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殺我,只是想逼我退兵,難道他還安了什麼好心不成?」上玄冷笑。
「咳咳……那你打死本少爺算不算欠我人情……」
「聖香!」上玄臉色一變往前追了一步,那突如其來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團扇一揮,示意他停步。
「咳咳……咳咳……我快要死了,我臨死的心願是天下太平實現大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上玄你收兵不要打仗、我們回開封去吃喝玩樂……哎呀!」那個「臨死」的人說漏了嘴,自己醒悟爬了起來,「臨死」的人還會有心願回開封吃喝玩樂?他說漏了嘴還若無其事,對上玄招了招手,笑顏燦爛道:「活回來了。」
原來剛才一掌之間,李陵宴臨空插入,他當然不是好心要救聖香和上玄。只是聖香關係他殺屈指良的計劃,上玄關係這圍山兵馬能不能合適退走的大事,這兩個卻是不能死的。沒有把握他也不會插入,李陵宴借物轉勁的本事了得,上玄那一掌的驚世駭俗的掌力大部分給他轉入了地下,留在身上的只有十之一二。但那十之一二也夠他受的,礙於手足無知,他的武功成就不比李侍御高,這一擊硬接真是考驗他身上的真實功力了。
挑戰「袞雪神功」本是他下山的目的,如今硬接成功,李陵宴的嘴角泛起一絲深沉的微笑,事實證明技巧比實力更重要。
就在玉崔嵬及時趕到接了上玄一木棍、聖香只是飛摔出去毫髮無傷、李陵宴硬接「袞雪神功」成功、上玄心頭尚自一片混亂的時候,突然平板的地面「喀啦」碎裂——李陵宴把「袞雪」之力引入地下,此時地面龜裂發出了一陣深沉的「嗚嗚」之聲。
「那是什麼?」聖香第一個警覺大聲問。
「不知道……地震?」李陵宴被玉崔嵬扶了起來,各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足下突然龜裂的乾旱平地。
「這是……」玉崔嵬臉色一變,「大家小心……」
「這……」上玄還怔怔地看著越裂越開的地面,「這是……」
一股寒氣撲了上來,聖香陡然醒悟,大叫一聲:「這是地下河!」
但也在他省悟的剎那之間,這一片的平地龜裂,地下河水暴湧而出。北漢軍一片駭叫,隨即河水暴湧三尺。片刻之間,紮營十里的兵馬被整整沖走了十分之一。當然,這也包括聖香、上玄、李陵宴和玉崔嵬!
上玄的「袞雪」之力震裂了底下地下河的巖壁,這一下真是神仙難料。不管是北漢還是朝廷,不管是什麼祭血會還是大明山,不管是要報仇還是救人,不管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全部都淹入了滔滔河水之中,逕自往大明山下紅水河中衝去了。
紅水河。
不知何處的溶洞之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四個男子。
「嗯……」一個長髮寬袍的殘艷男子首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這是哪裡……啊——」他陡然看見幽深黑暗的溶洞之中一雙眼睛熠熠發光,正從隧道深處一寸一寸地往這裡移動,手下一摸,身邊三個人仍未清醒,幾個人卻是在水裡被他過分寬闊的衣袍和衣帶纏在了一起,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