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岑看看她,「有米恩在,用不著我。」
米莎一撇嘴,目光瞥向旁邊的米恩,嘟囔一句,「是啊,這次的生日還真是難忘呢!」
米恩只是笑笑,沒說話。
伊籐邊吃邊說,「被這麼大的小姑娘叫叔叔,總有種佔人家便宜的感覺。」
米恩側頭看他,「讓人家叫哥哥,那才是真的佔了人家的便宜呢。」
伊籐笑罵,「一邊去,別把我說得那麼思想齷齪,小心嚇到小馨馨。」
林悅爾吃了幾口小菜,味道果然不錯,她笑著問,「溫馨,你怎麼這麼小就會做飯了呢?還做得這麼好吃,跟誰學的啊?」
溫馨垂下眸子,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哀傷,小聲說,「是媽媽教我的。」
林悅爾心頭一顫,看到她臉上那落寞的神情,輕而易舉的就觸動了她的心,觸動了她深埋已久的那些往事……不想勾起她的傷心事,更不想勾起自己的,她便笑著招呼著讓她吃飯,什麼也不再問。
米莎才不管那些,想要再說什麼,米恩在桌下扯住了她的手。她一皺眉,回頭看他,他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優的喝著粥,但左手卻牢牢的抓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話。
米莎瞥瞥他,扮了個鬼臉,沒再吭聲。
早餐吃得很愉快,畢竟伊籐和顧夕岑都好些日子沒有回來了,大家重聚,氣氛總是熱熱鬧鬧的。溫馨就坐在顧夕岑旁邊,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充滿依賴感的凝視著他。
吃過早餐,溫馨很勤快的收拾餐具,連林悅爾想幫忙都不用。
「阿姨,你去客廳裡坐吧。」她小聲說。
阿……姨?
被快要成年的姑娘叫作「阿姨」,林悅爾還真有點不習慣。
旁邊,米莎吃著棒棒糖,不冷不熱的說,「不過才剛來這兒而已,還真像個女主人。」她說溫馨的口吻,安全把她當成了一個大人。
林悅爾怔了下,隨即失笑,「米莎,說什麼呢。」
米莎對於不喜歡的人,才不會分什麼年齡和身份,哪怕就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不討她歡心了,一樣會上黑名單。但林悅爾不同,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她變得日趨平和,不會再輕易的恨一個人,更別說是討厭了。所以對溫馨,完全是包容的心態,沒有米莎那樣子的敵意。
米莎一撇嘴,「不信我眼光,你就慢慢的看著,看看是不是會養虎為患。」
林悅爾微微闔了下眼眸,再去看溫馨,真的是很乖巧很勤快的一個孩子,不難看出,她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討顧夕岑的歡心,想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米恩和顧夕岑坐在客廳裡,伊籐回屋裡睡回籠覺去了。見顧夕岑一瞬不瞬的盯著廚房那邊,米恩朝那裡忙碌的小身影呶了呶嘴,「什麼打算?」
顧夕岑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沒什麼反應。
米恩扭頭看他,發現他凝視的目光,卻是在盯著另一個人。
他順勢看過去,隨即瞭然,一笑,「就這麼遠遠的看著有什麼用?你想人家,也要讓人家知道才行啊。」
顧夕岑一點點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垂下眸光,「這次會待上一陣子。」
「哦?不走了?」米恩聽著笑了笑,「也好,迪克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掉的,有這麼多警察盯著他呢,他想再搞出事也很難,陪著他全世界的跑,犯不上。」他又抬眸問道,「那溫馨呢?你打算怎麼辦,就讓她在這裡?」
顧夕岑不動聲色的回道,「我會幫她找到收養人家的。」
「她沒別的親人了嗎?」
顧夕岑搖搖頭,「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餓了幾天了,有幾個人正好盯上了她。」頓了下,說,「那些都是販賣器官組織的人。」
米恩這才明白過來,夕岑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更別說是帶回這麼個無依無靠的大活人回來!
