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從住進小木屋開始,依那便認定黑衣男子是來度假的。先是有搭建好的木屋供他們休憩,再有滿屋的書籍供他們解悶,還有源源不絕的食材出現在桌上。
這樣萬全的準備,根本就不是誤入森林,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肯定依那一定會與他住在這裡而提前做好的準備。
這樣的用心,依那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但這『刮目相看』可不是褒義,是完完全全的貶義。他,典型的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今日如何?找到出去之法了嗎?」
黑衣男子倚靠門邊,手下擺,懶散之意盡顯。
「沒有。什麼都找不到。」
依那走了過去,坐了下來,伸手按了按腳踝,一臉疲態。
「餓了吧?」黑衣男子走了過來,坐在依那的對面,將桌上的燒鴨一推,「今日特意準備了特大份,讓你一次性吃飽。」
依那睜眼一瞪,將兩大只燒鴨捧起,起身走向小木屋。
「為什麼不在這裡吃?」黑衣男子出言制止依那走進木屋,「這麼多天了,你吃多少,我已經知道了。你大可在這裡吃,不用顧忌。」
依那停住腳步,巴不得上前抽他一巴。難道他是認為她害羞,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吃東西?要不是因為白染,她才不會這樣遮遮掩掩的。
白染為什麼不想在黑衣男子面前出現,她不知,也不想過問。
依那忍住想要罵他的衝動,頭也不會邁步走向小木屋。
黑衣男子起身,跟上了依那,打算跟著依那一同走進去。
依那停住,回頭,一瞪。
「我也要進去。」
黑衣男子笑意依舊,拿著手上的書一晃,是在說他要拿書進去放著。
依那側身,讓出一條道,自己則往回走。
黑衣男子朝前走,進屋,表明自己是真的想要進屋。
依那端著兩隻燒鴨,兩腳一蹬,踩踏著樹幹,飛身離去。
夜色漸暗,依那在森林之中穿梭,飛踏樹間,最終停落在一處粗壯的樹枝上。一人一物,手執燒鴨,啃咬,賞著夜色。
「邊賞月邊吃,感覺不錯。」
白染感慨,不忘多咬幾口燒鴨。
「要不是你不想讓他知道你的存在,我也不用這麼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吃著燒鴨,賞著月色了。」
「我有我的理由。」白染跳上依那的腳上,繼續啃著燒鴨,「你想想啊,如果被人發現我這只會說人話的生物,還不把我擄了去?」
依那輕聲一笑,說它有它的理由,後半句就把它的理由說出來,還真是不會藏心事的主。
將手中吃了一半的燒鴨遞給白染,伸手摸了摸白染的頭,「你只要裝啞巴,別人就只會把你當做一隻寵物,而不會認為你是稀有物種了。」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點?」
白染幡然醒悟,用力地咬了幾口燒鴨,滿嘴油膩。突然想起什麼,停住了動作,抬頭看向依那,一臉煩惱.
「可是我怕我憋不住。隨時都可能說話,等到意識到了,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