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爾來到宴會廳外的露天小花園裡,坐在長椅上,避開眾人,這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抵著椅背,望著天上那輪不甚清明的月,眸光流轉,沉靜如水,淡淡的,就像一幅暈散開來的潑墨畫。
美麗自在人心。
林悅爾亮麗的眸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張冷峻而又囂張的面孔,嚇了她一跳。頭頂寧靜的夜空,即刻被一抹偉岸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林悅爾,我想我警告你的話,你應該都沒有忘記吧!」
顧忘川?
原本平靜的心境,又被他給吹亂了一池春水!
林悅爾蹙著眉,目光迅速從他臉上移開,「什麼話?」
顧忘川眸光一凜,磨牙聲在寂靜的夜顯得尤為突兀,「你居然敢給我忘記了?」
林悅爾覺得很無辜,他幾乎就沒有對她說過好話,她到底要記哪一句啊?眼見顧忘川有發火的徵兆,她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你能不能提示一下?」
都說是警告了,多警告一次,沒準還能加深一下記憶……
「林悅爾!」顧忘川真的想擰斷她脖子,敢這樣無視他!
可馬上,顧忘川又冷笑著,「林悅爾,我不管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總之,別再讓我看到你對著別的男人,像賣笑的妓。女一樣!真的很噁心!」
他對她的諷刺,從來都是不留餘力的,尤其知道,用哪種方式能扎得她更疼。
林悅爾被他壞了心情,端著杯子就要起身。
惹不起,她躲得起。
「林悅爾,你敢走?!」顧忘川的俊臉扭曲了,剛剛對那個鄭宇浩就能笑得花枝招展,對他就是冷若冰霜,她什麼時候養肥了膽子?以為有老爺子罩,她就能有恃無恐?別做夢了,他顧忘川如若說個「不」字,他們家還沒有敢說「不行」的!
林悅爾充耳不聞,越過他就要進去,顧忘川火大的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我有准你離開嗎?」
林悅爾手裡的杯子一時沒抓穩,脫手摔到了地上,果汁全都濺到顧忘川的皮鞋和西裝褲上了,他氣得甩開她,大吼,「林悅爾,看看你做的好事!」
林悅爾百口莫辯,明明是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杯子才會摔的,又關她什麼事啊?
心裡不滿,忍不住辯駁幾句,「顧忘川,你講講道理好不好?這也能怨我的話,那婚外情發生的機率增加了,是不是也要怪我把香粉改良得太精進了,以至於把美女變多了?」
顧忘川有幾分不可思議的瞅著她,什麼時候,這個女人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讓他,很想就這麼掐死她!
胸口怒火成災,他指指腳下,一字一句,「給我擦乾淨。」
林悅爾一怔,「憑什麼要我擦?」
該死,這傢伙平時囂張跋扈也就算了,起碼該有個限度吧!
「就憑,我是你的老闆,是你法定的丈夫,能讓你眨眼之間就變成一個窮光蛋,你們家的每一個人,從此以後都會受你所累!」他獰笑,頰上浮出嗜血的魔魅,「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林悅爾瞪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雙手握成了拳,恨不得揮上去!
但是,她不能,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
這個男人從無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