原來……
擁有那件事的痛苦回憶的人,不僅僅是林悅爾。
米恩點下頭,說,「那就先住這兒吧,反正也有地方,收養的事可以慢慢再聯繫。」
「走啦,該去公司了。」米莎在門口招呼,林悅爾和米恩都走了過來。
米恩對著顧夕岑擺下手,「晚上回來再聊。」
顧夕岑應了一聲,目光若有似無的瞟過旁邊的林悅爾,後者很自然的對著他一笑,大方的微笑,猶如陽光般明媚,「我先走了。」
顧夕岑沒說話,視線依舊追隨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弧度,與她的嬌艷明媚相得益彰。
聽花姨說,這一個月裡,她幾乎每天都會去看望他哥,即使有時什麼也不做,也會對著床上始終暈迷不醒的說說話。那平靜和諧的畫面,直讓花姨會誤以為她又回心轉意了呢。
但她的心,他卻比誰都清楚。
其實,很多話他們都不必說,自然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會懂得。
溫馨收拾乾淨後走出來,聽話的坐在他旁邊,「岑叔叔,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顧夕岑回眸,輕輕一笑,搖頭,「不用了。」
溫馨趕緊說,「岑叔叔,你不用跟我客氣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告訴我!」
「真的不用。」顧夕岑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溫馨一看,小心翼翼的問,「岑叔叔,你要出去嗎?」
「嗯。」顧夕岑只是點頭,也沒有交待去哪裡,溫馨低著頭,神情戀戀不捨的,小聲說,「岑叔叔,那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晚一些。」顧夕岑走到門口,回過頭看她一眼,淡聲道,「有什麼事,找伊籐就好。」
「哦。」溫馨送他到門外,站在那兒,一直目送著顧夕岑走進電梯。
……最新最快的章節請看《小說閱》……
來到醫院,顧夕岑走進大哥的病房,看到的仍是他安然熟睡的模樣。
心頭一痛,他慢慢走到他的床邊,蹲下身,輕聲說,「哥,我回來了。」
儘管沉睡了一個月,顧忘川臉上的氣色卻是不錯,嘴角微翹著,下巴上也沒有胡茬,刮得很乾淨。
「哥,我找到了很多國外的專家,要不了多久,你就會醒過來的。一定。」顧夕岑口吻篤定,他現在一心想要的,就是能夠治好大哥。
安靜的陪了他一個上午,顧夕岑才離開醫院。
他又去了gl,爺爺那邊一連催了他幾次,要他快點回國幫忙照顧公司。顧長天是個很現實的人,儘管對顧忘川期待甚高,可是他有可能會一直沉睡,卻是個事實,他必須要為公司和顧家再培養出來另一個接班人。
這段期間,他請私家偵探調查過顧夕岑,卻發現了許多之前不明的真相。儘管,還沒有查出來他在法國具體做什麼的。可是,他的大部分資金都有專人在幫忙打理,年收益十分可觀,以及他名下的那些不動產,都能證明他雄厚的資金實力,這讓顧長天不禁另眼相看,開始重新評估這個他打小就不是很關注的孫子。
到了公司,顧長天的態度好了許多,還是讓他暫時代理顧忘川的總經理一職。
不等爺爺拋出誘人的橄欖枝,顧夕岑就已明說,他會代替大哥打理公司,直到大哥醒過來。他對於顧家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做這一切也是為了大哥。
顧長天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爺爺也不是老糊塗,只要你一心為公司,其它的事都好商量。」
明瞭爺爺的意思,顧夕岑卻是不再多說一句。
對爺爺來說,任何人,任何東西,都是可以用來當作籌碼的。
將工作交給他之後,顧長天很放心的便訂了下午的機票回香港。
整整一個下午,秘書艾米都在跟顧夕岑做項目匯報,一直忙到很晚,將公司現在的狀況瞭解得差不多了,他才離開。
回到清河灣時,一推開大門,就聞到撲鼻的香味。
「岑叔叔,你回來了!」溫馨聽到聲音,從廚房裡跑了出來,一張小臉興奮得白裡透紅,煞是好看。
「嗯。」顧夕岑點點頭,「你在做晚餐?」
「是啊!」溫馨開心的叮囑,「岑叔叔,你坐著休息一會,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呢!」
伊籐從房間裡走出來,抓著薯片,邊吃邊說,「岑,你可真是撿回了個寶貝!自打你離開,溫馨這丫頭就開始忙裡忙外的。」他玩笑道,「看到這房間沒有?收拾的這麼乾淨,搞得我都沒地方落腳了,生怕給踩髒了。」
顧夕岑環視一圈,屋子煥然一新。旁邊,伊籐瞇起一雙桃花眸,朝他擠了擠眼睛,「這麼勤快的小丫頭,我看你就收了吧。」
顧夕岑眉梢一挑,睨向他,「有種再說一遍」
聲音不大,音調不高,卻是威懾十足。
