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柔和的陽光透過圓圓的窗舷照射進來,病房內白色的牆壁、白色床單、白色的衣櫃,顯得一塵不染。邵波躺在病床上喘氣均勻、香甜的酣睡。床前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胸前掛著聽診器的漂亮女人,並且默默地注視著病人。安娜望著眼前英俊的面孔,內心有些心旌搖曳。帝國的將軍都是這般年輕,一股青春的湧動讓她的臉部蕩漾。看樣子文彪有意為之發揮了作用。
安娜來自上海英法租界,她出生在中國,父親是一名法國商人。由於安娜出生在中國,自然成為中國公民,並享受永久居住權。安娜從小就崇拜英雄,在上海醫學院畢業後,便選擇加入海軍序列。中法修好後,不少法國女子紛紛嫁給中國人,並以此為榮。安娜的父母也希望她嫁給一名帝**官,因此安娜有了這方面的心思。昨天見到邵波,在診治過程中竟然方寸大亂,難到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安娜習慣的伸手摸邵波的額頭,邵波睜開眼睛。眼前突然出現了高鼻樑、藍眼睛白皙的面孔,尤其是一頭黑色的秀髮,自然捲曲形成波浪十分醒目。邵波躲避那雙藍色的眼睛頓時有些眩暈。「將軍,我叫安娜是你的診治醫生。你得了胃腸感冒引起發燒,現在燒已經退了問題不大。」邵波有些尷尬急忙座起來。「將軍,你不能起床,高燒也許影響了你的肺部,需要觀察三天。軍事條例規定。病人必須無條件的聽從醫生的話。」
安娜漢語說得字正腔圓,讓邵波有些微微吃驚。邵波有些慌亂暗暗罵自己一定要鎮定,這功夫參謀長和軍部人員前來探視。算是給他解圍了。醫生辦公司內,醫療艦艦長對安娜道:「文司令官下令,邵軍長必須在醫療艦修養5天。」艦長,邵將軍得的是胃腸感冒,如果肺部沒有什麼問題,3天就可以出院,沒有必要觀察5天。」「文司令官說了。邵軍長妻子不久前去世了,他的心情很悲傷,因此要確保他的健康。」
安娜聞聽邵波現在是孤身一人。喜悅頓時溢滿全身。艦長偷偷觀察安娜的表情,嘴角蕩起詭秘的微笑。艦長回到辦公室,急忙寫了一張紙條,然後派人送給文彪。司令部內鄭海濤道:「扯淡。哪有這樣保媒拉線的。你與多大把握!」「如果安娜喜歡他,我有6分把握。」「你就吹吧,到時候別弄得下不了台。」這功夫傳令兵進來把字條交給他。
文彪打開字條快速看了幾眼道:「怎麼樣,醫療艦長察言觀色證實,安娜對邵波有好感,下面就看邵波的了。」「洋妞到底長得什麼樣,我去看看?」「別介,洋妞不屬於你。你去看什麼?」文彪一把拉住鄭海濤。「你把我想像成什麼人了,我是看看洋妞能不能相配。」「這個不用你操心。洋妞的長相能列入一等甲的行列。我們明天去探望邵波,你自然能見到洋妞,給他們一天時間。」
病房內安娜道:「邵將軍,文司令官下令,讓你在醫療艦靜養5天,我認為3天足夠。」邵波聞聽內心有些惱火,可是當著安娜的面不好發作。突然邵波響起喝酒時文彪的話,不由得一驚,媽的這小子是不是有意而為之,邵波不由得警覺起來。邵波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避免與安娜的眼神碰創,因為這雙眼睛太有誘惑力了。邵波默念:混蛋,不要想入非非,一定要有定力。
病房內十分安靜,邵波再次睜開眼睛,一個削好的蘋果出現在眼前。「邵將軍,請吃蘋果!」安娜笑瞇瞇地望著他,絲毫看不出羞澀的神態。「安娜醫生,難倒你沒有別的病人嗎?」「艦長吩咐我這幾天好好照料你!難倒我很討厭嗎?」「安娜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睡一會兒!」「好吧,你休息一會兒,我不打攪你了。」邵波閉上眼睛,可是幾乎難以置信,眼前失蹤晃動安娜的影子,不久他睡著了。
黃昏,晚霞在西面的海面上形成萬道光芒,把西面的天空映照得通紅。邵波走出船艙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感覺很愜意,向前方探視,覓得發現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姑娘,靠在船舷欄杆上。姑娘一頭黑色波浪型秀髮披在後背,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邵波似乎看傻了。安娜意識好後面有人回頭一看興奮道:「邵將軍,快看哪晚霞多美呀!」邵波掩飾自己的慌亂故作鎮定道:「安娜醫生,喜歡看晚霞?」
「我不僅喜歡晚霞,更喜歡海上日出,每天早晨我都站在甲板上迎接日出的那一刻。尤其是太陽離開海面的一剎那,就像頑皮的孩子一蹦,簡直太美了。每天黃昏我都目送太陽緩緩的進入海裡,尤其是太陽戀戀不捨的樣子,就像少女般羞羞答答、令人陶醉!」「安娜醫生,你的漢語表達能力很好,你的談吐根本不像法國姑娘。」「我是在中國出生的,應該是法籍中國姑娘!」安娜直言不諱。
「你不僅漢語說的流利,而且表達能力上佳,你的國語水平很優秀!」邵波點贊。「我從小就在漢語學校讀書,而且國語一直優秀。實不相瞞,我的母語反而說的不流利。」安娜顯很單純。望著安娜一雙迷人的藍眼睛,邵波忽然有些衝動。但很快意識到不妥,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躲避安娜的目光瞄向暮色中的大海。
