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的戰場上一片狼藉,淒慘的場面令人不忍目睹。畢竟馮靜章及部下經歷過無數次血淋淋的拚殺,他們對眼前的場面似乎熟視無睹。東北方向又飛馳來一彪人馬,馮靜章打眼一看忙迎上前去,只見雷震升從戰馬上跳下來。「報告!雷副司令,我部遭遇俄軍一個師的騎兵部隊,經過殘酷的拚殺,目前俄軍已經向烏蘭察布撤退。」
雷震升望著戰場的情景,知道方纔的戰鬥有多麼慘烈。通常騎兵對決陣亡的不多,負傷的遍地都是。此時俄軍騎兵的傷員與我方騎兵的傷員混雜在一起,達幾千之眾,讓人不禁動容。「馮師長好樣的,兩軍相遇勇者勝,打出了北法軍的威風,現在可以證明我們的騎兵部隊,其馬上拚殺能力,可以和科薩科奇兵一決高低,何副司令如果瞭解了情況不知有多高興那。」
「師長!整個情況怎麼樣?我們是否陳勝追擊」馮靜章轉移話題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目前第一騎兵師已經封鎖西北方向,第3騎兵師率先在東部打響,並一鼓作氣吃掉了一個旅的俄軍騎兵,這個俄軍騎兵旅是成建制投降。第4騎兵師堵住了增援的俄軍騎兵,目前正在鏖戰。騎兵第5師馬上到了,你部的任務是協同第5師向烏蘭察布推進,縮小包圍圈。」
馮靜章聞聽大喜道:「雷副司令,我有些想不明白,俄軍指揮官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如果俄軍騎兵集中力量選擇向北突圍,我們阻擋不住。」雷震升笑道:「這就是何副司令的高明之處,他把俄軍研究透了,好戲還在後邊那。」這功夫東北方向出現了大批人馬,騎兵第5師包抄上來。
烏蘭察布鎮內俄軍騎兵司令部門前,大批俄軍騎兵披掛上馬等待命令,此時司令官薩哈林騎在馬上面色嚴峻,此時他心裡發毛了。突然從東面跑來一隊丟盔卸甲的騎兵,只見為首的一位軍官慌忙跳下戰馬道:「將軍閣下,東部出現大批北伐軍,第12旅失去聯繫,第10、11旅被大批北伐軍攔截。師長讓我前來稟報火速支援,否則·····」
沒等這名軍官稟報完,北面出來急速的馬蹄聲,只見大批俄軍潰兵狼狽而來。聽完第8師師長的稟報,望著潰不成軍的騎兵,司令官薩哈林腦袋大了。「將軍閣下,顯然北伐軍出動了全部的騎兵,目的是要吃掉我們。」參謀長大驚失色。薩哈林稍微鎮定了一下,繼續詢問了北面的情況,感覺問題嚴重了。「將軍閣下,目前只有西側沒有發現北伐軍,顯然北伐軍的兵力不夠,現在唯一的出路是向西撤退,然後轉向北方,跳出北伐軍的包圍圈。」參謀長急迫的建議。
「命令部隊立即向西側撤退,第7師打頭陣、第8師殿後!」薩哈林無法弄清楚局勢,情況萬分緊急,尤其是第8師長描述北伐軍騎兵的戰鬥力,讓他失去自信。向西逃跑,意味著東部鏖戰的第9師三個旅不得不拋棄。俄軍大隊人馬接到命令,迅速向西側呼嘯而去。俄軍的大批輕重包括軍用物資根本無法兼顧,只能留在烏蘭察布。薩哈林包括俄軍騎兵哪裡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西面有一支煞神正在張開血盆大口虎視眈眈。
巴扎爾率領蒙古騎兵旅趕到烏蘭察布,按照計劃他們要搗毀俄軍司令部。可是由於戰場局勢變化太快,搗毀俄軍司令部的計劃落空,也許他的運氣好,恰好從東面逃來大批俄軍潰兵。巴扎爾大喜一聲令下攔截,瞬間戰鬥爆發。潰敗下來的俄軍騎兵已成驚弓之鳥,而且兵力去之一半,在加上後面有追兵根本沒有戰意。
一開始潰敗下來的俄軍潰兵,見到蒙古騎兵以為是友軍,因此毫無戒備。很快他們感到不妙,本來蒙古人就憋著對俄軍騎兵的仇恨,因此他們出手非常狠。蒙古騎兵使用步槍不行,可是他們的馬上功夫一點不遜色科薩科騎兵,毫無鬥志、一門心思想逃跑的俄軍騎兵,如同稻草般被蒙古騎兵紛紛斬下馬。
蒙古人不依不饒殺紅了眼,傷兵都不放過,對俄軍騎兵不置於死地絕不罷手。如此這般,俄軍騎兵更加嚇破膽,隨著第3師、第4師大隊殺到,屢屬俄騎兵第9師的兩個旅最後陷入滅頂之災。僅僅一個上午的戰鬥,俄軍騎兵一個師報銷了。據說烏蘭察布鎮外的殘酷殺戮,其血腥味數天不散,令人毛骨悚然。
30公里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約半個小時後,薩哈林率領的大隊人馬,便進入以逸待勞的北伐軍炮火打擊區域。此刻,何猛手裡拿著王望遠鏡道:「俄軍主力果然來了,命令炮火準備。」少頃,突然響聲隆隆,猛烈的炮擊開始。只見密集的炮彈在俄軍騎兵陣中爆炸,爆炸的氣浪把俄軍戰馬和士兵拋向空中。
