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點頭,從脖子上摘下了那塊玉珮。
洛爺接過來,拿在手裡,手指撫著光滑的玉身,看著它的目光,有絲失落,「這東西,我已經戴了快要半個世紀了……可惜了,在我手裡,就跟個廢物沒兩樣。」說著,他還歎息一聲。
米莎看到那塊玉珮,狐疑的瞇起眸子,突然指著它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樣的玉珮……」
洛爺猛然一震,轉過身就急得抓住了她的手,「你說什麼?」
米莎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怔怔的說,「我們從越南蜆港返回時,路過一個沿海小城。顧夕岑是從一個集市擺攤的小商販手裡贏來的。」
洛爺聽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沒記錯?跟這個一模一樣?」
米莎點點頭,倏爾又搖下頭,「那塊玉珮不是紅色的,而是花白的,兩邊都有蛇,中間也有這麼一顆珠子……」
聽到米莎的話,洛爺激動不已,臉頰都微微脹紅了,「對,沒錯,沒錯!是它,就是它!我終於找到了,找到了……哈哈……」
安容和米莎全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但肯定是與那塊玉珮有關就對了。
洛爺一會笑得癲狂,一會又紅了眼圈,不住感慨得歎息,「想不到,我還能在有生之年找另一塊……」
米莎忍不住好奇,問道,「乾爹,那塊玉珮,跟這個是一對吧?」
洛爺緩緩點頭,慢慢的,他將目光調向遠處,先是沉默著,一言不發,臉上表情仍是起伏不定,彷彿,還沒有從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裡回過神。
過了半晌,他才扭頭看向安容,鄭重的,將玉珮交給了他,「小容啊,這塊玉珮,你收著,早晚有一天,你會用到它的。」
看他說得那麼鄭重其事,安容疑惑不解,「乾爹,這玉珮還有什麼作用嗎?如果它很重要,那我就不能收,它是乾爹的東西……」
「不。」洛爺正色道,「既然,我已經送給了你,那它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就像,另一塊在顧夕岑手中一樣,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聽他說得那麼玄乎,米莎更好奇了,「乾爹,您就別賣關子了,這玉珮到底怎麼回事啊?會不會……藏著什麼寶藏?又或者……有一個巨大身世之迷?」越說她的眸子越放光,電影裡小說裡都是那麼寫的!
洛爺失笑,「丫頭,你想多了。」
他這樣說著,卻還是沒有解釋。安容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收起玉珮,「乾爹放心,我會收好的。」
洛爺點點頭,「來,吃飯吧。」
打這兒以後,他再也沒有談起有關玉珮的事。安容也不問,安靜的吃著早餐。唯獨米莎,坐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悶悶的喝著粥。她決定了,回去後一定要把小悅手裡那塊給拿來,好好研究一下!
吃過早餐,外頭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米莎和安容送洛爺出去,他回過頭來,環視一圈,伸出手,「拿來。」
阿蜞立即將一大串鑰匙遞上來,洛爺交給了安容,說,「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了,權當是乾爹送你們的新婚別院。」
安容一怔,隨即,笑了笑,爽快的收下,「謝謝乾爹,我會照顧好這兒的。」
米莎倒是很喜歡這裡,一定是避暑的好去處!
洛爺帶著人離開了,兩人站在門口,抬頭相互對望一眼,米莎馬上調開視線,轉身走進去。
單獨面對安容時,她越發的心慌了,卻想不明白,自己要怕他什麼!!
這讓米莎很鬱悶。
安容跟了進來,輕聲說,「你喜歡這兒嗎?」
米莎故作隨意的應了一聲,「很漂亮啊,安安靜靜的,很好。」
「那好,我讓余一把你的東西帶過來,以後,我們就住在這兒好了。」
米莎愣住,轉過身,「住在這兒?我們?」
安容揚唇一笑,上前一步,「既然是我們的新婚別院,不住豈不是浪費了乾爹的好意?還是說,比起這裡,你更喜歡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才不呢!」米莎馬上搖頭,除了看不到陽光之外,此刻她更不想看到那裡的人!
「那就住在這兒。」安容又在不經意間,帶出一抹強勢,拿出手機,便吩咐余一,把他們的行李都搬過來。
依稀,她在電話裡聽到余一詫異的問,「那烏娜姑娘呢?」
米莎悄然看向安容,他很冷靜的開口,「如果她願意,她可以一直住在那裡,沒人可以打擾到她。如果她不喜歡,就送她回去吧,告訴她,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她醫治。」頓了下,她說,「選擇權在她,一直都是。」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回過頭,將米莎凝視他的目光逮了個正著。
米莎一驚,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瞥開視線。
安容一笑,過去拉住她的手,「走吧,我們去看看,還有哪裡需要改建。」
米莎被他牽著手,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臉頰燒了起來。她彷彿觸電一般,一下子就抽出了手,安容站定,回眸,挑挑眉梢,看到她不自覺紅起的臉,唇邊的笑意在擴散,明知故問一般,淡定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米莎昂起頭,越過他,「我自己會走。」
他的輕笑聲,不時傳過來,還帶著些許的戲謔。這讓米莎很不爽,可兩頰卻是不爭氣的越來越紅。
她暗自捏緊拳頭,心裡低咒著,還真是沒出息,怎麼可以在這傢伙面前,一而再的失態呢?
想來也是懊惱,她站住,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想都不想就問了出來,「有床不睡,昨晚幹嘛跟我擠沙發?」
安容很大方的笑了笑,走過去,再自然不過的環住她的肩,「有你的地方,才是床。」
米莎震驚了,不敢相信的盯著他。
他這是在調戲她嗎?是嗎是嗎是嗎?!
天啊,這還是那個病到好像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的安公子嗎?!
米莎突然驚醒,有幾分驚慌的退後幾步,不曾想,踩到了石塊,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安容伸手,輕輕鬆鬆的就抓住了她,然後就扯回到自己懷裡,手也順勢纏上了她的腰,目光漾著似水般的柔情,「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這麼渴望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