一大早鄭海濤、文彪登上醫療艦甲板。艦長在甲板上迎接,「情況怎麼樣?」「報告司令官,有戲!」「好了你去忙吧,不要打擾我們!」二人來到病房,這時門前一名護士發現司令官到來剛要張嘴被文彪制止:「不許聲張明白嗎?」護士張著嘴合不攏,懵懂的點點頭。二人隔著玻璃窗向裡張望。看見邵波靠在被服上,安娜拿著聽診器正在檢查。「你瞧邵兄就像一個乖巧的孩子,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鄭海濤附和道:「看樣子有戲。不然的話這小子早鬧著出院了。」安娜檢查完,似乎在囑咐什麼,邵波微微點頭。二人推門走進去,「報告司令官,我正在給邵將軍做例行檢查。」安娜舉手敬禮稟報。「情況怎麼樣?」文彪發問。「邵將軍情況很正常!」「你確定!」「報告司令官,我確定!」「既然正常了,明天就讓他出院!」「司令。」「有問題嗎?」「沒有問題!」「好了你去忙吧!」
安娜迷惑的離去後。鄭海濤也有些鬧不懂但不好直問。「邵兄,你的問題不大,明天可以出院了。這兩天喝酒沒有你缺少情趣。」「文司令。在醫院觀察5天,不是你下的命令嗎?提前出院又是你,怎麼出爾反爾?」「我們瞭解了你的病情問題不大,你要是捨不得這裡。我可以網開一面。不過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什麼理由?」「什麼理由難倒你不清楚?」邵波立馬明白了這是文彪精心策劃的。「文司令,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明天早晨我就出院。」
走出病房,鄭海濤不滿道:「讓他們多接觸是你的意思,突然提前斬斷他們為何?」「這叫欲擒故縱、藕斷絲連。」「你可別演砸了!」我說老兄,今天你都看見了就放心吧!」「不過說實在的,這個洋妞確實迷人,作為男人都會動心的。」「哈哈!連你都心旌搖曳。別說邵波這個鰥夫了,我們就靜候佳音吧!」倆人興奮揚長而去。
這天晚上心思各異的一對男女。在甲板上又碰面了,邵波決定不能讓文彪小瞧了自己,同時也不能傷害安娜姑娘。邵波主談起了自己的妻子,當年自己在貝爾加湖如何邂逅一位蒙古女子,那段遭遇是不會忘記的。安娜被深深吸引,那段離奇的故事,更讓安娜認為眼前的男人是一位有情有義,值得相愛一生的人。安娜也談起了在上海的生活,談起了從小她就崇拜英雄,尤其是崇拜軍人。
夜深了,海風似乎帶來一絲涼意。邵波偷偷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午夜時分,時間過得太快了。突然安娜道:「邵將軍我愛你,你愛我嗎?」皎潔的月光下,安娜一雙明亮的眼睛火辣辣的注視著。邵波沒有想到安娜大膽的表白,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衝動道:「安娜!你很可愛!」安娜聞聽興奮地上前快速的親吻了一下,轉身跑回船艙。邵波默默道:「好姑娘,等戰爭結束後,如果你還是孤身一人,我一定回來找你。」
次日,邵波為了避免與安娜見面,天剛亮就悄悄的下船了。一大早安娜來到病房為邵波送行,護士告知邵波走了,安娜問護士邵將軍臨走說了什麼,護士說什麼也沒有說。安娜很惆悵攔住護士問道:「一個男人說你很可愛,是否代表愛你。」護士回答:「有愛你的意思,也有其他的意思!」安娜頓時迷惑。
司令部內,一名屬下進來稟報:「報告,邵軍長今天一大早離開了醫療艦,直接回軍部了,第1軍軍部告知,邵軍長去某某島視察部隊去了。」「哈哈!這小子是無臉來見我,看樣子他也是一個俗人。」文彪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給邵兄留點面子吧!」「那是自然了,我們就等著喝喜酒吧。」兩天後是大年三十,一支海軍演出隊來慰問,因此文彪和鄭海濤的身影又出現在碼頭上。
一艘交通艇停在碼頭,邵波精神抖擻下來。鄭海濤迎上前道:「你回來的正好,海軍部派來一支表演隊前來慰問。」「太好了,年三十我們不會寂寞了,」邵波聞聽喜滋滋道。「邵兄,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哇!」「什麼喜酒?」邵波裝傻。「行了別裝了,你和安娜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文彪趁機發難。「扯淡,我和安娜就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我說過等戰爭結束後再考慮這個問題。」文彪聞聽愕然。
當天晚上,大陸來的演出隊在水兵俱樂部表演精彩節目。演出**時,一名屬下走到邵波面前附耳,邵波有些詫異的走出俱樂部。「邵軍長!」左側一棵樹下有人輕聲呼喚,邵波走到樹下仔細一看是安娜。未等邵波反應過來,安娜衝上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ps:被女人糾纏,男人很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