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想要依那死的話,在你確定她就是你之前遇到的那個依那,你就可以出手把她殺了。雖然以依那的身手,殺她不易。可是如果你真想殺她,就是處心積慮,千方百計也能殺了她。」白影緩緩說出,提出疑問,「可是你並沒有。你只是在確認之後,卻什麼都沒有做了。為什麼?」
為什麼?
它說得對,在他確認依那身份的時候,就該出手了。為了報仇,更為了她曾經的背叛,他都該殺了依那。
可是他並沒有……
「你口口聲聲說,依那的命是你,他必須死在你的手上。可是你真的得到了依那,你真的會殺她嗎?你只是想讓她之前犯的錯付出代價,而那個代價就是慢慢地折磨她,來彌補你一直以來受的心傷。」
白影一句又一句說出,讓商皇心神都亂了。
他確實只是想要折磨依那,要讓她對自己做出的一切償還代價。他剛來到蓋亞大陸的時候,根本不想活,但在最後選擇活下去,是對依那的恨!受了這麼多苦,他怎麼可能讓依那輕而易舉地死去?!
對!
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會直接殺了依那!
「可是你想過折磨之後嗎?」白影再度開口,「折磨之後,你真的會讓依那死嗎?你確定你是真的要殺了依那嗎?曾經的幸福回憶,會讓你下得了手嗎?」
商皇好不容易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被白影這麼反問,他又動搖了。
他和依那美好的回憶,是有的,而且一直都在。在穿越來這裡的時候,他每天都是靠這些回憶撐過的,可回憶越美好,心上的痛就更難以承受了。所以他選擇了封印,將這段嗜血的回憶封存在最深處,不再想起。
現在他又想起了,想起依那的空靈澄淨,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曾經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頭暖了,同時也痛了。
得到了依那,他真的下得手嗎?
「我不知道你們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麼,到底依那欠了你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依那一定是有原因的。」白影見商皇動搖了,不敢鬆懈,接著說道,「我們跟她相處了這麼久,她是怎樣的人,我們很清楚。如果是偽裝的,真有人能偽裝這麼久嗎?甚至為了朋友的生死豁出性命嗎?」
商皇雙手收拳,低下頭,聽著白影的話,頭腦一片混亂了。
「你有沒有探究過那個原因嗎?」白影再接再厲,「當初依那真的是背叛你了,這點是不能推翻的。但是原因呢?聽了你們之間的對話,加上依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確定是有原因的,是不得已的苦衷。」
商皇抬頭,雙眸滿是疑惑。
不得已的苦衷?
他有想過。他曾經也跟依那明說過,不要害怕,他不怕韓臣一的報復,一點都不怕。當時的依那不是也答應了跟他一同潛逃嗎?
可是明明約好的,卻變卦了。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依那,才換來了一頓毒打,最後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