伊籐也不怕,而是歎了聲氣,一本正經的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誤會純潔的我了。我的意思是讓你乾脆認他當乾女兒算了!叔叔和乾爹也差不多嘛!」
這時,外面的門推開,米恩和米莎兩兄妹過來了,卻唯獨不見林悅爾。
顧夕岑視線朝外瞥了一眼,眉頭悄然攏了起,「小悅呢?」
「還在房間裡工作呢,香水過幾天就要正式上櫃了,她要忙的事還有很多。」米恩說著,就往裡走,不由得讚道,「好香啊~」
米莎大刺刺的坐下來,朝廚房那邊瞟一眼,「一日三餐都要負責的話,夕岑你是不是該付些薪水給人家了?怎麼說也是個外人,不比自己人,不能讓人家白忙啊。」
她話裡有話,米恩聽得分明,只能無奈的一笑,也未加指責。米莎雖然說得苛刻,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他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自家的和氣。
伊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剛才我還建議讓岑收了這丫頭呢,不是更省錢?」
米莎瞪他一眼,捍衛顧夕岑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她抓起旁邊的沙發墊就扔了過去,「收什麼收?夕岑這兒又不是回收站!」
「得,我不說了,我進去幫忙總行了吧!」伊籐笑嘻嘻的走進去。
米恩隨後,跟著他一塊進了廚房,總不能讓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忙吧。可溫馨卻固執的把兩人推了出去,說什麼也不用他們幫忙。
「這丫頭真是不錯。」伊籐由衷的讚道,「現在這麼勤快的女孩子真是少見了,將來誰要是娶了她就有福氣了。」
米恩側過頭,似笑非笑的說,「我可警告你啊,人家還未成年呢,你少打她的主意。」
「說什麼呢你?」伊籐立馬澄清道,「我就算再無恥,也不會泡個未成年的啊!」
米恩聳聳肩,「那誰稅種呢。」
「靠,知道你嫉妒我有異性緣,你儘管中傷我吧!我受得住!」
顧夕岑在客廳裡,顯得有些煩躁,時不時的會抬起頭朝門口的方向凝一眼。對面,米莎倏地笑了,坐過去,挨得他很近,主動挽起他的一隻胳膊,撒嬌似的說,「夕岑啊,有人家在這裡陪你,你幹嘛還不開心呢?」
顧夕岑眉頭隱隱抽搐一下,想要抽出胳膊,她卻摟得緊緊的,也不再堅持,清眸凝了她一眼,「需要我把你交給米恩嗎?」
米莎不滿的嘟起小嘴,「哎喲,人家好久都沒有跟你親熱了嘛~」
聽她這麼說,顧夕岑眉頭又抽搐了一下,想都不想就交待道,「這話可不許在她面前說。」
米莎故意裝傻,歪著頭,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你說誰啊?我怎麼聽不懂呢?」說著,伸出纖指來,直戳他的胸口,「你這裡不是只有人家的嘛~難道,你又藏了別人?」
顧夕岑半闔了下眼眸,拎著她的手放回原處,米莎根本沒那麼好打發,又挨了過來,「哎喲,不要對人家那麼無情嘛~人家會傷心的啦啦啦~」
顧夕岑做了個深呼吸,竭力隱忍著什麼。
見此情景,伊籐失笑,「米莎,你都老大不小了,相信我,對你來說,賣萌是硬傷,換作是溫馨做還差不多嘛。」
米莎抬頭,凌厲的視線掃過他,勾唇,陰惻惻的一笑,「賣給你看了?我們家夕岑喜歡就夠了!」說著,就要偎進顧夕岑的懷裡,被他一手拎住了衣領,硬是給提了起來,朝米恩瞥一眼,「交給你了。」
米恩笑得優,接過來後就給按在旁邊了,「行了米莎,夕岑這會的心思都在別人身上呢,咱們都不要去惹他了。」
米莎明知故問,「在誰身上啊?我怎麼不知道?」
「岑叔叔……」幾人身後,響起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可以吃晚飯了……」
米恩朝她笑了笑,「呵呵,溫馨,辛苦了。」
溫馨趕緊擺手,「沒有沒有,能做這些,我真的很開心。」
米莎起身,「我去叫小悅……」
米恩二話不說又把她按了住,一笑,「你剛才不是喊肚子餓了嗎?」
望著哥哥別有深意的目光,米莎眨巴下眼睛,很是配合的撫上肚子,「是啊,很累,累得都走不動路了。」
「呵呵,那我就陪你先進去吃好了。」米恩回頭看向伊籐,「要不你過去?」
伊籐笑得很奸詐,「我也餓得很,都走不動路了。」說完,扭頭朝顧夕岑說,「喂,岑,麻煩你過去跑一趟了。」
顧夕岑掃了幾人一眼,什麼也沒說,站了起來就要走出去。
「岑叔叔!我去吧!」溫馨跑了過來,朝他一笑,拉著他就往餐廳走,「岑叔叔,你先吃,我過去叫阿姨。」隨即,扭頭就跑出了門。
顧夕岑坐下後,旁邊幾人看到這戲劇化的一幕,伊籐和米恩只是搖頭輕笑,米莎在一邊哼了一聲,「還真是有眼力見啊。」
