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雨過後,天上的烏雲開始變淡,雲縫露出萬道霞光。也許這是雨季結束的最後演出,隨著空氣中負氧離子的增多和肆無忌憚,空氣變得格清晰、爽口。此時,京城東門出現了一溜長長的馬車。趕車的人身穿軍服大聲吆喝著,車上就座的是清一色的女子。
女人扎堆出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匯聚在一起,更加吸引人們的眼球。周圍出現了眾多百姓,紛紛議論著。一兩馬車上一名年輕的女子在抽泣,旁邊一名三十來歲的女子在規勸。
「妹子,你要想開點,當年選秀時我16歲,進宮以後一直盼望被皇帝寵幸。多少個夜晚我都是在眼淚中度過的。後來慢慢死心了,本以為這一生老死宮中。沒有想到北伐軍來了,把我們從深宮中解救出來。那個家我是不能回去了,去東北能不能找一個好男人我不奢求,但是我要真正做一回女人。都說我們宮女命苦,你看看這些女人都過了如花似玉的年齡。每個人去東北都想找一個好歸宿。妹子,你這麼年輕,肯定能找一個可心的人。」
「大姐說的對,你不是自願去東北的嗎,幹嘛傷心吶,莫非真的想家了?」另一名女子道。「兩位姐姐,我不是想家了。我傷心是喜極而泣,我們終於脫離了苦海。」年輕的女子破涕為笑,不好意思的擦乾了眼淚。」紫禁城幾百名宮女被解放後,尊重他們的意願。可以回到原來的家中,可是她們沒有一個願意回去。因此鄧子軒決定,宮女全部前往東北。統一嫁給年齡較大的軍官。
此時,鄧子軒和李鴻章站在城門樓上,目送車隊漸漸遠去,內心五味雜陳。「看到她們淒涼的摸樣,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鄧子軒打破沉默。李鴻章道:「總司令,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如果他們回到家中,也許境遇更糟糕。從本質上來說。她們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女人若想再嫁很難。而且還是亡國之君的女人,會受到歧視。畢竟傳統的觀念濃厚,不然的話她們為什麼義無反顧的自願去東北!」
「你說的有道理,很多宮女年齡都大了,也許我的獨斷專行成全了她們。」鄧子軒陰霾的心情似乎好起來。李鴻章趁機道:「前清的漢臣。已經在棋牌街等候。他們見你的心情很迫切。目前大都閒賦在家無所事事,都希望得到新政府的安置。」鄧子軒點點頭,二人走下城樓,上了馬車並在侍衛引導下,直奔棋牌街總理衙門。
坐在馬車上,鄧子軒沉吟,若大的京城日後要選一位得力的市長,搜刮了半天覓得想起一個人來——康有為。目前這小子在長沙擔任市長。而且干的非常不錯。康有為目前才二十多歲,鄧子軒決定歷練他。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突然鄧子軒又想起一個人來問道:「李兄,光緒的老師翁同龢現在幹什麼?」李鴻章笑道:「他是一個老學究,滿清倒塌後,卸甲歸田了,並揚言永不為北伐軍做事。」
鄧子軒道:「翁同龢飽讀詩書、才華橫溢。必須把他請回來。我準備讓他擔任京城日報社社長,我們中央日報需要一位出色的主編。」「翁同龢罵我是叛賊,如果我去請不會給我面子。」鄧子軒笑道:「我親自給他寫封信,給足他面子。我想一個沸騰的時代,會打動他的。」說著話馬車停在棋牌街總理衙門門前,目前總理衙門門臉更換了牌匾,白底黑字上面書寫者政務院三個整體大字,毋庸置疑,前清的總理衙門演變成新政府的首腦機關。
