刀子,就要紮下去……
小商陸的哭聲,已經開始變得尖銳,細聽之下,還有一絲……憤怒。
「砰!」
槍聲在此時響起。
維克多慘叫一聲,刀子掉到了地上,捧著受了傷的胳膊,退倒幾步,隨即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林悅爾先是一怔,然後,她緩緩的回過頭,看到身後的人時,她驚呆了。
顧忘川將槍放了下,目光落在林悅爾身上,微冷的視線,都被滿滿的狂喜取代,「小悅!」
不再去管維克多,他馬上跑了過來。
林悅爾倏爾驚醒過來,「別過來!」她喘息著退後一步,眼神裡儘是戒備,「顧忘川,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忘川頓住了腳步,沒有想到,她竟會問出如此充滿敵意的話。
望著她,在他面前的她,衣服上染著血,身子都在打顫,虛弱得隨時都會被風吹倒。可儘管如此,那對眸子卻還是犀利如冰。
即使在面對他。
知道她一定在這段時間裡,受夠了驚嚇,他深呼吸,放輕了聲音,「小悅,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林悅爾又退後一步,搖了搖頭。
看出她的不信任,顧忘川皺緊了眉,「小悅,這裡太危險了,先跟我離開這裡再說好不好?」
林悅爾只是搖頭,抱著小高陸,不時退後,「沒錯,這裡的確是太危險了。」
危險到,她已不再信任任何人了。
顧忘川還想說什麼,但是,注意到她懷裡的孩子後,他眸光一緊,腳步一下子滯了住。
剛才,他就是聽著哭聲找過來的,這個孩子就是……
一時間,五味雜陳,他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彷彿,又看到了薄荷……他的女兒。
他艱難的開口,「小悅,這個孩子……」
「他是我的兒子!」林悅爾大聲說,聲音裡隱含一絲警告和敵意。
顧忘川的心有些隱隱的疼,他知道,有些傷痛是無法消失的,尤其是在,重複著昨日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