不大一會,林悅爾就跟著溫馨過來,伊籐很識趣,起身坐到了旁邊,把靠近顧夕岑的位子讓出來。可誰知,他才剛讓開,溫馨就坐了下來,朝著顧夕岑,笑瞇瞇的說,「岑叔叔,你要多吃點哦!」
伊籐張了張嘴巴,看看溫馨,又扭頭看看林悅爾,想說什麼,硬是給嚥了下去。
林悅爾看在眼裡,卻也沒有多想,直接坐到了對面。看到這一桌子的菜餚,又被震到了,很難相信,這些全都出自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之手。
她由衷的誇獎了幾句,可溫馨只是垂著頭,害羞的笑了下,然後靠近顧夕岑,當他是保護傘一樣。
林悅爾眉頭一挑,這孩子臉上的神情,除了信任之外,還掩著一抹屬於少女的那抹嬌羞……她也曾從碧玉年華走過,自然瞭解那意味著什麼。對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而言,顧夕岑的確擁有足夠讓她神魂顛倒的魅力。
對於這個意外的發現,林悅爾僅是垂下眼眸,輕輕佻起唇角,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自從她進來到現在,顧夕岑一直都在注意著她臉上的變化,見她倏爾不作聲了,眉頭蹙了下。
「岑叔叔,喝湯。」溫馨盛了碗湯,放到他面前。
顧夕岑輕聲道謝,視線卻一直凝向林悅爾,她愈發平靜的臉上,就像戴上一層面具,讓人無法窺探。
溫馨的廚藝讓幾人都讚不絕口,就連米莎都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在這方面極具天賦。
晚餐結束後,米恩起身,「伊籐,你不是說有工作嗎?」
伊籐疑惑的瞅了他一眼,隨即會意,馬上點頭,「沒錯,那邊剛發來的郵件,我還不確定要不要接呢,正好,你幫我參考一下。走吧,來我房間。」
米莎一看,朝那邊的溫馨掃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走過去,「小丫頭,廚藝不錯嘛,介不介意跟我交流一下?」
溫馨說不出為什麼,對眼前這個漂亮的阿姨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朝後躲了躲,「我……」
「放心!我不吃人!」米莎一把拉過她,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拖著就往外走,「就算是吃,那也要看那個人會不會合我胃口。」
原本就哆嗦的溫馨,這會貌似真的被嚇住了,回過頭,求助似的望著顧夕岑,「岑叔叔……」可顧夕岑壓根就沒往這邊瞅,而是溫和的望著林悅爾進餐,「把湯喝掉。」
林悅爾想搖頭,可他卻是目光執著,沒辦法,她端起碗來,一口氣喝掉半碗。
溫馨眨著烏黑的眸子,神情滯了滯,甚至被米莎拖出去都渾然不覺……
人都走光了,林悅爾便起身要收拾桌上的餐具,剛要伸手,顧夕岑卻擋了住,「我來收拾。」
「不用了,我來收拾就好。」
顧夕岑抬眸望她,那目光,一如記憶中的深情而又美好,「我不捨得。」
淡淡的一句話,直接明瞭,無需太多的言語,就能讓他們彼此都懂得許多。
他對她沒有改變,哪怕是一分一毫;而她對他,則是在平淡之中,積累越深。只不過,彼此越是明瞭,就越懂得控制。因為,他們在等待,有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
這種事說起來,也許會被他人詬病,不過,這就是他們選擇的方式。
不是別人,就因為是他們。
林悅爾含羞一笑,依言退到一邊,看著他有條不紊的收拾進廚房,她則站在了門口。
凝視住他溫暖的側顏,她輕聲問,「走這麼久,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一陣沉默之後,他說,「怕打了會忍不住想要回來。」
林悅爾心頭一悸,目光愈加柔和了,想都不想,走過去,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上。顧夕岑身子微微震了下,側過頭,年輕英俊的臉龐上,有絲淡淡的寵溺和縱容,像在對世人宣示,這是他的女人,他就有那個權利和資格去寵她愛她。
「夕岑,我很想你。」
這是她一個月以來,每天睜開眼時就會做的事。
想他在哪裡,想他在做什麼,想他會不會有危險,想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顧夕岑眼眸瞇緊,輕輕轉過身來,低頭凝視著她,將她擁進了懷裡,「我也是。」
林悅爾勾唇一笑,聽著他胸口傳來的心跳聲,安然的依偎著他。
她就知道,他還是以前的夕岑。
而她,卻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