鄧子軒和李鴻章下了馬車,看到對面的前清軍機處門前,一群身穿軍裝的官佐正在忙碌。同樣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匾豎起來,上面書寫者中國國防軍總司令部,僅僅這幾個字足以讓人肅穆起敬。鄧子軒頓足道:「李兄,明天陳錦堂、裴葛謹率領總部人馬就到了,日後他們就在那裡指揮千軍萬馬。我已經命令工程部隊,在原有基礎上鋪設有線電報,我們的通訊網必須走在前面。就是說今後前線的戰況要在第一時間反饋到京城。」
「是呀!通訊的便捷至關重要,對此我深有體會。」李鴻章附和。「鄧總司令道!」伴隨侍衛長高聲喊叫,鄧子軒和李鴻章一身戎裝大步流星走了進去。總理衙門大廳裡坐滿了前清的文官,他們每個人都剪了辮子,統一穿上了自己做的文明服,彰顯和前朝的決裂。見到鄧子軒進來,所有人都呼呼啦啦跪在地上。
「罪臣拜見鄧總司令!」就向事先排練好似的,異口同聲。鄧子軒皺起眉頭。李鴻章威嚴道:「大家快起來,前朝的跪拜禮廢除了,鄧總司令倡導平等、尊嚴,你們明白嗎?」眾人聞聽又呼呼啦啦站起來。鄧子軒臉色緩和道:「這就對了,雖然我們之間地位不同,但是人格是平等的,新的國家新的政府必然要有新的氣象,大家請坐吧!」
鄧子軒不客氣的在首位坐定,李鴻章坐在一旁。鄧子軒接道:「我知道大家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歸宿,我可以鄭重的告訴大家,未來的新政府將錄用所有的人。」眾人聞聽臉上豁然開朗,紛紛交頭接耳。「大家肅靜,聽總司令訓導!」李鴻章大聲呵斥,大堂上頓時鴉雀無聲。鄧子軒笑道:「錄用你們並不等於有的放矢,你們要經過三個月的培訓,並根據你們的特長妥善安置你們。我醜話講在前面,三個月期滿,如果有不合格的將被淘汰。」
鄧子軒看到大家波瀾不驚,心裡清楚在場的人,能在京城做官大都飽讀詩書,考試之類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太簡單了。鄧子軒話鋒一轉接道:「我要求三個月培訓期滿後,你們不能用八股文、文言文書寫。而要用白話文,並仔細闡述自己的簡歷和特長,並結合培訓寫出心得。廣州軍政府到達京城後。政府官員正式對你們展開培訓。」三個月讓各位採用白話文答卷有一定難度,鄧子軒未必想刁難他們,而是讓他們引起高度重視,快速融入廣州軍政府的體系之中。
鄧子軒看到人群中有幾位老者道:「你們當中年滿60歲的人,可以不參加培訓。常言道:人生七十古來稀,60歲已經是老人了,可以退休回家頤養天年。政府會提供最起碼的生活費用。如果有的人閒不住,可以開辦私塾育人教書。」突然人群中上來幾位老者高聲道:「鄧總司令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請受我們一拜。」在歡快的氣氛中,眾人心滿志得的離去,鄧子軒留任前朝官員的舉措,恐怕很快在京城散播。
眾人散去後。李鴻章由衷的敬佩道:「簡潔明快。周全合理,你的御人能力堪稱一絕,三言兩語問題就迎刃而解。」鄧子軒笑道:「如果你站在另一個角度思考問題,出於人性並在和諧的範圍內做文章,儒家的仁愛精髓就能體現出來。這些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文人,就會在心裡服氣並接納你。」
李鴻章咀嚼鄧子軒的話語,感覺鄧子軒的舉措確實彰顯了儒家文化、仁愛、和諧、包容、海納的精髓,頓時感慨萬千道:「老夫若是說起儒家文化也能頭頭是道。可是你卻把儒家文化體現在行動上,這一點可以看出你人格的偉大。外在和內在的合一,佛語,人格的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
