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部,荒涼的曠野是世界的主旋律,在狂風的力量下,碎石從小山丘上越過稀疏垂死的植物們不斷滾落,帶出颯颯的聲響,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岑寂與安眠,然而,這不過是表面的假象,黑夜的繁榮才剛剛伴隨著黑暗的降臨而甦醒。
夜晚,永遠都會給予那些心中潛藏黑暗之人最好的庇護,陰謀、死亡、殺戮,或者是某些隱藏在少數人心底的某些隱秘,就比如,突然在曠野中出現的三個身影。
「應該是這個位置。」
穿著礦大的黑色斗篷,幾乎將自己完全融入到陰暗之中的李夜明打量了一下身邊的環境,為了盡量不驚動任何人,他乾脆直接是使用了高級傳送術到達了邪神記憶之中的地點。
出於某種考慮,這次他並沒有把女刺客狄娜和女騎士兩個女人跟小骨龍一樣收入印記之中,而是選擇帶著她們進入到無盡階梯。
卓爾女刺客現在依舊是那身火辣的黑色緊身皮甲,眼波流轉,嘴角輕輕翹起,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撩人的嫵媚之意。
至於女騎士,現在則換回了原本的那副附魔鎧甲,臉色肅然,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她的目光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夜明再次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總於確定自己應該是找對了地方,沒辦法,隔壁曠野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識,即使是高級傳送術一不小心也有可能帶來不小的偏差。
這裡跟普通的曠野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荒涼,一樣的空曠,唯一有可能會稍微有些引人注意的也只有一些生長在眼前小山丘凹陷處,糾結成一大團的籐蔓狀植物了。
這些籐蔓是一種叫做荊棘籐的東西,是一種曠野中常見的植物。
這種籐條幾乎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那粗超的枝條不但有著輕微的毒性,而且也無法提起出任何的水分,哪怕是曠野中火蟻也不會去啃這種東西。
因此,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將哪怕是一絲的注意力放到這堆無用之物的身上,然而,李夜明這回卻直接向著這團荊棘走了過去。
李夜明面前的這一叢亂糟糟的籐蔓同其他的地方的同類們沒有任何不同,幾乎普通到任何人都會不自覺的忽略它的地步,但事實上這一叢荊棘籐就是一扇位面之門的所在。
對此李夜明倒是並沒有感到奇怪,位面之門本就是一種隨機xing非常大的東西,甚至是一粒沙一汪水都有可能是一道位面之門,很有一種一花一世界的感覺。
找到了位置,李夜明在兩個女人好奇的注視下開始念起特殊的咒語,這似乎是一種奇怪的語言,不過可惜的是邪神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遺留下來更多的關於這個咒語的東西,因此他也只能是學著記憶之中的發音將開始的咒語念出來。
隨著咒語,李夜明面前的籐條開始發生了變化,就好像是蛇一樣開始緩緩的扭動。
見到這種異象,李夜明頓時心中一定,畢竟,雄性在雌性面前都是非常死要面子的,在兩個美麗的異性面前,要是真的弄錯地方,傻乎乎的對著一堆籐條念著奇奇怪怪的咒語,那可絕對不是什麼讓人感覺到舒心的事情。
漸漸的,咒語越來越快,籐條隨之扭動的更加劇烈,看得出來,這些植物似乎在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運動,很快,這些籐蔓就在李夜明的面前扭動著結成了一貼著地面的門。
李夜明向著黑洞洞的門裡望了望,結果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混沌的昏暗。
「為什麼有種跳井的感覺。」
壓下心中那種怪怪的感覺,李夜明對著兩個女人示意了一下,便直接跳了下去,之後兩道曼妙的身影也跟著跳了進去,而門也突兀的消失,那對植物還是那樣亂糟糟的呆在陰影之中,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跳井」的李夜明感覺眼前一花,之後身體猛然一沉,居然踩在了地上。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是向下跳,結果傳過來之後便變成了正常的站立,就好像是邁進裡面一樣。
回過頭打量下身後雕刻著荊棘的石門,看見兩個女人也帶著一絲驚訝從門後走出,李夜明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四周。
他們此刻腳下是一座閃亮光耀的平台,平台並不大,是直徑大約三十米左右。
平台本身散發著柔和的微光將四周照亮,平台本身異常的整潔,幾乎是一塵不染,彷彿是每天都被擦洗過一樣,地面則是鑲嵌著銀色的花紋,還有一些精美的黑曜石點綴其間。
抬起頭向上看,是扭曲盤旋向上的階梯,這些階梯直接通道目光的盡頭似乎沒有終結,向下看同樣也是如此,無窮的階梯盤旋向下,直至眼睛不能及之處。
這些階梯也如同平台的地表一般精美整潔,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都能看到一些類似於腳下的各種形狀的平台穿插於階梯之中。
放眼望去只有著一座貫徹與整個世界的階梯,階梯之外則是無窮的黑暗與虛無,殘暴的能量以肉眼能夠看到的方式在階梯外咆哮肆虐著,這些狂飆的能量能撕裂一切生物,能量之間偶爾閃過絢麗色彩讓人清楚的明白如果就這麼衝出階梯會得到怎樣的下場。
這裡,就是無盡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