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赫然是玉崔嵬的飛刀!上玄臉色再變——他人在下面?他和玉崔嵬素不相識,此人放蕩妖嬈詭異神秘,他對玉崔嵬毫無好感,要救人嗎?
此時玉崔嵬在底下卻到了危急的時刻。
他已發現這些蟲子怕寒鐵,如果躲回鐵牢,勢必安全。但是人一旦回到鐵牢,要出來只怕難若登天,外面往裡頭倒蟲子的守衛正是要把他們逼回鐵牢然後甕中捉鱉,順勢重新鎖門。但要是硬不回去,外面下來的蟲子越來越多,已經有許多突破了五尺距離,直接飛進地牢見人就撲。地牢裡的許多人也許二十年前都是好漢,奈何給關了這許多年,身體都很虛弱,有些還給廢了武功,有些武功也荒廢了不少,雖然刀劍齊揮,卻擋不住紛紛飛入的蟲子。不到一頓飯時間,裡面慘叫聲起,一個黃衣老人已經倒地,被蟲子爬了滿身。
「咄!」金丹道人果然不愧名門之後,眼見勢急,仗劍衝在前面,劍發一招「雷火煉獄」,把數十隻毒蟲劈落劍下。薛衛明長鞭出手不斷抽打古井兩壁爬動的毒蟲,每一鞭出手毒蟲紛紛墜地,威力亦是不小。玉崔嵬並沒有搶在前面做俠士,他只在人群裡閃避,以他的輕功身法,毒蟲自然難以近身,只是如此下去絕非長久之策。所以權衡利弊之下,玉崔嵬剛才便微微一笑,飛刀出手,一下要了地上兩條人命。
古井裡的毒蟲一下子回頭反嚙,少了不少,金丹道人喘了口氣,「施主好辣的手!」
薛衛明卻不以為忤,「玉兄弟好身手!」
身後還有一位老人緩緩地道:「若不把上頭的人殺個精光,這一次只怕是逃不過這些畜墨的毒口。」
玉崔嵬拱了拱手,風度翩翩地道:「畜墨?前輩知道這是什麼毒蟲?」
那位灰衣老人冷冷地道:「吃屍體的毒蟲,三十隻畜墨兩天能吃下一個人,這裡少說也有三千隻!」
玉崔嵬面不改色,依舊俊朗秀逸地含笑道:「既然咱們還不是屍體,料想這些蟲子還奈何不了咱們。」他的衣袖再度一抬,眾人眼前一亮,頭頂又響起兩聲慘叫,古井裡的畜墨又少了一些。眾人面面相覷,金丹道人眉頭微微一皺,只覺這位年輕人未免過於狠辣,殺人不眨眼。但薛衛明卻佩服不已,深覺玉崔嵬果斷幹練,十分了得。他大步走過去拍著玉崔嵬的肩頭,讚道:「好!說話說得豪氣,殺人也殺得豪氣!玉兄弟如此武功,想必是江湖道上了不起的英雄少年,薛老哥佩服、佩服!」
英雄少年?玉崔嵬含笑振了振衣袖,「可惜我的飛刀全部發完了,等上面的畜墨吃完死人,咱們怎麼辦?」
一言說畢,眾人為之沉默,大家的兵器不是寒鐵打造不能驅蟲,也沒有比較沉重的暗器能夠倒上飛旋,又何況上面既然死了四人,定然要加強防備,要再故伎重施,已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