鄧子軒笑道:「作為上位者,仁愛之心是起碼的道德標準,否則你就沒有天下為公的思想。我非常讚賞你書房的那副字畫:厚德載物、寬以待人!今後我們的政府官員,無論才華如何橫溢,如果缺乏道德觀念絕不錄用,發現道德敗壞者,一律清清除官員隊伍。」鄧子軒說完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道:「李兄,民以食為天,你看我們去那裡解饞?」
李鴻章輕車熟路,選擇了一家北方特色鮮明的羊肉泡饃。吃完飯他們按照事先的安排,前往外國領事館聚居區。眼下外國領事館在京城已經形成規模,並形成了自己的區域,儼然成為國中之國。目前各國領事都被集中羈押在使館區的原聯軍總部內。馬車在聯軍總部門前停下,鄧子軒和李鴻章走下馬車,門口的衛兵舉手敬禮,二人魚貫而入。
各國領事館人員在原聯軍總部羈押,在聯軍總部內,他們可以ziyou活動,但是不能離開。此時各國領事館人員已經聚集在大廳內等候,北伐軍總司令要來視察,所有人自然向迫切目睹鄧子軒的廬山真面目,這位讓西洋各國膽寒的中國凱撒大帝,到底是什麼摸樣。當鄧子軒和李鴻章走進大廳,嘈雜聲的聲音頓時鴉雀無聲。
李鴻章和各位都熟悉道:「這位就是北伐軍總司令鄧子軒,到此視察。」通譯翻譯後,鄧子軒用流利的英語道:「尊敬的先生們,大家不要害怕。中國是禮儀之邦,不會隨意迫害每一個人。」英國公使道:「按照我們西洋的規矩,交戰雙方應該釋放來使,你們為什麼無理羈押我們。」鄧子軒笑道:「按照中國的規矩,你們不屬於來使,而屬於作戰人員,應該處以極刑。我只所以善待你們,就是彰顯中華民族的文明。」
鄧子軒環顧四周接道:「尊敬先生們,是你們肆意干涉一個主權國家,竟然大言不慚說我們給世界帶來了巨大的危險。先生們,這個世界崇尚深林法則,弱肉強食是你們西方社會的準則,自然我也不能另闢蹊徑,我也要遵循遊戲規則,那就是武力打敗你們,讓你們正真領教什麼是黃禍。如果你們某一國家選擇退出,我持歡迎態度。,到時候達摩劍懸在頭上再懸崖勒馬就晚了。
「尊敬的先生們,中華民族是在戰火中走過來的,幾千年來我們無意與你們為敵,是你們把戰火強加在我們頭上。懦弱無能的滿清王朝已經成為歷史,中華民族將再一次崛起,而且是任何力量也無法阻擋的。先生們,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們,只要戰爭進行一天,你們就失去ziyou一天。只有戰爭結束了你們才能回國。」
這功夫法國公使站起來道:「你們自稱文明古國,為什麼劣待戰俘。我聽說讓我們的被俘士兵做繁重的苦役,對此我提出抗議。」「你沒有資格抗議,況且幾十萬戰俘需要吃喝,因此他們必須自己養活自己。如果西洋各國基於人道主義能提供他們的生活費用,我可以考慮你們的請求,你們可以轉告各自國家,但是必須用黃金結算。」
鄧子軒說完,下面沒音了。鄧子軒說話期間,通譯一直給李鴻章翻譯,看到鄧子軒強悍的氣勢,精明的算計,李鴻章內心再一次喝彩。以往在西洋人面前自覺矮了三分、底氣不足,忽然之間,李鴻章心靈深處湧出了一股自豪的潮流。鄧子軒下面的話更是一絕,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先生們,目前你們西方列強報成團,是不會承認失敗的。戰爭也許闊ri持久,我可以告許你們,我們非常有耐心。因此你們當中有一技之長的人可以ziyou選擇為我們做事,只要甘心情願為政府效勞,不僅能獲得ziyou,而且能獲得豐厚的回報。先生們,命運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我不會強迫每一個人。」
當天晚上李鴻章由於興奮過度喝醉了!(……)
ps:此章描寫主角在京城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