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皇徒步走向正位,一撩長袍後擺,坐於大位。推薦:/
「高興。是商皇賜的婚,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依那聲線顫抖,並不是因害怕商皇,而是因心口劇痛。
商皇手指輕敲額頭,「依冉好本事,竟然找到了緩解心痛的藥。」
依那沒有反駁。錐心的疼痛已讓她的思考能力下降了一倍,她已無力與商皇逞口舌之快。
商皇視線望向天際,佯裝醒悟,手肘一搭椅把,杵著下巴,挑眉看向依那,「本皇差點忘了這個時辰剛好是愛妃正在遭受心痛煎熬的時刻。」
「商皇來此,所為何事?」
這樣狀態下的自己,能保持流暢的對話,已是不易,還要和商皇打心理戰術,她怕是撐不了多久。
商皇手一招,示意依那過去。
蝕骨的疼痛讓依那的動作都遲鈍了,每走一步,週身都如同萬千上億只針在紮著,步履維艱。
待依那停在商皇的跟前,商皇伸手一拉,依那跌進他的懷裡,可這個動作,也讓依那身上的疼痛加倍,啃噬著她的每一條神經。
商皇手指在依那臉上滑動,依那全身一僵,他的觸摸,她怕了。
「本皇是來看看依冉給你的藥物,藥效如何。」
依那身體一抖,商皇只是來看戲的,看她怎麼受盡煎熬,但他更在意依冉得來的藥。
依那勉強張了張嘴,「商皇……大可……半個時辰之後……再來。」
商皇沒有理會依那的話語,手指游動到依那的玉頸,扯下繫在她脖子上的碎布,輕撫著傷口。
「看來你為了勸說依冉,下了不少功夫。」
商皇並不是普通人,單從這個傷看出了一切,那是再自然不過了。
「那些卑鄙手段……是你……」
依那一臉鄙夷地看向商皇,刺骨的痛讓她連語言能力都有些喪失了。
「愛妃認為是就是,不是,則不是。」
依那雙手握拳,瞪著商皇。他這樣說,到底是有這麼做,還是沒有?
「你倒是有點能耐,竟然以死相逼,脅迫依冉不與本皇正面衝突。」
商皇手指停留在依那頸部的傷口,用力一摁,好不容易有點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汩汩流出,沾紅了商皇的手。
傷口裂開了,依那感受到了。可是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只因左心房的位置比脖子的傷口疼上一百倍。
商皇手指挪開,沾血的手指,從頸部滑落到依那的左胸.口處,「原來這裡更痛!」
話語夾雜著絲絲涼意,傳進依那的耳裡,滲進依那的心裡,像寒冰,覆蓋了心房,除了痛,還有冷。
商皇輕拍額頭,似是想起了什麼。
「依冉帶回來的藥,是能讓縮短疼痛的時間,可是好像還不知道這藥的副作用。」
副作用?!難道他早就知道依冉去找了這藥,是故意讓他取到這一瓶藥的嗎?
「至於是什麼副作用,愛妃等一下就能體會到了。」
商皇的手在依那的心口處摩挲著。
話才說完,依那整個人心神一震,心口彷彿被鐵錘用力撞擊著,一下、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