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抓著依那的手,雙腳不停地蹬地,直至腳停下了,手鬆了,無力垂下,雙眼翻白染,斷了氣。
依那起身,拖著獄卒的屍體,趁沒人,走到剛才扔下侍者的枯井,將獄卒的屍體扔下。撕下身上的布,擦了擦手,往枯井一扔。
轉身,走人。
整個過程,白染沒有吱聲。它理解這麼做的原因。殺了侍者,是不想讓商皇知道她已經恢復了,出現在了皇宮其他地方;殺了獄卒,是給泉下的青兒和紅雪祭奠。白染更加明白染,獄卒的死只是開始,而紅雪和青兒的命,需要更多人來償命。
說依那無情也好,殘忍也好,冷酷也罷。她確實這麼想的,她要那些人為他們所作的事付出血的代價!
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朝著商皇殿走去。
出來已經夠久了,她得趕在商皇回來之前,進去,裝作她從未離開過,還要飾演著她最討厭的角色,柔弱無助的弱女子。
依那按著之前的做法順利地回到了密室,才剛躺在□□,商皇就出現了。
依那背對著商皇,調整著呼吸,閉上眼睛,裝出一副瘦弱的樣子。
商皇停在床邊,坐了下來,將依那的身體輕輕掰正,面對著自己。伸手拂過依那額前的劉海,冰冷的手指碰觸著依那的臉頰,涼涼的,涼得透徹心扉。
依那盡力無視這般觸覺,只是內心深處微微顫了一下,是似曾相識的萌動。閉著眼睛,內心卻早已不再平靜。為何商皇總能隨意地挑起她的喜怒哀樂,毫無預兆,不留痕跡。
依那沒有睜開眼睛,卻依舊感受到了商皇那雙冷冽的鷹眼投射而來的炙熱而又悲傷的目光。
接收到這樣的目光,依那心中一悸。
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
依那質問只自己,而這個問題是……
無解。
商皇並沒有打算喊依那醒來,只是靜靜地坐在依那的身邊,手沒有離開的痕跡,只是單純地把自己的手放置在了依那的臉上,僅此而已。
依那就這樣靜靜地體會著他冰冷的體溫。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她和商皇彼此都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依那忍不住了,再這樣保持下去,她堅硬的內心會鬆動。
不是因為商皇的柔情,而僅僅只是流轉在他們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依那再也忍不住了,這能讓她改變意志的氣息,她不能再無視了!
依那佯裝感覺到商皇的手停留在她臉上,伸手拍開商皇的手,緩緩睜眼,一雙詫異的眼睛看著商皇,隨即變得敵意,半坐,往後一縮。
一切都是按著她腦海中的設想進行著,彷如她真的剛剛醒來一般。
商皇收回了讓依那窒息的眼神,換上了滿是輕蔑的視線,再度對上依那的墨眸,冷冷丟出一句,「本皇還以為你死了,怎麼喊都沒有回應?!」
依那瞪了商皇一眼,心中卻不明為何商皇要說謊?是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他,還是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