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那緩緩睜開眼睛,視線由模糊到清晰,渙散的瞳孔慢慢聚焦,直到看到了眼前的白染,泛白染的雙唇張動了一會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依那,你怎麼樣了?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白染急急追問著,心亂如麻,生怕依那還有什麼潛在毒素沒有根除。
「我……」
依那張了張乾渴的嘴,喉間的乾澀讓她每說一字都異常艱難。
商皇也緩緩走了過來,在商皇的面容完全映入依那眼中的時候,依那竟全身一抖,眼中似是有些驚恐。
依那這一顫,商皇是看在眼裡的。停下腳步,雙眼看著依那,似是在確定著什麼。
「白染……」
依那緩了一口氣,看向旁邊的白染,那雙眼睛正在尋求幫助。
「怎麼?」商皇輕聲呼出,「這麼不待見本皇?」
依那的手輕捏自己的衣角,臉上的恐懼並沒有減緩。
「依那……」
白染輕喚出聲。它怎麼覺得依那有點不對勁?依那到底怎麼了?
「毒解了嗎?」
依那總算能問出一句話了。
白染看著依那頸部的毒塊已消失了。毒,算是解了。
看著依那,點點頭。
「解藥找到了嗎?」依那追問道,聲音很虛弱,卻帶著迫切的心情。
白染還沒回答,依那急促說道,「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把解藥帶去給南公子,快到時間了!」
白染一愣,怔怔地重複著依那的話,「南公子……」
依那從來不喊音無為「南公子」,只會直接嚷「音無」,那麼現在在它面前的,並不是依那,而是……
「那依……你是那依?」白染開口問道。
白染問出口,躺在地上的人,伸上手,摸著自己的臉,忽然驚醒,「我怎麼出來了?」
許是毒剛解,那依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在自己的身體了。可現在自己說的話,還有自己真切使用身體的感覺,她徹底確認了。
「依那呢?」白染追問道。
「我……」那依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白染一皺眉頭,「依那還在你體內嗎?可以讓她出來嗎?」
依那點頭,閉上了眼睛。
商皇站在一旁,被那依和白染無視了。可商皇卻沒有當一個旁觀者,他們的對話全部聽在耳裡,明在心裡。
一刻鐘過去了,那依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疑惑。
「我找不到……」那依有些害怕,「我進不去……我也不知道依那去哪裡……」
白染越聽,眉頭擰得更緊了。
「依那真的在你體內?」
商皇忽略了那依的驚慌,冷冷問道。
僅僅這四字,卻感覺說話之人痛徹到極致的難受。
依那低頭,她怎麼會不知?她曾經也有這種感覺,在林皓宇在她面前倒下的時候,當他從口中說出「騙子」的時候,她都真切地體會到了。
「對不起……」
依那低語,除了這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要說了……」蕭非翰強撐著笑臉,「你最不需要的,就是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的,錯的是我喜歡上你,還死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