密集的炮火,覆蓋了俄軍騎兵所在的地域,並升騰起巨大的煙霧。俄軍騎兵再收突然打擊,頓時亂成一團。猛烈的爆炸剛開始炸響,俄軍司令官薩哈林第一時間便呆傻,「不好,前方有埋伏,是北伐軍的炮群,說明北伐軍出動了步兵。」俄軍參謀長大急。薩哈林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包圍了。沒有別的出路,只能突破前面的防線。
「命令第7師,發動集團衝鋒,迅速通過炮火封鎖區,北伐軍的大炮就失去威力!」薩哈林凶狠的下達命令。俄軍向後逃跑的士兵又調轉馬頭,成散兵線發動集團衝鋒。看到俄軍騎兵果然窮凶極惡發起衝鋒,何猛嘴角露出冷笑,命令迫擊炮、重機槍準備。不久,重機槍、迫擊炮開始鳴響、轟擊。
俄軍騎兵勇敢地通過了炮火封鎖區,顯得神勇無比。接著更大的打擊接踵而來。何猛在望遠鏡了觀察重機槍、迫擊炮的威力,感覺比炮火更可怕。只見俄軍騎兵的戰馬不斷地倒地,馬背背上的騎兵被接二連三被拋出非死即傷。即便這樣俄軍騎兵沒有退路,依然連續不斷向前衝擊。可是俄軍騎兵在第一道鐵絲網面前便停滯不前。
一座重機槍陣地前,隨著重機槍的噠噠聲,前面躺滿了俄軍的戰馬和士兵。幾乎就是單方面的屠殺,這名機槍射手,看到俄軍騎兵的戰馬和士兵不斷地倒地,大該內心不忍,閉上眼睛射擊。旁邊的指揮官發現重機槍彈著點不對,回頭一瞧發現重機槍手閉著眼睛射擊,立即火冒三丈。
軍官飛身上前,一腳把機槍手揣向一邊,「他媽的你是怎樣射擊的,老子斃了你!」軍官親自操縱重機槍,凶狠的扣動了扳機。這名重機槍手,面對殘酷的殺戮,或許是神經受到刺激,戰後精神出了問題。有人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每次戰役都陣亡眾多士兵,與重機槍投入戰場有直接關係,可見重機槍火力的殺傷力是多麼巨大。
何猛見到這種場面,也忍不住有了隱側之心。他放下望遠鏡,靠在掩體上,內心唏噓。看樣子俄軍騎兵沒有領教過炮火、重機槍、迫擊炮聯合打擊的經歷,否則絕不會玩命的衝擊。這個時期俄軍戰場的應變能力非常低,而科薩科奇兵的作戰模式,基本上停留在冷兵器時代,因此才出現單方面殺戮的慘景。
司令官薩哈林命令集團衝鋒一個小時後,才看出是後果是多麼嚴重。下令停止進攻,俄軍第7師已經損失一半兵力。這功夫薩哈林又命令俄軍全體分散突圍,可是已經回天無術。此時,北伐軍第1、2、5騎兵師由西北、正北、東北壓上來,北伐軍第3、4師從東、東南包抄上來,第6騎兵師在南部組成封鎖線。蒙古騎兵旅留在烏蘭察布阻擊殘敵、打掃戰場。俄軍被包圍在方圓10公里的範圍內,成為甕中之鱉。
斜陽夕照,天邊出現一抹晚霞。薩哈林率部最後頑強的拚殺了一番無果,回天無術薩哈林飲彈自盡,俄軍參謀長宣佈投降,一場熱兵器時代最慘烈、規模最大的騎兵對決落下帷幕。戰場歸於寂靜,戰壕內士兵們似乎沒有勝利的喜悅,他們看著猶如修羅場的慘景都默默無語,坦率說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何猛放下望遠鏡,微微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道:「立即向兵團總部報告,烏蘭察布大捷,全殲俄軍騎兵。」何猛接道:「把戰死的俄軍騎兵掩埋了,負傷的俄軍士兵盡量救治。作為軍人我佩服科薩科奇兵勇敢的犧牲精神。」這功夫夫人鄧秀華走進掩體,她的臉色煞白氣憤道:「你們簡直是劊子手!」
何猛面無表情道:「這就是戰爭,勝利者不應該被指責!」說完何猛走出掩體。遠處一隊騎兵奔馳而來,雷震升、馮靜章等跳下戰馬,「報告副司令,俄軍騎兵司令官自殺,殘餘俄軍投降。」雷震升舉手敬禮稟報。何猛點點頭走到馮靜章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我的勇士!」
接著何猛轉向眾人接道:「各位,此役檢驗了我們騎兵的戰鬥力,我們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與科薩科騎兵拚殺的能力。但是大家不要自滿、驕傲,下一步俄軍肯定要報復,更加殘酷的戰鬥還在後面。中原會戰馬上就要打響,讓我們為兄弟部隊加油吧!」
晚霞終於歡快的收起最後的光芒,夜幕開始籠罩蒙古草原。